季閑遠淡淡地笑了笑,隨口道︰「開客棧只是我的業余喜好,能養活你們大家即可。再多的錢我也不想賺,更不想為所謂的有錢人服務。明白嗎?思玉,其實人生很簡單,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即可,其余的都不用去想。」
紀思玉暗暗喟嘆,不是不同意他的話,只是假如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無異于天方夜譚,比如現在的她。雖然對季閑遠不是很了解,但能去英國讀書的人,家境一定還是不錯的。
「老板,對方是……」業務經理想強調一下對方的來頭,暗示這位客戶得罪不起。但季閑遠馬上不能耐煩了,不客氣地說︰「對方是誰我都不怕。你去回答他們吧。」
「思玉——」他焦急地大喊一聲,坐了起來。夢境如同美麗的琉璃,頃刻碎裂一地。他撫著額,不顧一切地抓起手機給紀思玉撥了過去。
但話未落音,柳晴的手機便響了。她拿起來一看竟是傅凜。
「他啊,真是命途多舛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結婚不到三月,那女人就莫名其名的失蹤了。警察在近海發現了那女人的車子,但卻沒找到尸體,不過十有八九是死了。所以我那位表哥從此一蹶不振,一個人跑到白月灣開了家客棧,過起了隱居的生活。但現在,不知道是誰把紀思玉塞給了他,我看他是隱不下去了。」司徒琛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著,但語氣卻是幸災樂禍的。
「白月灣的那個家伙怎麼會牽扯進來?」司徒琛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他還記得你?」
或許紀思玉心中的失落只是轉瞬即逝,因為畢竟她早已對傅凜絕望。但傅凜不一樣,他一直以為紀思玉不會輕易放棄他,一直以為總有一天她會回頭……可是,他一直都沒等到他想要的結果,反而將自己逼到了角落里。明天他就要娶柳晴了,這就意味著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也不管這婚姻里有多少利益陰謀成分,從此以後他都要肩負起一定的責任守住一定的底線。更意味著他將要徹底失去布叮與思玉,他心有不甘。
傅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模著下巴,笑得更得意︰「是不是我戳到你的痛處了?」
司徒琛模模下巴,訕笑道︰「我的目光有問題?」
司徒琛看著季閑遠那雲淡風輕的面容,忽然哈哈大笑。紀思玉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司徒琛笑得是季閑遠,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傅凜大婚,紀思玉遠赴祈願山游玩,兩人山水不相逢,總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吧。難得他置身事外,還能想得如此周全。
「好……」
「閑遠哥,幫你祈平安符可以改在別的時間。但明天我會好好地呆在這里工作,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們看,關于傅凜的一切我都不會在乎了。」她倔強地抱起布叮,不顧閑遠的呼喊,任性地消失在門外。
「可是紀思玉在那,大小姐就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喂?」她的聲音黯啞又帶著幾分睡意朦朧。zVXC。
紀思玉倔強地回答︰「我當然沒事。如果閑遠哥的安排是為了讓我避開傅凜的婚期,那麼,不必了。即便明天,他讓我去參加他的婚禮,我都會欣然而至。」
紀思玉一听當即如五雷轟頂,連連擺手︰「閑遠哥,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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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夕照讓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明亮無比。傅凜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司徒琛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還有三天,凜,你準備好了嗎?」
「凜哥哥——」她咯咯笑著,撲入他的懷抱,那觸感竟是如此真實,甚至他都聞到了她發間攢著的那茉莉花的清香。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夜幕降臨,思玉呆坐在窗前的薄暮中,小幾上放著一杯咖啡,但卻早已沒了熱氣。小布叮安靜地在一旁玩耍,但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今晚的媽咪有些奇怪,她一個人坐在那里已經很久都沒說話了,好像是傻掉了。但他也不敢去打攪她。他努力地制造一些聲音,想引起她注意,可是她好像什麼都沒听見。紀思玉的確是听不見,因為她跌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她堅持認為自己對傅凜早已釋然,他訂婚也好結婚也罷,她都不會再有任何感覺。只是今天,莫名其妙的,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緊握,窒息得有些讓她喘不開氣。她不是難過,只是有一點點不甘心而已。
