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聯賽的結束,隨著托特納姆熱刺所有比賽的結束,球隊也開始進入了休假期,球員開始放假,但俱樂部的職員和雇員,以及教練組的成員和訓練基地的工作人員卻沒有這樣的福利,他們還要繼續留下來工作。
從齊格威爾訓練基地到西奧博爾德訓練基地的路程並不遠,但搬遷工作卻預計要進行長達一周的時間才能夠搬完,因為設備和器械確實是有點多,而且都是必須要小心翼翼的那種,然後還要進入調試跟籌備階段。
相信等到忙完了這一陣,集訓又已經差不多要開始了,所以今年夏季的休假是別想了。
聯盟杯決賽一打完,歐冠決賽就被提上了曰程,而這一次的決賽被安排在了雅典的奧林匹克球場進行,對陣雙方是利物浦*nAC米蘭。
在這一場比賽之前,Ac米蘭的核心卡卡特地專程給葉秋打來一通電話,並且寄來了幾張決賽的球票,他笑著說希望葉秋能夠去觀看比賽,而有意思的是,平曰里總是沉著一張臉的貝尼特斯竟然也給葉秋送來了球票,一時間他手中的決賽球票反ff0多了。
可有的時候球票多也是一種麻煩,因為浪費了可惜,可不浪費,怎麼用?
黃楚和家人都不喜歡去那麼遠看球賽,對于黃楚來說,與其去看一場跟自己毫無關系的決賽,倒不如留在家里照顧兩個孩子來得實在,而毛羅•塔索蒂自己有人送球票,他是一定去看的,但他要陪著家人去。
如果葉秋和毛羅•塔索蒂都不在,那羅蘭德和彼得•勃蘭特肯定是得留在倫敦坐鎮,所以這兩個倒霉蛋想去卻沒有辦法去,最後葉秋沒辦法,干脆留下了三張球票,剩下的全部送人。
等到了決賽的前一天,葉秋就和伊麗莎陪著女兒黃蓉去了希臘,先是在雅典美美的玩了一整天,逗得小丫頭樂而忘返,而後才去奧林匹克球場看球。
最終Ac米蘭憑借著2︰l的比分擊敗了貝尼特斯的利物浦,成功的拿到了新世紀的第一座歐洲冠軍聯賽的冠軍獎杯。
雅典的這一個夜晚,注定了屬于紅黑色!
葉秋他們預訂的是雅典的希爾頓酒店,因為隨著歐冠決賽的到來,酒店也就變得越來越緊缺,所以葉秋直接訂了酒店的豪華套房,兩室一廳,都是城景房,而客廳還有一個大陽台,從這里可以俯瞰半夜的雅典。
涼風習習,不知道是多少有點恐高,還是帶著點高處不勝寒,葉秋竟然覺得有點冷。
听到了身後的動靜,葉秋不用回過頭都知道是伊麗莎,隨口問道︰「小黃蓉睡了嗎?」
「睡得像一頭可愛的粉紅小豬!」伊麗莎來到他身旁,兩人就隔著一張小圓桌坐著。
伊麗莎也很疼黃蓉,她是黃蓉的干媽,對這丫頭也是寵溺得很,反倒是作為親生母親的黃楚卻經常都扳著臉教訓她,所以她跟干媽的關系反而好像更親近一些。
有的時候葉秋覺得黃楚也很委屈,家里的兩對老人基本上都是寵著孩子,葉秋自己也忙得很,沒什麼時間去管,所以管教孩子的事情都落到了黃楚的身上,于是這位溫婉可人的美人兒總是不得不擺出一張凶狠的臉來教訓孩子。
小孩子總是不懂事,可別看小黃蓉跟爺爺和外公外婆還有干媽的感情更好,可實際上她很喜歡纏著黃楚,估計這就是所謂的血濃于水吧。
「我看你似乎對這一場比賽感觸很深!」伊麗莎顯然洗了澡,穿著一身又松又薄的睡袍,在微風中搖擺,露出了一雙如玉般的修長美腿,在陽台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顯得很耀眼,讓人有一種偷偷模一把的沖動。
葉秋掃了一眼她的腿後,讓自己看向城市夜景,收斂心神道︰「這一場比賽利物浦雖敗猶榮,看似輸了,可實際上並不是輸在戰術,也不是輸在球員不夠努力,而是輸在前鋒線上把握機會不夠,上半場至少有三次得分機會都錯過了。"
一說到足球,葉秋的心思就穩定住了,思維也都專注了起來。
「那為什麼貝尼特斯不上克勞奇?」伊麗莎問出了一個所有人的疑惑,剛才在比賽一開始,現場解說員就一直對這個問題很費解,為什麼不上克勞奇?
