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的手還沒踫到百里瀾,腰身已經被一只有力的臂彎給摟住,後背更是緊貼著鳳冥的胸膛,耳邊傳來他那熾熱的氣息,「夜深了,我們是不是該睡了?」
白汐稍稍掙扎一下,鳳冥摟得越緊,最後那雙黑瞳只能求助于百里瀾,只是百里瀾滿臉嬉笑的看著他們,擺擺手,「不要介意我的存在,直接忽視我就好。」
「我先陪娘說會話,你困了先睡。」美眸直視著那一堆笑容的百里瀾,既然娘想看戲,她偏不讓她如意。
「我們泡個澡,再睡。」話落,鳳冥已經摟著白汐往暗室走去,他又怎會不知道懷中人兒想打的主意。
白汐心一驚,微微運氣掙開鳳冥的懷抱,一溜煙,人已經打開暗室並溜了進去,隨之暗室的門跟著關上,啪的一聲,她還從里將門給上了鎖。
寡薄的嘴唇微微揚起,那個內鎖根本鎖不住他。不過……
鳳冥沒有硬闖,而是轉身移步到他的軟榻上,再次將百里瀾給無視掉,不過後者也不在意,因為她早已習以為常,只見她已經坐在白汐之前所坐的位置上,手上還拿著白汐所抄寫的經書隨意的翻著。
「你倒是會享受,不管到了哪里,你的屋里都會有一個溫泉池。」百里瀾說話時抬眸看了一眼半躺在軟榻上的身影。
鳳冥並未出聲搭理,而是拿起一旁的書重新翻看著。
百里瀾也不惱,目光又落在那經書的抄本上,淺淺道來,「這字不錯,和月月的字一樣好。」
鳳冥似乎沒听到,伸手翻頁。
「抄經書靜心,看來氣得不輕。」百里瀾一頁一頁的翻著,「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討汐汐歡心,讓她原諒了你。」
「呃……讓我想想,送禮?認錯?喂,小子,有沒有跪地認錯?」
鳳冥根本不搭理這聒噪的聲音。
「真想看看你這個鳳家之主、一朝之相跪地認錯,吃癟的模樣。」百里瀾輕聲笑出,似乎腦海里正在勾畫著這樣的一幅畫。
許久,百里瀾忽的放下手抄本,拿起狼毫筆在宣紙上不知寫些什麼,口里輕淡吐出,「听說月月在爭奪賽上贏得我那一千兩黃金。」
鳳冥依舊沒有答話,百里瀾也沒想他出聲搭理她,繼續邊寫邊說著,「小榮子曾說過,月月和他對招時並沒有用內力,只是單純的拳腳功夫,雖和木子的略有差異,但本質卻是相同的。就不知月月師承何處?」
那張俊美容顏上的淡漠之色不變,沒有一絲的變化。
「月月的飄雪劍是你教的吧,竟然拿你爹送我的東西去追別人,真有你的。」百里瀾輕哼一聲,不過卻沒有半點惱怒之意。「當年,我將它傳授給熙子,只是讓熙子有防身之計,卻沒料到會為她引來一場大禍,如今你讓它見世,就不擔心它會給月月帶來大禍?」
可惜,她還是沒有得到鳳冥的回答。
百里瀾忽的放下狼毫筆,將身子靠在太師椅上,目光移到軟榻上的那道身影,「月月能在短暫的時間就能將劍法練到最高境界,我該說她是練武奇才還是該說她運氣好有你這個師傅?嗯……或許兩者都有。總之,月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總能給我意外之喜,雖說對于月月能奪得武舉之魁是在我意料之中,但她的表現卻是有些超出我所想,讓我多次想讓他取代純子來繼承我的位置。」
「她不需要。」鳳冥淡漠吐出。
「呵,終于出聲了。」百里瀾懶懶笑著,「需不需要不是你說的算,只是,冥小子,你目前要考慮的是,你真以為目前這情況對你好嗎?」
鳳冥優雅的坐起身子,卻未出聲,金眸一移,落在那緊閉的暗室之門。
「你們年輕人要如何折磨,我可以,也很樂意陪你們玩,只是,別陷得太深。」百里瀾收回目光,不同于剛才的輕松,眼底閃過一絲的深意。
「你可以走了。」鳳冥淡漠吐出。
百里瀾也不再是賴著不走,反而起身並拍了拍衣裙,「冥小子,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和木子一樣,都是來自那世界的人,但你也要知道,她總有一天要離開的,就像木子一樣。」
「她若離開了,整個天下將為她陪葬。」淡漠的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呵呵,不錯,有我風範,希望不會有那一天。」話落,百里瀾含笑移步離開,她不是嚇他,而是提醒他有那個可能性,她也希望不會有那一天的存在,畢竟月月和木子的情形不一樣。
金眸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他沒有再躺下,而是移步來到暗室門口。
白汐躺在溫泉水中,任由著溫熱的泉水包圍著肌膚,她閉上眼楮想著自己來到這後所發生的事。在這,她不僅戀愛了,而且還嫁人,甚至是深陷不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陷得這般深,或許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愛上就愛上了,沒有任何的理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暗室的門被打開,白汐立即睜開眼楮並抬眸看了過去,只見那月牙白的身影就站立在暗室門口,勾唇魅笑的看向這邊。
「鳳夫人,這鎖根本鎖不住我。」
「你來作何?」她當然知道鎖不住他,只是……