「凜哥哥?」傅凜主動打電話過來,這對柳晴來說可是很稀罕的事。
那業務經理不死心,不怕死地湊上前來伏在季閑遠耳畔低語了幾句。
「想在‘塵緣’找位置,下完這盤棋再說。」季閑遠高深莫測地一笑,隨手扯過來一張精致的玉色棋盤。
「思玉,明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季閑遠忽然皺起了眉。自從白曉將紀思玉交給他,他便把這個女孩當作親妹妹般看待,中間他又通過各方了解了她過去種種,越是了解便越是心疼她。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走運的人,但了解了紀思玉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很幸運的。所以,此時此刻,季閑遠對思玉的關心一點都不必傅凜他們少,只是角色不一樣罷了。
「別添亂!」傅凜的嗓音有些黯啞,樣子看起來也有些疲憊。因為這幾天他一直都沒怎麼睡,關于自己和紀思玉的未來,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頭,疼痛從來都沒停止過。雖然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放棄她了,可是一想到過去種種,想到她的一笑一顰,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的決定。
季閑遠的這番話及舉止作風,到讓紀思玉有些刮目相看,也越發讓她聯想到那些古代品行高潔的文人,他們遠離塵囂,不畏權貴,想到這里她不禁笑了。
「大小姐,你跟傅先生的婚禮不是要去英國舉行嗎?為什麼還要去白月灣訂房間?」阿樂疑惑地看著柳晴。
「他……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奇怪的表哥?」傅凜有些後知後覺地看著司徒琛。司徒琛則投以故作神秘的笑。傅凜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從他認識司徒琛開始,他就經常叨咕自己有個奇怪的表哥,很小的時候就沉默寡言,喜歡研究古董,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活月兌月兌一個古代貴公子。
「放心,天不會塌下來。」季閑遠淡定無比。
思玉親親兒子,低聲道︰「我們去洗澡澡咯。」
「我不喜歡。26號西郊聖彼得大教堂,記得準備好。」傅凜不容置疑地掛掉了電話。柳晴怔怔地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忽然將它扔進了游泳池。
「祈願山,我安排的日程。今晚就動身。」季閑遠不動聲色地說。
「不去白月灣,不想見到紀思玉嗎?好,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來。」柳晴咬牙切齒地默念。其實這是她的執念,潛意識里她一直覺得自己在傅凜心目中的位置不如紀思玉,所以她要想方設法地證明,證明給紀思玉看她比她強,她才是最後的勝者。她更要讓傅凜親眼看著紀思玉死心。
「阿琛,」傅凜欲言又止,「那就拜托你了。」
「白月灣風景好,那邊還有我們的別墅,在哪里舉行婚禮比起西敏寺好多了……」
季閑遠瞥了她一眼,不置不否地點了點頭。思玉抱起布叮,剛走了兩三步,忽听他又叫住了自己︰「思玉,這周末跟他們一起去祈願山吧,我幫你們安排好了行程。」思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季閑遠,只見他笑容和煦,如春風拂過,但偏偏那眉眼之間卻是重重陰雲。紀思玉感到奇怪,他什麼時候安排了她去祈願山的行程?但人家是老板,好像怎麼安排都可以。于是她乖乖點了點頭。
她怔了半天,才緩緩地罵道︰「神經病。」然後就想掛掉電話。但卻听傅凜警告道︰「不許掛電話。」
司徒琛和傅凜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假如在這里看見了司徒琛那是不是意味著傅凜早已知道她在這里。一陣冷風吹過,思玉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司徒琛又怔住了,半晌才涼涼地說︰「好像,你說的沒錯。那,明天我們該怎麼辦?」想自歡為。
「小琛你怎麼來了?」他雖然如此問,但看見他時,他便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我這里既沒有保安也沒有保鏢,萬一被你的粉絲認出來,我可不會給你解圍。」
「是白曉。」傅凜看了一眼司徒琛。
听著這樣的質疑,傅凜忽然覺得自己莫名傷感。頓了頓,他動情地問︰「思思,我要和她結婚了,難道你就一點不難過嗎?」
「意外?難道傅凜會臨陣換將嗎?即便他有這個勇氣,傅家其他人不會答應。我就是要紀思玉參加我們的婚禮,就是要他們一起死心。」