這一場比賽利物浦依舊是4231,但前鋒變成了庫伊特,兩翼是彭南特和岑登,杰拉德打中路,這明顯跟利物浦過去的陣容有不小的差別,尤其是中鋒位置上,克勞奇不在,球隊的前場就失去了支撐點。
葉秋听後一笑,「你們都想得太簡單了!」
被葉秋這麼一說,伊麗莎似乎有些不大服氣,嘴角很倔 的一撇,下巴一抬,似乎在說,簡單?你倒是說來听听啊,簡單!
葉秋看到她這嬌俏可人的模樣兒,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蕩,但卻用笑來掩飾,「利物浦最強的陣容確實是要上克勞奇,這在過去幾場歐冠和聯賽的比賽中都已經成為了定勢,可安切洛蒂也同樣有針對這一點的戰術打法。」
「克勞奇這名球員確實是不錯的戰術支點,但他比較特別的地方在于,他的腳下技術不錯,而且身高確實很有優勢,但他的軟肋也很明顯,怕高壯球員的力量對抗,對高球的處理,尤其是在遇到密集防守時的高球處理一直都是他的軟肋。」
「這一場比賽Ac米蘭並不積極主動壓出來打,而是采取比較緊湊的控球型打法,一來可以發揮出意大利球隊的防守優勢,二來也可以利用傳球來調動利物浦,消耗對方的體能
"
這一點跟葉秋打切爾西時候擬定的戰術是很相近的,所不同的是,切爾西有一個強力中鋒德羅巴,而利物浦的貝尼特斯這一場比賽干脆放棄自己已經定型了的戰術,采用奇兵出擊。
奇兵之所以是奇兵,就是因為雙方誰都不知道效果,誰都沒有把握一定奏效。
貝尼特斯選擇了冒險,因為他知道,打Ac米蘭這樣的意甲球隊,克勞奇的作用不會太大,反而是用庫伊特這樣的跑動能力和逼搶能力出色的球員來拉扯和奔跑,說不定反而會更有效果。
如果從戰術層面上來看,貝尼特斯贏了,可從結果上看,安切洛蒂贏了。
足球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付出了努力,但不一定總能夠得到回報。
伊麗莎這些年來對足球也多少有了一些更加深入的了解,听了葉秋的話後,她也明白了,但卻還是有點不懂,「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愁眉不展?」
葉秋听後一笑,是苦笑,「因為這一場比賽一定會讓利物浦吸取教訓,貝尼特斯接下來怕是要調整球隊的前鋒線了
"
在葉秋的前世,貝尼特斯也是在這個夏季引進了托雷斯,但引進托雷斯之後,利物浦的後防線和邊路則是先後出現了問題,導致利物浦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名可以信賴的前鋒,但中後場卻出了問題。
用葉秋前世一些人形容貝尼特斯的說法,這個西班牙胖子整個就是一個大悲催,別看他人員來來往往好像很密集,但球隊卻沒有哪一個賽季是真正完整均衡的,哪怕是奪得歐冠的那個賽季,鋒線都是軟肋。
「但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會怕他們的進攻!」伊麗莎听後笑咯咯的說。
葉秋側過頭去,掃了一眼,發現夜空下的她笑容美得就跟月光下的繆斯女神一般,金色長發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芒,笑容里充滿了一種動人心弦的美麗。
「你怎麼啦?」伊麗莎看到葉秋有點傻呆呆的盯著自己看,心里頭沒來由一慌,粉臉兒卻不由自主的紅了,心跳也是砰砰砰的加速。
葉秋搖了搖頭,「沒什麼!」說完後就站了起來,「我回房間去了,等一下小黃蓉醒了,如果鬧著找我的話,你讓她來我房間跟我睡!」
看著葉秋逃也似的溜回房間,伊麗莎一雙眼楮里透露出來的是欣喜和酸楚交織的復雜情感。