「自是沐浴。」鳳冥一步一步的往里走,金眸緊縮著泉水中的那副嬌軀,可一想到未來半個月,他都不能踫她,心里就一肚子的憋屈。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話落,白汐立即起身,擦身,披衣,動作一氣呵成,速度也是在眨眼之間就已經完畢。
只是,她人還沒走到暗室門口,身子卻已經落入那炙熱的懷抱。
「鳳冥,你……」
「噓,鳳夫人,讓我抱抱就好。」確實,鳳冥很老實,就只是抱著她而已,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你怎麼了?」白汐輕聲問道,她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透著一絲的傷感和害怕,還有他似乎用盡力氣緊緊的抱著她,想要將她融入他血骨里面。
鳳冥沒有答話,只是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白汐緊貼在他的懷里,听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
好半晌,鳳冥才松開她,「我不該答應半個月不能踫你這個該死的條件。」
白汐不語,黑瞳緊盯著那張俊美的容顏。
「鳳夫人這眼神,莫非是想成全為夫取消那該死的的條件。」
「你想太多了。」白汐丟下這句話後,直接抬步往暗室門口走去,不過在她走出暗室時,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原地上的鳳冥,在看到那雙毫不掩飾**的金眸後,搖頭一笑,步出了暗室。
白汐來到案桌前,看著最上面的那張宣紙,那是經書上的內容,只是上面的字跡……那既不是她的,也不是鳳冥的,也就是說,那應該是娘的字跡。看來在她進暗室那段時間,娘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這呆了一些時間。
放好那些手抄本後,白汐才上床休息,只是她卻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鳳冥的存在,一下沒了他的懷抱,她竟有些不習慣,甚至心里還有些空空的。
就這樣,白汐在翻來覆去中逐漸睡著,就連鳳冥何時從暗室出來,她都不知道。鳳冥出來後,並不是直接走向他的軟榻,而是來到床邊,金眸凝注著已經入夢的白汐。
寡薄的嘴唇微微揚起弧度,指尖輕輕一彈,屋內的燭火已熄滅,他人則是爬上了床,鑽進被窩,伸手將白汐攬入懷中。
一向淺睡的白汐竟然沒被驚醒,反而更加鑽進了那熟悉的懷中,尋找著她最熟悉的味道和最舒服的姿勢入睡。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人間,也是白汐生物鐘響起的時間,只見白汐悠悠醒來,可是,入眼的是……白汐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眨了眨雙眼,確定自己沒看花眼後,咚的一聲坐直身子,此時她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
「你……不用上朝?」其實她想說的是,你坐在那干什麼。一大早,她醒來就看見這男人坐在床邊,不,正確的說,應該是他不知從哪找來一張小板凳並坐在上面,一張俊美無匹的容顏,雖還是淡漠的神色,可那雙金眸卻是無比的哀怨,像足了一個被拋棄的媳婦。
鳳冥不答話,那雙哀怨的金眸頓時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水,放佛隨時都可凝聚成淚珠,從嚴重溢出來,讓人看了心疼極了。
白汐見狀後,感覺到心都要揪起來了,一個晚上過去,這廝卻變成這模樣了,他該不會受到什麼刺激了吧。
「你怎麼了?」話語間透著滿滿的關心。
金眸一抬,迎上那滿是心疼和關心的黑瞳,讓白汐更加看清他那可憐巴巴和滿是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冷。」
白汐愕然,玉手急急探向某人的額頭,確實發現那里的溫度高于常溫,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你發燒了?」
「……」
「快躺下。」白汐已經跳下床,急急伸手去扶著某人上床休息,可某人卻坐著不動,聲音盡顯委屈,「我答應了不上你的床。」
白汐一怔,發現他身上的衣衫都是冷冰冰的,「你昨晚一直坐在這?」
金眸微微一移,那眼中的霧水更厚了,放佛隨時就要滴落下來了。
白汐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這模樣哪里是在折磨他自己,分明就是在折磨她嘛。
「好了好了,我讓你上床了,你快上床躺下。」
鳳冥也不再抗拒,任由著白汐扶著他上床休息,白汐又探了探鳳冥的溫度,確定是發燒後,心底所有的狐疑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擔心和關心。
「你先躺著,我去讓人請大夫。」丟下這句話後,白汐來不及披上大衣,急沖沖的走了出去。
就在她轉身出去之際,那雙滿是哀怨的金眸閃過一絲的狡黠,心想著他終于等到她主動開口讓他可以爬上床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