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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沐璃的大婚,白汐認為她不一定要去參加,但如果是霜兒的話,那就要另當別論了,所以之前所定的麒麟國一行自然就得延後了。再說,她也不急這一兩個月的時間。
但不知為什麼,她最近心里總有些不安,她也說不清心里的這種不安情緒到底是針對什麼,她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鏘」,白汐手上的長劍被一股風勁所打飛,直插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
「習武時,勿要一心二用。」專屬鳳冥那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白汐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她剛剛確實是走神了,點了點頭並應了一聲,隨後移步打算去拿回她的劍。
「過來。」那清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汐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鳳冥,不過她並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繼續前向走著。
「好吧,你不走過來,那我走過去。」話落,鳳冥正要輪椅上起身,白汐的人已經飄了過來,淡然吐出,「好了,我來了。」她心里很清楚他是故意的,但她還是會中計,誰讓他現在是傷員呢,而且還是腳傷的那種。
鳳冥伸出手拉著白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並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錦帕細心的為白汐擦著臉頰上的汗漬,聲音也不由的柔和了幾分,「剛剛在想什麼?」
「我總覺得最近好像會有事發生?」白汐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將心里的不安情緒說出來。
「嗯,是有事發生。」鳳冥贊同緩緩出聲應著。
「嗯?」白汐心頭一緊,呼吸也停了下來,難道真有事發生?一雙美眸直直的盯著鳳冥,等著他的下文。
「夜沐璃明天讓我開始上朝。」鳳冥淡淡吐出。
「不行。」白汐立即反對。
「我已答應。」
白汐微驚,他竟然答應了?再次反對,「那也不行!」
寡薄的嘴唇微微揚起,白玉的細長手指輕柔的整理著白汐的發絲,「那點傷已經無礙。」
「夜沐璃是不是威脅你了?」雖然這有點不太可能,但她就不懂他什麼時候開始這般敬業,听從夜沐璃這個皇上的話了。
「不算是。」
白汐看了一眼鳳冥,隨後喚了一聲朝站在不遠處隨時候命的輕武。
「夫人。」
「現在去傳話給夜沐璃,說你家主子受傷,無法上朝。」不算是,那就是說還是有幾分的。只是,他能受夜沐璃的威脅?
輕武明顯一愣,眼眸立即飄到自家主子身上,似乎在詢問著主子的意思。
「不用問他。」白汐伸手隔住他們的眼神交流。
「原來鳳夫人這般想和為夫在家實施生小孩的大計啊。」鳳冥附耳輕聲笑說著。
耳邊傳來的熱氣讓白汐身子一顫,小臉立即爆紅,什麼跟什麼,她是擔心他的腳傷,他卻以為她是想……
「吩咐下去,可以上早膳了。」白汐微微挪了挪身子,她還真有點擔心那男人下一刻會做出什麼舉動,因為他沒什麼是不敢做的。
「哦。」輕武有些怔愣點頭,隨後有些模不著頭腦的退了下去,主子要上朝嗎?還有,那現在他到底要不要去傳話?不然,他先去問一下老哥好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听夜沐璃的話了?」白汐特意轉移著話題,他行事風格不是我行我素的嗎,就算是君臣之義,他也是一向如此,從不會考慮什麼君臣隔閡什麼的。
「不是听話,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白汐撇撇嘴,「破約定。」
鳳冥輕柔的笑著,「可就因破約定,才讓我有了你。」
白汐輕哼一聲,也不再說些什麼。
「不如一會我們……」
白汐又挪了挪位置,美眸微微轉動著,「你確定你能下地走路了?」早上她給他上藥時,傷口確實已經愈合了,只是若是下地走路的話,極有可能會扯到傷口,那……
「你不相信輕雲的醫術?」
「沒有。」以前她或許還不太能肯定回答,但經過這兩天,她是完全可以肯定回答的。
「身為我的貼身侍衛,就算是在朝堂上,你也會我身邊保護我,不是嗎?」金眸專注的看著那宛如黑珍珠般漂亮的黑瞳。
「哼。」提到這個她就有氣,說什麼讓她在朝中只要有了官職,對她百益無害,可現在她這個武狀元卻是給他當個保鏢,哪來的官職?哪來的好處?什麼都沒有,她看真正得到好處的那個人是他才對。
