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還以為這男人在研究什麼寶貝書竟然會這麼認真,搞了半天,原來是圖,怪不得連她進來了都不知道,真的是夠用心的,哎……
鳳冥抬眸對上白汐那雙好奇又滿是笑意的黑瞳,那雙金眸沒有一絲的緊張,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更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和羞澀,他還是一如以往的淡漠,就連他闔上那本書的動作也相當的優雅,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本圖,而是一本極為普通的書本。
「來了。」
白汐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廝倒是鎮定,當場被抓包還能保持這麼鎮定,而且還十分鎮定的和她打招呼,裝的吧。
「給我瞧瞧這正宗的圖。」她倒是很好奇這古代的圖到底是長什麼樣的。
「你想看?」
「你不給?」白汐說完時,她已經伸手去搶鳳冥還拿在手上並未藏起來的圖,原以為那男人不會給她看,卻不料她輕而易舉的就拿到手了。而且他那接下來的話更是氣人。
「你看看也好。」那寡薄的嘴唇淡淡的開啟著。
「恩?」白汐愕然,她看看也好?怎麼听他語氣,似乎這書對她很有好處似的。等等,他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哼,不過她也不是這麼容易就中計的,她就說嘛,這個男人在裝,還真是會裝。想要將這個話題繞過去,她偏不。
白汐剛打開第一頁,她就有點後悔了,不過很快便被她自己給說服過去了,不就是一男一女在那嘿咻嘿咻嘛,俗話說,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嗎,再說,她曾被好友拉著一起看這方面的碟片,她才沒這麼矯情。
而且,听說圖也叫嫁妝畫,女子出嫁前一天,女方家人都會給她備用這樣的一本圖。說到底,這也是一本很尋常的書本而已。
看著看著,白汐已經在鳳冥的旁邊坐下,突然,白汐看到其中的一頁時,嘖嘖稱奇著,「想不到這里面連69式也好,喂,你還挺會收藏的。」
「69?」
「你不懂,吶,這就是69式了。」白汐攤開那本圖並好心指著上面的畫,讓某人看個明白,「咦,你剛才不是在研究嗎,怎麼你沒看到這個?」
金眸看了一眼那所謂的69式後,但白玉般的淡漠容顏染上一抹羞澀,粉粉的,剎是好看,就連眸底也顫了顫,不過在听到白汐後面的那番話後,猛的別開視線。
對于他的反應,白汐的心情頓時十分之好,原來這男人也會臉紅啊,頓時,白汐突然拉近兩人的距離,眼帶笑意的說著,「你該不會還來不及研究,就被我給抓包了吧。」
可惜,某人並沒有回應他,不過白汐也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繼續逼問著,「听說這圖有三十二套,你收藏了幾套?」
鳳冥抿唇不語,瞥頭看著窗外,其實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但從白汐的角度上看,那一張側臉展現了他的完美,只見白汐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宛如神一般的男人,她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男人會看圖。
「看完了?」鳳冥突然移回視線,對上白汐那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白汐還沒回答,又听到那淡薄的聲音再次傳來,「送給你吧。」
「不用不用,還是留給你吧。」白汐猛的將手中的圖拋給了鳳冥,身子也跟著後退,她可沒那個興趣,剛才只是出于好奇看一下而已。
「拿著。」
「不用。」
「拿著。」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一盞茶的時間,最後白汐實在忍不住,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語氣喝道,「我看過真人版的,你這個沒勁。」
鳳冥那好看的眉形頓時擰了一下,金眸直勾勾的盯著那開始閃躲的黑眸,白汐暗惱著她自己,她怎麼一時口快將說出這句話呢,現在倒好,他肯定會誤會她是的了,而且本是那男人被抓包的,現在反而變成她了。
「你看真人版?」
白汐呵呵的笑著,她怎麼覺得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不,應該說是頭皮發麻,那男人的明明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為什麼她就感覺到有著一種危險的味道。
「你還說這個沒勁?」
「呵呵,其實也不能說是真人版。」白汐起身微微後退兩步,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皮被那雙金眸盯著變成不單只是發麻這麼簡單了,甚至全身都在發麻,渾身都不自在。
「錯位,其實那些都是錯位來的,真正說起來,並不如這圖真實。」白汐繼續解釋著。
可惜某人的雙眼還是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錯位的意思就是一種視覺效果,對,就是視覺效果,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你明白了嗎?」最後那句你明白了嗎,白汐可是極為小心翼翼並帶著試探的語氣說著。
「恩。」
呼,白汐松了一口氣,這男人總算應了一句,可是……
「你一人看?」
鏘,剛松一口氣的白汐突然又緊張了起來,這怎麼還沒完啊?
