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哥哥!」
「家主!」
「主子!」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卻唯獨少了白汐的。
「你若是想逛,我陪你。」那專屬鳳冥所特有淡漠如雪的聲音再次飄進眾人的耳里,也鑽進白汐的心底。
白汐未有動靜,一雙美眸看似含笑,又似埋怨,而那絕美的容顏上卻又透著淡淡的喜意,最後那雙眸子將目光緩緩的收回,「走吧。」話落,她人已經越過眾人,越過那月牙白的身影。
鳳冥優雅轉身抬步跟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鳳霜霜等人;鳳霜霜正想追上去時,卻被輕雲給攔住;夏音曉和舒姞兒目痴痴的看著離去的那兩道背影,就不知道是哪道背影能讓她們如此痴迷了。
「看來抄了幾天的經並沒讓你的心平靜,反而更加煩躁。」
「你就不怕我從此會喜歡上經書,從此心靜如水,出家為尼嗎?」白汐逐漸的放慢腳步,清澈的眸子並未看向那雙燦爛的金眸。
「你不會。」金眸一柔,神色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你確定真的了解我?」
「我對它的影響力可是很大的。」白玉般的手忽的覆壓在白汐的心口處,感受著那里傳來咚咚的心跳聲。
白汐直接拍掉那只趁機吃她豆腐的咸豬手,似笑非笑的說著,「是,你的影響力是很大的。」
「似乎你不太認同?」被拍掉的那只手再次欺了上去。
「怎會,我可是十分的認同。」他那眼神可是很明顯的在告訴她,如果她敢說不的話,他可是會做出一些讓她不得不承認他話的事出來的。
她從不知道他原來是這麼的喜歡耍流氓,是誰說他是個高貴優雅的貴公子的,她看他倒是一個愛耍流氓,而且還特別喜歡裝可憐,裝委屈的小男人。
「那以後還抄經不?」
「能不抄嗎?」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老是要她抄那些她看不懂的經書。
「不能。」金眸底下雖是柔和的,但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不容她說不字。
「好吧,那我只好認命了,誰讓我喜歡你。」在他面前,她只有認命的份,誰讓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呢,既然他要她抄,必定也有他的道理,抄就抄吧。
鳳冥魅惑一笑,附身在那精致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這是獎賞。」
白汐揚唇一笑,美眸看向遠方,繼續往前走著。
「前方就是梅林,你可想看梅花?」
「好。」白汐爽快應下,其實她遠遠的就聞到梅花的香味,所以她在離開鳳陽宮時,才會順著這個方向而走。
鳳冥伸手直接握住白汐藏在袖中的玉手,在觸模到它的冰涼時,好看的眉形微微一擰,語氣雖有些責備,但更多的還是心疼,「以後不可坐在地上了。」
「你不也喜歡那樣坐嗎?」對于他知道她曾坐在地上一事,他並意外,而且她還知道在霜霜 里啪啦述說那桐子街的美食時,他人就已經在附近了,只是不想現身罷了。她之所以會這麼快起來,也是受他「威脅」。
不過靠著大樹而坐,這倒是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時他就是那樣坐的,她也不過是學他而已。
「我那時受傷了。」
「是哦,你不提我都忘了,以你的功力,你怎麼會那樣的重傷?」他不是很強的嗎,怎麼會受到如此重的劍傷?正正在心口處,而且還是在佛音寺附近?
「這還真要多謝那不服老的女人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那遇到你。」提到這個,鳳冥的整個身子都柔和了下來,似乎這個回憶對他來說,是個十分值得的美好。
「你娘?」
「佛音寺有她想要的東西,正好那里也有能讓我變強的東西,所以我才會應了她去一趟,只是最後卻是失敗了,不過卻讓我意外的遇見你,這也足夠了。」
佛音寺?她是知道那里有高手守護,只是卻沒想到連他都不是對手?
「佛音寺的住持,功力與我父親相等。」鳳冥似乎能讀懂她的心思,柔聲解釋著。
白汐的腦海立即浮現佛音寺住持的模樣,原來他也是個高手,而且還在鳳冥之上,她當時倒是小看那位住持了。
「仔細算的話,其實那是我第三次遇見你了。第一次,我遇到殺手,跳上你馬車,這你是知道的;第二次,你在街上被黑衣人襲擊,可惜最後那些黑衣人無一生還,當時我用石子砸你馬車,可惜未能砸中,還差點被反彈的石子擊中。」第二次那會,若不是她反應夠快,她現在應該早已投胎了吧。不,仔細算的話,她應該是兩次在他的手中死里逃生了。
「你該慶幸當時我只用了兩層功力。」鳳冥寵溺的掐了掐白汐那小巧的鼻子,同時他自己也在慶幸當時他察覺那石子並無殺意,所以只用了兩層功力回擊,否則他現在還是孤單一人。
「哼,你該慶幸我當初同情心泛濫,去招惹你這座大冰山。」白汐一把抓住掐著她鼻子的手,佯裝冷聲哼道。
「這小嘴就是不老實,明明是被我美貌所吸引,才厚著臉皮去招惹我,這小嘴就是要嘴硬。」鳳冥反手扣住白汐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身,兩人的身子立即緊貼著,寡薄的嘴唇吐出的熱氣若有若無的掃過那張小嘴,隨後跟著又來到她那敏感的耳垂,輕輕的啃著。
白汐紅著小臉推開鳳冥,這人剛開始不是連吻都不懂的人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得**了?