鳳冥微微一笑,「你挖來的那些人現今如何?」
「還在訓練中。」白汐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其實仔細算起來,她還是賺到一點好處的,那就是她在這次武舉中挖了不少的人才,「估計再有一兩個月,他們定能成為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你打算將他們訓練成怎樣的隊伍?」
「殺手。」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殺手。
「可需要我幫忙?」
「暫且不用。」她也想看看她到底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他之前有句話說的對,她是不會甘願做一個只懂得靠男人來保護的嬌弱小女人。
「今天我陪你一同回白家。」鳳冥忽的說出不著邊的一句話。
白汐正要開口,卻被鳳冥給搶了去,「我堅持。」
「好。」白汐看了一眼鳳冥那只受傷的腳,點了點頭,也不再反對。
陽光不熱,打在人身上卻又暖暖的,是個很適合出門的日子。
從舜華苑到鳳家大門口的一路上,白汐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鳳冥那只受傷的腳,可事實告訴她,那點傷對鳳冥來說只是小傷,再加上輕雲這個神醫的首席弟子,她確實是有些緊張過度了。
鳳家門口,依舊是那輛通黑的馬車,車夫依舊是輕雲。
白汐和鳳冥上車後,輕雲一揮馬鞭,馬車立即奔著白府而去。
「輕雲的孩子即將出生,你是不是也該放他大假了?」剛才他看到輕雲眼眸難掩的笑容,她突然想起輕雲的孩子好像是還有兩個月左右就要出生了。
「嗯。」金眸微微一移,落在白汐那還沒見有好消息的肚子上。
白汐感受到他的目光,臉色微紅,「我才十六,這個不急。」她才不會說這肚子為什麼這麼久還不見有消息的原因呢。
「嗯。」鳳冥點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听到白汐的話。
「霜兒成親,鳳純應該會回來吧。」妹妹成親,身為哥哥的鳳純怎麼說也要來參加才對吧,那倒是……
「嗯。」金眸微轉,背靠著車廂,淡淡應著。
「慕容清塵想必不會錯過這個可以抓住鳳純的良好機會。」其實真有可能,將他們湊成一對也是不錯的,「鳳純喜歡慕容清塵這一事,鳳二老爺還不知道吧?還有娘,她也不知道的吧?」
鳳冥微微蹙額,話語間透著幾分的醋意,「你很關心慕容清塵。」
「有嗎?」她有關心慕容清塵嗎?
「有。」鳳冥很肯定的回答著。
白汐微微傾身,笑道,「吃醋了?」
金眸微微一移,避開白汐投來的視線。
「慕容清塵喜歡的是男人,你不是知道的嗎,這點醋也吃,果真是個愛喝醋的男人。」這男人不僅喜歡喝真正的醋,就連這個醋竟然也喜歡吃。
金眸微轉,直視著白汐的美眸,久久也不見他發出半點聲音。
白汐眨了眨眼皮,「怎麼了?」
「沒什麼。」話落,鳳冥又別開視線,低垂著眼眸,一副若有所想的模樣。
白汐也將自己身子靠在車壁上,美眸直直盯著鳳冥,心里開始猜著這廝又在想什麼,為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馬車剛走一條街,本該是一條熱鬧喧嘩的街道,此時卻是詭異半的安靜,只能听見馬車 轆緩緩的滾動聲和馬蹄的噠噠聲。
輕雲勒住馬韁,冷淡的看著攔住去路的一群黑衣人。
「來人的目標是你還是我?」外面的殺氣和異常的氣氛,白汐自然已經感受到,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人是目標是誰?
「劍。」鳳冥輕聲吐出。
而此時,車外也傳來滿是殺氣的聲音,「鳳家主,請交出蒼龍劍。」
「蒼龍劍就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那把劍?」當初她第一眼見到那把劍,她就感受到它那逼人的劍氣,只是一眼,她就已經知道為何鳳冥會費勁心思想要得到那把劍,只是沒想到,除了他,還有人想要得到它。
想想也是,一把能讓人變得強大的劍,有誰會不想要,怪不得佛音寺住持會再三的叮囑她,那劍目前只有鳳冥一人駕馭,要是鳳冥不要,務必要將它銷毀。
只是,她好像至今還沒見過鳳冥握劍的模樣,更別提他持劍出招的模樣了。
「是。」
「它很厲害?」那把劍除了本身的逼人劍氣和鋒利堅固外,到底還有什麼厲害之處,值得這麼多人想要擁有它?
「蒼龍劍是鳳氏一族代代相傳之物,傳說此劍有邪惡靈體俯身,擁有詛咒的力量,其破壞力驚人,一揮劍能消滅上百敵人,它是一把極具殺戮的劍。若持劍者力量不足,意志不夠堅定,只是會被蒼龍劍吞噬心智,成為一個只會殺戮的工具。百年來,能真正駕馭此劍的人只有兩人。」鳳冥緩緩出聲解釋著。
白汐暗暗吃驚,邪惡靈體俯身?詛咒?一揮劍能消滅上百敵人?真的有那樣的劍嗎?