幾乎每天朝夕相處,她看得出葉秋的心思,她敢斷定,葉秋也懂她的心思,只是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個黃楚,還有他的家庭,而偏偏葉秋又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這一點從他對待家人的態度,對待父母親和岳父岳母的孝順就看得出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曰曰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伊麗莎用著很標準的中文念出了這一首無名古詩,這是她在閱讀一本中文書的時候看到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她這些年來在葉秋和黃楚的感染下,也對中國文化產生了很濃烈的興趣,學了中文不說,還喜歡看中文書。
而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首詩真的很像是在寫她。
念完了詩,她又笑了一笑,她是一個很堅強,甚至有點驕傲的女人,她怎麼也不可能去做出傷害到自己最好朋友的事情,更別說是去拆散好朋友的家庭。
所以,有的時候付出了愛情,卻不一定要強求承諾和回報,這才是真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利物浦丟了歐冠的關系,弗格森這個老家伙心情特別好。
葉秋一回到倫敦,第二天他就打電話過來,說要南下請葉秋喝酒,結果當天傍晚就屁顛屁顛的跑到葉秋家里,而對于這樣的稀罕客,葉秋出門迎接。
弗格森的孫輩都已經比葉秋的孩子要大了,可真沒看出來,這老家伙還挺細心的,到了葉秋家里還專程帶了兩份禮物,送給兩個孩子,這讓一旁的葉秋有點目瞪口呆。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不過這一次葉秋真誤會他了,弗格森手里頭提著三瓶葡萄酒,看起來就跟他的心肝寶貝一樣,然後毫不客氣的說,自己今晚這一頓要嘗嘗葉太太的手藝,因為當初葉秋在切爾西的時候,就有不少媒體披露,黃楚廚藝精湛,而到了托特納姆熱刺,也有不少球員夸了一把黃楚。
稀罕客人來了,黃楚當然是義不容辭,親自下廚,而且為了跟弗格森手中的紅酒搭配,專門做了牛排,只是味道比較豐富一些,這也是中國菜肴的一個特色。
這老家伙看起來也是一個吃貨,一聞到肉香,就夸了葉太太一把,然後督促著葉秋打電話給溫格,還真被葉秋給猜中了,這老小子一方面是來兌現承諾,另一方面是要在溫格面前顯擺一把,誰讓阿森納本賽季兩手空空?
「六一年份的帕圖斯!」弗格森很是驕傲自得的拿出自己帶來的紅酒,放到二樓陽台的桌子上,準備先開起來醒一醒酒,順便等等溫格。
葉秋對酒不是很懂,他不喜歡喝酒,所以就很惡心人的說了一句,「對我來說都一樣,回頭我去拿個大點的杯子,這樣喝起來過癮!」
弗格森一听,差點沒把手中剛剛打開的紅酒朝他腦袋上砸,這可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
紅酒、賽馬和足球,這是弗格森人生三痴,而其中足球和紅酒是一生摯愛,而賽馬則是後來迷上的,而他喜歡賽馬更多的還是因為喜歡通過賽馬來舒緩自己因為足球所帶來的緊張。
「我真應該直接捅死你算了!」弗格森有點後悔自己竟然帶來這麼貴的酒,跟這個毫無見識的家伙品酒,這用中國人的話來說,不就是對牛彈琴嗎?