司徒琛馬上回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結果紀思玉一發現是他,嚇得差點叫出來。
小布叮立即扔了手中的玩具爬到了紀思玉的腿上︰「媽咪,你在想什麼?」
「閑遠哥!」兩人剛坐下,紀思玉就領著布叮走了進來,「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客人。」看見季閑遠面前還坐著其他人,紀思玉有幾分抱歉地躬了躬身。
听司徒琛這麼一說,傅凜倒是好奇地問︰「你……跟他很熟?」
「遠……表哥。」司徒琛鳳目斜飛,嘴唇上揚。他斜倚在沙發後,雙手交握胸前,笑吟吟地看著從外走來的季閑遠。彼時季閑遠身著淺藍色襯衫,搭配著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那出塵月兌俗的樣子,到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凜哥哥,你看,我穿婚紗漂亮嗎?」夢中那精致的小女人身披繁瑣的復古婚紗,款款向他走來,她的笑容就如同三月末的迎春花,燦爛而又純真。
「思玉,听話,去祈願山就算是公司的福利。順便幫我祈一道平安符回來。」季閑遠一手搭在思玉肩上,一手模著布叮的腦袋,淡淡的笑容便在他唇角蕩漾開來︰「小琛和你一起去我也比較放心。」
司徒琛也不下棋了,搖曳多姿地站起來,滿臉堆笑地看著她︰「怎麼不是我?思玉看見我很意外嗎?」
季閑遠笑了笑,柔聲對思玉說︰「思玉你沒事就好。」
「記得我說過,還缺一個花童吧?26號那天我要在婚禮上看見他。」
「那個季閑遠一開始不接受訂房,提了傅先生的名字,他才勉強接受婚禮訂房,其余的概不接受。」作為柳晴的忠僕,阿樂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他覺得這位大小姐在鋌而走險,那兩個人明明都已經井水不犯河水,紀思玉更是為了躲避傅凜一個人逃到了白月灣,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窮追不舍,難道就不怕惹火了傅凜嗎?
「紀思玉我們私奔吧。」熟悉的聲音里夾雜著莫名的焦灼與興奮,傅凜的聲音和話語就像是一個焦雷瞬間將思玉炸醒。
思玉的直白到讓司徒琛有幾分意外,他以為這個深愛著傅凜的女人會悲傷到崩潰,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然。
阿樂諂媚地一笑,小聲說︰「傅冽的朋友,跟傅凜也很熟。」
「你去白月灣訂房做什麼?」他毫無起伏的聲音讓柳晴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司徒琛眉頭一挑,忽然笑了︰「那家伙竟然是冽的朋友,他們兩人倒不像是同路人啊。」
「不……不對嗎?」思玉干澀地笑了笑。
紀思玉一凜,結結巴巴地說︰「周末啊。」這陣子她的確是太忙了,忙到早已忘記了傅凜的婚期。
這次輪到季閑遠怔住了。天塌下來,那會是什麼情況?
「怎麼是你?」紀思玉月兌口而出。
「是傅凜的婚期。」司徒琛嘆了口氣,憐憫的看著她。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打給紀思玉,但最終還是沒能按下那熟悉的電話號碼。人生是不是注定要不完美?似乎他也只能用這種借口來安慰自己了。牆上的電子壁鐘時針指向了三,他煩躁地蓋上薄被,用力閉上眼楮。
小布叮乖巧地點點頭,女乃聲女乃氣地說︰「好。」
「閑遠哥,你有事先忙,我帶布叮先回去了。」
「思玉,你就不用客氣了。我們正好可以湊個一家三口,多麼幸福。」司徒琛吊兒郎當地看著思玉,又看看小布叮。布叮嚇得竄到了思玉身後。
司徒琛斂起笑容,鄭重其事地看著她。而一向風輕雲淡的季閑遠也是面色緊繃。
司徒琛眉心緊蹙,但咬咬牙,他還是斬釘截鐵地說︰「好!」
好久,她才黯然地嘆了口氣,回過神來。側身一看,小布叮正盯著她看,也不知看了多久了。她內疚地沖他一笑,柔聲道︰「兒子過來。」
司徒琛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灑在了傅凜焦灼的心頭。他的話的確是事實,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似乎從一開始便已經沒了回頭路。
「你到底想怎樣?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你難道就不需要準備一下嗎?」紀思玉不耐煩地問。
季閑遠卻搖了搖頭,「你不了解她。不,應該說你不了解女人。」他輕嘆一聲,漫不經心地端起了早已失去了溫度的茶。
「他是傅冽的朋友。」傅凜隨口道。
司徒琛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良久他才喟嘆道︰「真是個特別的女人。」他揚起唇角,不經意地笑了笑。
「思玉,對不起。」他歡喜又內疚地伸手想要回應她的擁抱,可忽然一切就如同鏡花水月般瞬間消失不見。
時間過得飛快,傅凜與柳晴的大婚轉眼即到。因為答應傅凜這段時間幫他照顧紀思玉,所以司徒琛在婚禮的前一天便到了白月灣。
「季閑遠?這名字有些耳熟。」柳晴喃喃自語。
柳晴坐在自己游泳池邊上,戴著太陽鏡,漫不經心地說︰「你覺得傅凜會乖乖去西敏寺嗎?他說一切從簡,呵呵,我想給他驚喜。」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難道是那個季閑遠在通風報信?