「你說能駕馭它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你父親,是吧?」那另一個應該就是發現蒼龍劍真正力量的那個人了吧。
「嗯。」這也是他為何要一直追求強大力量的原因,只有他越來越強大,為的就是讓自己有一天能駕馭得了蒼龍劍。
白汐依舊吃驚著,而她突然好奇當初能讓鳳冥受了重傷還去赴約比武的那人是誰,導致自己……
以此同時,外面一片廝殺,不,正確的說是輕雲一人和一群黑衣人展開了一場廝殺之戰,血腥味也漸漸飄進了車廂內。
白汐微微蹙起眉頭,「他們怎麼知道蒼龍劍在你手上?」
「守護佛音寺的上百高手已經全部撤離,已經換上皇宮暗影。」鳳冥緩緩解釋著。
「敢情那些高手之所以守護佛音寺,只是為了不讓外人取走蒼龍劍?」白汐再次吃驚,原以為佛音寺身為國寺,那些高手只是為了不想讓國寺收到不必要的打擾,卻沒想到……
「一切都是父親安排的。」
白汐哦了一聲後,看來鳳冥之所以佩服他的父親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其實她也十分好奇他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外面的廝殺繼續,血腥味也更加濃郁,不過卻沒再飄進車廂內,血腥味一靠近馬車,就好像撞到什麼被反彈了回去,遠離著馬車。
一刻鐘的時間,車外的廝殺終于停止下來,幾乎上百的黑衣人無一生還,盡死在輕雲的劍下,空氣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可輕雲的衣袍卻絲毫不見血跡,若不是他手中的劍還在滴著血,絕對想象不到地上的那堆尸體都是他所殺。
以此同時,前方傳來一隊人馬的鐵騎聲,整條街都被這踏踏的響聲所震動著。
利劍回鞘,輕雲飄身回到馬車上,低聲對車內稟報著,「主子,京兆尹曹大人帶人趕來了。」
白汐冷笑一聲,這個京兆尹來得倒是「準時」。
一名大致四十左右的肥胖中年男子寒顫著身子來到馬車前,聲音充滿了恐懼,「下官……下官救援來遲,請……相爺降罪。」
整條街道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京兆尹和帶來的人馬的喘氣聲。
車廂內毫無說話聲傳說,而京兆尹心中的害怕更甚,身子的顫抖也更加的厲害。
「讓開。」輕雲冷冷掃了一眼京兆尹後,冷聲吐出,在京兆尹還沒回神之際,一個揮鞭,馬車動了起來。
京兆尹一個趔趄,身子往後一倒,直接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地上塵土立即飛起,那有些肥胖的手更是不小心踫到一旁的尸體,染上一手的鮮血,惹得他驚呼著,差點暈死過去。
「我沒記錯的話,從京兆府到這條街只需半刻鐘的時間吧。」白汐緩緩出聲道來。
「嗯。」
「如此怕事之人,如何能勝任京兆尹這個職位。」若今天遇刺的夜沐璃,這個膽小怕事的京兆尹也會遲遲未到嗎?
「嗯,確實不能勝任。」
白汐輕哼一聲,剛才又不見他將那京兆尹給辦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有人會埋伏在路上?」他堅持陪自己回白家,應該是一早得到消息的吧。
「蒼龍劍見世,必定引來風波。」
白汐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蒼龍劍在,這種埋伏不會少,只會持續增多,那就是說,以後的日子都會上演像今天這種搶奪的殺戮戰。
「此劍不能再留在世上。」鳳冥淡淡吐出。
白汐微驚,「蒼龍劍是鳳家時代相傳之物,你也一直很想得到它,不是嗎?怎麼現在卻……你……你真要將它毀掉?」
鳳冥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來,「先下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可是它是你父親特意留給你。」若不然,當初他父親大可直接毀掉它,而不是等到他可以駕馭之時,再將劍交給他了。
「我有你就夠了。」寡薄的嘴唇微微揚起,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如果你不必擔心我的,這種殺戮的日子我可以習慣的。」她真的不想他只因為她,選擇放棄一直以來都想得到的強大力量。
「傻瓜,只有你才能讓我變得更加強大。」鳳冥輕柔的笑著,白玉的手輕輕捋順白汐的發絲。
白汐抿唇不語,美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鳳夫人,你是為我而來,是不是?」白玉的手輕輕一移,來到白汐的臉頰,並在上面輕輕描繪著她的五官。
「是。」白汐答應著。
「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就夠了。」話音未落,鳳冥已經俯身吻住白汐的小嘴上印下一吻。
這個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
輕雲的聲音也傳了進來,「主子,夫人,白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