「白汐,你一人看?」那頭再次傳來淡薄的聲音,甚至還連名帶姓的叫著她。
「不……不是。」
「和誰?」
「呃……」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害怕他?再說,不就是看個毛片嗎,她們那里誰不看過一兩部毛片的。
「和誰?」話落,鳳冥也已經起身逼近白汐,直接勾起後者的下頷,讓她直視著他的那有些暗沉的目光。
「我……我自己一人看。」
「說實話。」鳳冥的語氣突然不再是淡薄,而是軟了下來,也溫和了下來,有種哄的味道。
「這……這是實話。」
話音未落,她的聲音就被淹沒在兩唇間,鳳冥就這樣吻了上去,兩唇相踫,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白汐驀然睜大雙眼,他又吻她。但這一次他們的關系確實情侶,她好像沒有指責的機會吧,畢竟情侶之間,親吻是很平常的。
「不如我們現在就直接來一個真人版的吧。」鳳冥勾唇魅笑著。
「啊?」真人版?不,現場版,「呵呵,你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白汐一怔,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鳳冥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汐後,微微的松開了後者,並越過她,淡薄的說著,「叫小白臉明天來找我。」
「干嘛?」白汐轉過身並下意識的問著,但同時她也松了一口氣,不過這男人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
「你不需要知道。」
「他沒空。」
「後天。」
「也沒空。」
「小白臉會有空的。」鳳冥突然勾起唇角,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笑意說著。
「呃?」
「後天正午時,一品樓天字一號房。」
白汐心想著這男人怎就這麼肯定後天她會去,不,應該說是他口中的小白臉。很快,她也跟著鳳冥的腳步來到這個房間的另一頭,她這時才發現他這房間原來是和書房相通的,此時她也才注意到他的房間風格。
房間的柱子竟然都是漢白玉所制,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艷的綻放著,鏤空的雕花窗 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這男人還真是奢侈。
「過來。」
白汐听話的走過去,而且也很听話的坐在書桌旁那張漢白玉打造的太師椅上。
「抄了它。」白汐剛坐下,鳳冥扔給她一本相當有厚度的書,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經書,頓時,白汐一陣頹廢,苦逼的日子又來了。
「可以不抄嗎?」帶著幾分祈求的語氣緩緩吐出,如果想要靜心的話,她可以說出很多方法,不一定要這種抄經書的方法。
「不行。」
「你讓我來就是為了抄這個?」
「恩。」
「我不……」要字還沒出口,那男人似乎看穿她心聲似的,淡薄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才幾天,就忘了尊師重道了?」