司徒琛高深莫測地問︰「若,這天真塌了呢?」
司徒琛白了傅凜一眼,拖長了聲音︰「我媽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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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你過來!」看著她凶神惡煞的樣子,阿樂也有些心驚膽戰。
司徒琛手握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季閑遠,朗聲道︰「明天是個好日子,所以我來看看‘塵緣’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他笑米米地看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里?」看著紀思玉大包小包的,司徒琛不禁皺起了眉頭。
悠揚的樂音將思玉從淺夢中驚醒,像傅凜一樣,她也是舊夢纏綿,冷不丁听到這鈴聲,她竟是驚出一身冷汗。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听鍵,開始她並未听到聲音。
季閑遠這溫柔似水的目光讓紀思玉忽地想到了墨少宇,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又人間蒸發的男人。莫名的委屈襲上心頭,她看著季閑遠,終于忍不住想要落淚。
听到傅冽這個名字,柳晴臉上瞬間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沉,但馬上就被唇瓣綻放的微笑驅散︰「我當是誰,原來是他啊。」
「阿凜,不要想那麼多了。你跟柳晴的婚姻勢在必行,想得太多對你對柳晴對紀思玉都不好。」一改臉上放蕩不羈的笑,司徒琛前所未有的認真︰「放心,這幾天我會幫你照顧好紀思玉。你只管結你的婚就是了。」
季閑遠听罷,只微微蹙了蹙眉,繼而嘲諷地微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他?你去告訴他,如果他只是來結婚我便給他留兩間房,如果拖家帶口弄什麼盛大的儀式,就免談。」看著季閑遠那神秘的笑容,紀思玉不禁好奇起來,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都禮讓三分?
「或許是我們都把她看得太脆弱了。」司徒琛嘆息道。
「小琛,我知道你來此的目的。既然如此,不如你帶著思玉去祈願山。」季閑遠忽然建議。
「媽咪在想我的小布叮什麼時候能長大呢?」她溫柔地蹭著兒子細女敕的肌膚,心中那細微的灼痛似乎減輕了很多。她又嘆了口氣,終于笑出來,「布叮,媽咪明天帶你去興趣班好不好?」雖然有些舍不得兒子,但也不能辜負閑遠哥的苦心。他為布叮找的興趣班一定是很適合他的。
紀思玉心中咯 一下,瞬間如有巨石墜入心湖。她心驚肉跳地看著眾人,已經難掩神色中的慌亂。原來,明天他要結婚了。她不是已經都放下了嗎?為什麼還如此慌亂?明亮的眸子里,眼波一片凌亂,撞上司徒琛的眸光,她無由地憤怒了︰「司徒琛,他結婚是喜事,你干嘛那種目光看我?」
司徒琛則一臉迷惑,白曉嗎?他似乎不認識這個女人。
說到季閑遠傅凜的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漠然,他認識他時,他還是傅冽的同學。因為他跟傅冽是孿生兄弟,所以季閑遠總是將他們認錯。認錯歸認錯,但季閑遠卻一點都不喜歡傅凜,甚至是很討厭他。當初在英國讀書,他們幾乎沒有交集。季閑遠是他們專業的高材生,所以傅凜對他倒是有幾分敬佩。就是靠著之前跟傅冽的交情以及傅凜的這點敬佩,在傅冽離開之後兩人倒也聯系了幾次。不過,似乎他依然討厭他。想到這里,傅凜不禁失笑。難得有人那麼明目張膽、不加掩飾地討厭他。
紀思玉心中原本那一丁點的難過也因為他這幼稚而自戀的問話給沖得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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