鳳冥低低的笑著,整個空間都是他那略顯喜悅低沉的笑聲,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之好,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將來會有現在這樣的一面,他絕不會相信,看來她對他的影響真不是一般的大。
白汐轉頭狐疑看了一眼低聲笑著的男人,這男人又想到了什麼,這麼好笑?忽的,一股專屬梅花特有的清香味撲鼻而來,現下梅花還未完全盛開,但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也十分的引人眼球。
「你喜歡梅花?」梅花有高雅一說,倒是很符合他的氣質。還有,他的錦袍總是飄著六瓣花瓣的梅花,估模他是喜歡梅花。
「父親知母親喜梅花,特意在這種下這一片梅林。」父親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強大的,可唯一然他不明白的是,強大的父親為什麼總是在母親面前放低姿態卻是很享受,甚至有時還十分樂意的被母親算計和整蠱,他當時不懂,但現在他明白了。
「那女人不僅喜歡梅花,還喜用梅花來釀酒,凡是和梅花有關的事物,她都喜歡。」而且還強迫別人喜歡,那人就是他,他從小到大,每一件衣袍都會繡著她最喜歡的六瓣梅花,他有抗拒,卻無用,後來他也習慣了,便不再去理會衣袍上有什麼印花圖案了。
「哦。」白汐淡淡的應了一聲,並不多說其他的什麼。
「白汐。」
白汐腳步一頓,美眸微微抬起,迎上那雙溫柔的金眸;鳳冥並未出聲,一雙燦爛的金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黑瞳,四眸相視,雖沒有激情的火花,卻是比激情更是有用,再次將兩人的心又拉近一大步。
引人眼球的梅花此時瞬間成為他們的陪襯物,成為由他們二人構成的這幅美圖的點綴物。
冬至,一年一度的冬至,在鳳城,冬至等同于新年。在這一天,鳳家先是回祭天祭祖,隨後便是一年一次的爭奪賽,也可敢稱為鳳家的名產。
在這一天中,凡是你想挑戰的人都可直接挑戰,若是挑戰者贏了,就可取代被挑戰者的地位,當然,這也只是針對每支隊的內部,決不能越隊挑戰。比如說,鷹隊的屬下想要挑戰對象就只能是自己隊伍內,決不能越過鷹隊直接挑戰風隊的人,若是有特殊情況,則需請示。
白汐此時則是坐在高台上,這個位置正好將底下所有的比試盡收眼底;他旁邊坐的自然是這鳳家之家主——鳳冥,這名產就是出自他手,若不是他,也不會有這種特殊的名產出現。
「你倒是敢做,就不怕有心人利用這個機會,奪得小隊長之位,進而獲取鳳家重要的機密。」這種爭奪賽可以激發屬下的想要變強的**,但這樣也很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要知道,小隊首領之位可是握有一定的權力,在鳳家也是舉足輕重的位置。
「鳳家從不養無用之人,以及閑人。」鳳冥淡淡的說著。
「那我呢?算不算閑人?」白汐忽的將身子靠在椅子上,一身慵懶著,猶如沒了骨頭似的攤在太師椅上。
她這些日子似乎都很悠閑,似乎從未做過對鳳家有益的事,那她算不算閑人?
「你給為夫暖床,不算閑人。」金眸一柔,身子傾了傾,附耳勾唇魅笑著。
「混蛋!」白汐發出一拳,可惜卻被那白玉的手給一握並反扣,寡薄的笑意更甚。
「放手!」暖床?她什麼時候給他暖床了?還有,這話一點都不中听。
鳳冥不放,反而更是拉近兩人的距離,吐出的熱氣直掃過白汐那敏感的耳垂,語氣甚是邪魅和溫柔,「鳳夫人,你月事似乎前天已經結束了。」
白汐頓時心一驚,臉頰染上羞澀之意,否認著,「沒有,還有呢。」心想著前天她的月事確實是剛剛結束,這男人怎會這麼清楚?