這句話立即讓白汐宛如泄了氣的氣球頹廢靠在太師椅上,「可我們是戀人啊,可以不必在遵循那個尊師重道的吧。」
「不抄這本也可以。」鳳冥的這句話讓白汐立即來了精神,一雙美眸像是在放電似的看著鳳冥,她突然覺得其實這男人還是挺溫柔的。
「後天的一品樓天字一號房。」
「好,沒問題,他一定準時到。」不就是見一面嘛,沒問題,只要不用再抄經書,他要見誰都沒問題。
金眸忽的閃過一絲笑意,而他也實現諾言將桌上的那本經書也拿走了,不過他卻拿來另一外本,雖薄了些,但還是一本經書。
「不是說不用抄了嗎?」白汐怔怔看著手上的那本經書,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又被他給耍了。
「恩,是不用抄那本了,但我沒說不用抄這本,不是嗎?我的好徒兒。」鳳冥面帶含笑的說著。
一句好徒兒將白汐所有的焰火都給壓了下去,沒辦法,誰讓她當時答應這麼快,早知今天,她當時就不該答應他的。
「這是……」白汐突然頓住了,一雙黑瞳直直的看著書桌上的端硯,奇怪,這端硯怎麼是紅色的,而且還是血紅紅的。
「血硯。」鳳冥淡淡的說著。
「哦。」白汐點點頭,這鳳家的財力還真是雄厚,這房間里面任何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現在就這麼一塊硯台竟然都是十分罕有的血硯,就連毛筆的筆桿也是青玉所制,其實夜沐璃有句話說得很對,這男人還真是懂得享受。
就這樣,白汐抄完經書那已經是傍晚了,而這期間,鳳冥也沒有離開,就半躺在書房里的那張軟榻上看著書,誰也沒有說話,整個書房就只剩下翻書聲。
白汐大大的伸了懶腰,還真是累啊,不過她發現在抄經書期間,心境卻異常的安靜。
「餓了嗎?」同時,鳳冥也下了軟榻,並放下手中的書本,面色柔和,就連語氣也有幾分溫柔在里面。
「恩。」白汐模了模肚皮後點點頭。
白切雞,燒鴨,糖醋排骨,繡球乾貝,紅燒燕鳶等一桌子的菜,這些都是她愛吃的菜,可也是昨天這男人說她不愛吃的菜,他今天怎麼就……
「你昨天為什麼總是夾走她碗里的菜?」她真的很懷疑這男人昨天抽風了,不然怎麼會有那些舉動。
「夾的人不對。」
「什麼意思?」
「你只能吃我夾給你的菜。」鳳冥理所當然的說著,同時他也夾了個雞腿放在白汐的碗里。
「你吃醋了?」不知為何,她得知他為她吃醋時,心里有著小小的高興。
某人不答,慢慢的吃著。
「可那人是我哥哥。」
「也不行。」
「那老頭夾的為什麼就可以?」她可記得老頭夾給她的菜,他可是沒有阻止和夾走的。
「忘了。」鳳冥淡淡的答著。
白汐微微一笑,隨後立即吃著她最愛的——雞腿。
「還真是粗魯。」
「可你喜歡,不是嗎?」白汐沒有因他那句話而半點的不高興和羞澀,心情反而相當的好。
「是。」
「對了,你為什麼要夜沐璃下旨給哥哥賜婚?」她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那樣做?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老頭給哥哥安排的女人是誰?總不會也是因為吃醋吧,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你讓我做的。」
白汐一怔,黑瞳木木的看著那雙滿是無辜的金眸,她讓他做的?她什麼時候要他去讓夜沐璃下那樣的旨意了?她怎麼不知道?而且他那是什麼表情,無辜?他很無辜嗎?她才無辜好不好?