葉秋對此也就是笑,他當然听說過帕圖斯,也知道這酒很貴,但他就是故意這樣惡心一把這個老家伙,省得他整天顯擺得要命,得了便宜撿了一座冠軍,真以為是自己無所不能。
弗格森看到他這樣,沒轍,他這人私底下還是比較喜歡顯擺的,所以又笑笑說道︰「我這麼跟你說吧,美度、格拉夫、聖達美隆和寶物隆是波爾多優質紅酒的四大產區,而其中名氣最小規模最小的就是寶物隆。」
不等葉秋做出反應,弗格森又繼續說道︰「寶物隆沒有什麼大的名氣,也沒有光輝的歷史,但這里出來的葡萄酒卻是四大產區中最貴的,被譽為是波爾多紅酒里最璀璨的明珠,也是白金漢宮和白宮的至愛,而六一年份是公認的帕圖斯最好的年份,完爆拉菲幾條街。」
或許是擔心這麼說,葉秋會沒有什麼概念,弗格森又拿起了一瓶沒有開封的紅酒,「這樣一瓶現在外面市價最起碼三萬歐元,還不一定買得到!」
這麼一說,葉秋還真有點訝異了,沒想到這家伙來做客,一下子就拿出了近十萬歐元的禮物,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還是他珍藏的寶貝。
或許是很滿意于葉秋的驚訝,弗格森又笑呵呵的,帶著點自得的說道︰「我家里的酒窖里還有幾箱2005年的帕圖斯,那年的法國西南部非常干燥,溫度很高,被稱作是葡萄酒的完美夏季,所以釀出來的葡萄酒也被稱作是近百年來最佳酒王,當時一瓶的價格近一萬歐元。」
葉秋听了之後,陪著一陣笑容,他對酒沒有多少興趣,可是看到弗格森聊得這麼起勁,他也總不好攪了人家的興致,再說了,弗格森是來做客的,自己作為主人家,肯定得照顧照顧他的情緒,不是嗎?
「要等到能喝,要等上十幾年吧?到時候價格豈不是高到離譜?」葉秋隨口說了一句。
要在國外的上流社會混跡,多多少少肯定是要對于這些懂一點的,不然根本和別人沒有共同話題,所以葉秋涉獵也很廣,而他也明白了,估計弗格森是把自己的薪水都拿來買葡萄酒了,這麼貴的酒,估計也就只有他這種酒痴下得了手
弗格森一听之後,立即有點得意了,不停的說自己是要留下來自己喝的,不可能拿出去賣,還說等到成熟之後,一定請葉秋去好好的喝一杯。
有的時候葉秋覺得,弗格森私底下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老頭子,跟其他的老人家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也是喜歡被人捧,被人重視和肯定。
兩人在陽台上交談甚歡,沒多久溫格也來了,他雖然在葉秋家的對門,可卻偏偏姍姍來遲,葉秋估計,如果打電話的不是自己,而是弗格森的話,估計打死他都不可能來。
兩個死對頭一踫面,沒意外的,直接就在那邊頂牛,溫格這位法國出來的家伙,竟然將弗格森的酒批得一無是處,氣得弗格森當場就差沒拍桌子,而後又開始諷刺和挖苦溫格兩手空空,甚至連歐冠都打不進。
這一下動怒的變成了溫格。
當然,兩人也就是口頭上對一對嘴,實際上大家心里頭都明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有的時候就是純粹斗斗嘴,開心開心自己而已,沒有人會真正記仇的,真記仇了,葉秋請八抬大轎去請,他們都未必肯來。
黃楚的牛排止住了兩個家伙的爭論,然後三個人就在陽台上品著紅酒,吃了牛排,夸一夸黃楚的廚藝,再爭幾句紅酒的優劣,一頓飯吃下來好不熱鬧。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錯的緣故,三個人干掉了三瓶紅酒,弗格森心疼不已,直喊說自己後悔跟著一群不懂得品酒的家伙一起喝帕圖斯,而溫格則是在一旁挖苦他的酒如何如何差。
酒足飯飽,一頓胡侃,三人轉移了戰場,下樓到了葉秋的花園里散步。
這時候才真正算走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