「真是一張不老實的小嘴。」金眸一燦一燦的,說明著他現下心情十分愉悅。
白汐推開那逐漸逼近的身子,伸腿一踢,在那月牙白的錦袍上留下一個十分清晰的腳印,鳳冥忽的松開扣住白汐手腕的手,眸底盡顯柔情,「你是第一個敢踢我的人。」
「我一直都很想踹你一腳。」她這句話可是實話,她在很早之前,就很想踹這一腳了,今天終于如願了。
鳳冥似乎沒听到她話似的,金眸一移,目光看向下面正進行著熱火朝天的爭奪賽,忽的,他那特有的如雪聲音淡淡響起,「想去下去玩嗎?」
白汐一怔,也跟著低頭望著下面的如火如荼的爭奪賽,淡淡的開口回答著,「不想。」
「去吧。」
「恩?我說不想。」白汐重復著。
「輕雲。」
「主子。」
「帶她去下面玩玩。」
「是。」
「我剛說不想,不——想,你耳聾了嗎?」這男人怎麼了,她都說不想了,還硬是要她去,而且那有什麼可玩的。
「乖,听話,去吧。」金眸一移,里面盡是溫柔,就連語氣也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哄著,俊美無匹的容貌染上一抹和煦的笑容,直接將白汐的魂給勾走了。
白汐再次不得不認命,最後輕輕一躍,直接從高台上飛下,來到這熱火朝天的爭奪賽,同時也引來眾多的目光。
「三哥,月公子下來作何?也想參加爭奪賽嗎?」負責裁判之一的八長老注意到白汐的身影時,悄然來到三長老的身邊小聲說著。
「看下去就知曉。」這位月公子能使出老家主自創的劍法,而且內力深厚,這人定不簡單。
「大哥,那位就是那妖……月公子了。」二長老,不,應該說是前二長老指著白汐身影小聲說著。
前大長老順著前二長老所指方向,目光幽了幽,果然有著一張過人的容貌,怪不得家主會喜歡上他。
「奇怪,他怎麼到爭奪賽的場地了?難道他也想參加爭奪賽嗎?」前二長老臉色頓時極為難看,都是這男子,要不是他,他就不會被撤去長老之位,更不會被人扔出去,他的臉面都被丟光了,這一切都是這男子所害,可他又無法報仇。
「老二,若是此人真上場,你去會會他。」前大長老微眯的雙眸沉聲冷道。
「是,大哥。」前二長老那雙滿是滄桑的眼楮寒光一戾,看來他的報仇機會來了。
另一邊
「快看,那人就是家主身邊的那位月公子。」
「他就是月公子啊,果然是英俊瀟灑,風華少年!」
「是啊,面如冠玉,比女子還要美,都可以和家主有得一拼了。」
「听說他曾經打敗過慕容府的首領?」
「听說他還將沐家三公子給打敗了?」
「不會吧,看他年紀也不過十六左右,他既然能打敗那些人,你們該不會是道听途說的吧?」
「當然是真的,當時我就在慕容府,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什麼?還真的是真的啊!」
「廢話,不只我一人看見,你去問問去青城一行的人就知道,他們可都是親眼目睹的,就連三長老也一並看到了。」
「這樣的話,我倒是很想會會他了。」
「不錯,我也很想會會他。」
「噓,你們別忘了,他和家主的關系。」
此話一出,那些議論聲立即噤聲,前些日子有傳言,听說這位月公子是家主的男寵,還听說大長老等人針對這位月公子,最後被家主給罷免職務了。
還有,剛才他們雖看不清家主和這位月公子在高台上究竟做了什麼,但他們還是能依稀看得見他們的姿勢曖昧,這不就證實了那些謠傳都是真的嗎?
哎,想不到這麼一位風華少年竟然是……
白汐負手迎風而站,一雙美眸不知看向何處,卻又像看著地面上所有的比賽,剛才那些人的議論聲她字字都听了進去,再加上後來那些人的目光,她十分確定,她在他們心中,已然成了斷袖,男寵。
突然,她似乎能明白那男人為什麼要自己下來了,他是在給她為將來鋪路的機會,他就這麼相信自己能在這里月兌穎而出,樹立她的威勢。
「月公子,主子說,若是你能贏得一場比賽,主子就將之前從你身上搶走的那些銀子就翻一倍的還給你,如此類推下去。」輕雲忽的出現並恭敬道來。
白汐挑了挑眉,這男人倒是還記得欠她的那五十萬兩,不過他這個誘惑確實很有用,這里的爭奪賽少說也有十場,一直翻倍下去的話,至少也會上千萬,他有這麼多銀子嗎?
「月公子,主子還說,鳳家有的是銀子。」
白汐莞爾一笑,「好,那你去告訴他,只要他到時不要突然反口就好。」
「是,還有,屬下已吩咐下去,公子想去哪個場地直接去即可。」
「恩。」白汐移步正式步入爭奪賽的場地時,抬頭望了一眼高台上的某人,勾唇一笑,似乎在說,你就準備好銀票吧。
金眸一柔,臉上雖無笑容,但線條卻異常的柔和,目光緊鎖著白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