「那天我幫你月兌衣服時,你要我做的。」那雙無辜的金眸又更深了,仿佛受了什麼冤屈似的。
白汐的臉色瞬間爆紅,只見她咽了咽口水,手上的雞腿也掉了下去,美眸閃了閃,聲音也顫顫的,「你確定沒在胡說?」
她怎麼可能會要他做這樣的事?她又沒喝醉?只是睡著而已,怎麼可能會說那種話,而且她什麼時候不說,在他幫她月兌衣服是才說,他明顯就是在說謊。
「我為什麼要騙你?」某人又一陣委屈,就連手上的筷子也已經放下,垂下眼簾,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深怕你再說他一句,他就會哭泣的那種。
「好啦好啦,就算我說的好了。」看著那委屈的某人,白汐也不忍再將繼續這個話題。
「那我幫你實現了這個願望,是不是該有獎賞?」鳳冥再次抬起那雙眼眸時,那里又恢復以往的淡薄,不過現在又多了幾分的期待。
「獎賞?什麼獎賞?」
「真人版,就剛剛你說的那個69,如何?」
「咳咳……」剛放進嘴里的糖醋排骨差點卡在白汐的喉嚨,剛褪下的紅潤再次涌來上來,但不知她是因為羞澀還是因為被嗆的。
「你不想嗎?」鳳冥輕輕的拍著白汐的後背,直到後者不再因被嗆而咳嗽後,他才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說著。
白汐立即後退幾大步,這男人根本沒忘記剛才那話題,而且還說來個69式的真人版,她才不想,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
「不想,而且那是夫妻才有的生活,我們現在不合適。」
「那我們成親,不就行了?」鳳冥理所當然的說著,眸底滿是笑意。
「那就等到那時再說。」到時再說,反正不是現在就可以。
「白汐,記住你說過的話。」
白汐暗暗松了一口氣,真是嚇死她了,總算將這件事給搞定了,到時,哼,誰知到時是什麼時候;早知這樣,她發現他在研究圖時,她就該當做什麼沒看見好了,那現在也不用經常被他給嚇到了。
鳳冥將白汐臉色變化一一收進眼底,頓時有些失笑,「既然真人版成親再來,那我的獎賞就換成你以後乖乖听話抄經書就好了。」
「恩。」白汐點點頭,繼續用膳,她還是快些吃飽回熙園好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他突然冒出的真人版給嚇死。
「慢點吃。」鳳冥低低的笑著,眸底快快的閃過一絲光芒,哎,這白汐還真容易受騙,不過……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第二天
白汐一大早就來到墨軒園,這老頭竟然對她藏了這麼多的秘密,就連她的那個表哥,他也是等那個所謂的表哥出現後,他才讓她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出現。
可惜,她白跑了一趟。
「白石叔,等老頭回來後,你派人告知我一聲可好?」奇怪,臭老頭一大早出府干什麼?什麼時候不出,偏偏她來找他就出府了。
「好。」
「謝謝白石叔。」白汐看了一眼白石身後的院子,隨後轉身離去,不夠在她剛走出一步,身後便傳來白石的聲音,「不知二小姐可有時間?」
「恩?」
「老將軍的小蝴蝶花快要死了,不知二小姐可有什麼辦法能讓花活起來?」白石再三猶豫後,最終還是開口了。
白汐走回順著白石所指的方向,確實看到了那盆小蝴蝶花的盆景又開始枯萎了,奇怪,她上次不是教老頭如何照顧這種花了嗎?他不也是听了嗎?而且其實這種只要用對的方法,是很容易存活的,怎麼這會最後還是……
「白石叔,你讓人將盆花送到熙園吧,等這花活起來後,我再讓人送回來。」算了,還是她自己親自照顧吧。
「二小姐先坐一會,奴才去去就來。」話落,白石快步離開前院,白汐也沒有出阻攔,她估計前者也是去安排人將盆花送到熙園而已。
不過,似乎她有些猜錯了,因為白石再次出現時,手上多了一套筆墨紙硯。
「二小姐,可否將二小姐送給老將軍的那首祝賀詩再次寫一遍?」
「恩?白石叔這是作何?」那首藏頭詩?他要來干嘛?
「勞煩二小姐了。」白石並不做答,而是已經開始磨墨。
白汐也不多問些什麼,還是直接將那首藏頭詩給寫下來了,心想著這白石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很快,她便得到答案了,她才剛收筆,一道帶著幾分質問的聲音緩緩響起,「你不是二小姐,你到底是誰?」
------題外話------
有沒發現,汐汐被吃得死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