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吳明?不知師承何派?」
一名青年道士臉色倨傲的看向進門而來的吳明,目光在吳明身上打量了幾分卻不再注意。
「我?呵呵,很多年沒人問過我這話了,我的宗門應該算是玄天宗棄徒吧!」吳明臉上無喜無悲,哪怕笑時也是皮笑肉不笑,幾乎看不到笑意,顯然他在壓抑著怒火,而究其原因則是王幾人並無大礙,若有傷殘,他絕對不會多說,以雷霆之力將這些人掃除,甚至還會要追上他們師門問罪。
「玄天宗?我龐元活了四十多年听都未听過,竟然還是個棄徒?呵,你小倒是沒有隱瞞。」其余的人都未動,只是這個年輕道士在說話。
吳明眼閃過一道精光︰「沒大沒小的東西,師門長輩也不知道教導一二。這里誰是主事,有事就快說。」
只是一個眼神,那可怕的殺意如同滔天巨浪撲打而來,那名年輕道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幾步,臉色極度蒼白,看來心神受到不小的重創。
「哼!道友怕是過了,不過是個晚輩,再說,論年紀,他也比你小不了幾歲吧?雖你有天資,但我縹緲宮立派三千年,可不是你一個小小棄徒能夠挑釁的。」一名年道長起身,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顯然也動了怒氣。
「說吧,找我究竟有何目的。」吳明不想多費口舌,直奔主題。
殺伐是無法徹底解決問題的,他若是還在,完全不怕,等十年二十年之後,他們的武功都成長起來之後,完全無所畏懼。但現在,他已有心想要去仙界。
「五百年前,縹緲宮。五行宗,雷霆門,昆侖仙境還有白馬寺已有約定,超過金丹期的修仙者不允許下山,更不允許有修煉者橫行凡世間。你玄天宗究竟是何門派,本真人不清楚,也無心關心。但你已經過界。本真人自然要將你擒拿回去問罪。本真人今日不想動手,你若好生跟我走,便讓你在浮屠塔思過百年贖罪,減輕你的罪孽。」年道長淡漠的話語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馬師叔,怎麼可以就這麼簡單的放過這小?依師佷看,他就應該下鎮妖塔。這人殺人入魔,渾身血煞深厚,絕對是個大魔頭。」先前那人大叫,顯然不同意簡單的將吳明打入浮屠塔面壁思過。
「放肆,冷意,本座說話,有你插話的地方?」這位馬真人冷冷的掃了一眼冷意。
在他看來。能夠一眼擊傷已有築基七重天的師佷冷意,面前這個年輕男至少是元嬰期,但終究年紀不大,才五十多歲,哪怕打娘胎修煉,天賦異稟,也逃不過時間的束縛。
而以他數月前突破到化神期的實力,絕對是手到擒拿。只是他還有一個小疑惑。他沒法看穿吳明的境界。
不過這些都不需擔心,這次過來的人,可不只有他一個。雖然他是主導,但旁邊那些未說話的師佷可也都不簡單,最弱的是冷意,但最強者現在已是元嬰一重天,修煉足有三百年。
若是聯手。他不信這個世界還有幾人能夠抵擋。有人可以秒殺他們,但馬真人從不覺得其會有面前的這人。
「師叔,冷師弟雖失言,但話粗理不粗。這人又豈會不知百年前我五大派所定下的規矩?且,此時他還竟敢傷人,看來心性並不純善。我等這次下山,本就肩負五大門派的重任巡視凡間,豈能讓他打破世俗世界的規矩?若無重手,怕是下次還會有人敢犯我等虎須。」這是一名金丹三重天的青年道士,不過年紀怕早已超過十了。說話的同時,看都未看一眼吳明,淡淡的聲音帶著一股傲氣。
「這若說出去,知道之人,明白是師叔心軟,不知內情之人說不得會傳一些流言蜚語。」
「嗯,這倒也是。」馬真人點點頭。
旁邊觀望的王幾人臉色巨變,他們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看來把老大叫過來還是把老大害了。反倒是武山三人神色震驚,他們知道面前這位究竟有多強大,如果吳明曾和他們說過的那些都是真的。
那次,武山第一次前來請教,吳明就和他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們如今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吳明氣的想笑,這一群自喻衛道之士,竟然三言兩語就把他給定了罪,甚至連懲罰都想好了,什麼壓入鎮妖塔,可笑至極!
所謂的五大門派,什麼凡間,看來這些年高高在上習慣了,自以為自己已經高人一等了,自以為自己是維護這個世界的平靜安寧的人,究竟有多可笑,他已然無法嘲笑,已然沒有了嘲笑的力氣,更多的是悲哀。
這,就是華夏的修仙者,就是因為他們的固步自封,自以為是的打壓,這才讓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貧瘠,不是說靈氣和修仙者,而是沒有了敢拼敢爭之人,如此以來,還有誰敢與天爭命?修煉本就是奪天地造化,逆天而行之,現在卻給自己套上一把枷鎖,然後再把這把枷鎖套在別人身上,這便是他們所謂的秩序,這和天道套在萬物生靈頭上的命運是何其的相似?
但是,就憑這些人,又有何資格建立這樣的枷鎖來禁錮他人?
「如此,你便跟本真人往鎮妖塔走一遭吧!」馬真人說話間,突然出手,想要抓住吳明。事實上,在他看來,他這一下吳明是無法避開的。
而此時,吳明卻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聲音很大,但卻未傳多遠,只是在這個武館回應,不過聲音所帶的聲音法則如同刺破了這十來個道士的耳膜,令他們痛苦的抱頭,就是馬真人也不例外,他的動作已然停滯,只是抱頭痛叫。
笑聲停止,這些人如同虛月兌。
還未出手,還未圍攻,他們已然落敗。
「一群不知所謂的可笑之人,你們以為自己代表的是什麼?正義?秩序?你們什麼都代表不了,你們唯一能代表的,只是你們那顆早已被禁錮的心。正義,從來都不可能被代表。先祖披荊斬棘打出來的路,就憑你們也想禁錮?五大門派?哼,我一直都好奇,為何別的世界修煉者總有飛升之人,總有想要打破命運束縛之士,而為何華夏的修煉者最強也不過合體期,原來就是被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狗東西給禁錮了!」
吳明怒喝,心的怒火暴漲。這時候,他只想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他嗎就是一群廢物。
手拿上古傳下的仙法秘典,有著巨多的上古仙神留下的傳承,為何到現在實力竟然低下到如此地步。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地球上靈氣越漸稀薄的原因,但現在想來,就是這群自以為是的家伙把修煉者的心給禁錮住了。
沒有一顆敢去爭的心,有一點要出頭的時候就被打壓下去,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能夠逆天爭命?還有誰敢去打破命運的枷鎖?沒有,不可能有,有的人都被抓緊了鎮妖塔或者是浮屠塔這兩個他們剛剛說的懲罰之地受罰。他們害怕,害怕有人比他們更加強大,他們怕無法保證他們的地位,所以就在一開始把人給打壓下去。而久而久之,他們自己的心也習以為常,覺得這是必然,這是應該,那還會想什麼大劫,什麼走到巔峰,也許想過,但卻已然沒了那顆雄心。
「一群廢材,老為了一個世界與紫眼尸王死磕的時候,你等在想些什麼?老為了另一個世界與仙界雷部天尊死拼的時候,你等在干什麼?老在亞特蘭蒂斯拼著重傷宰了那個一心想要復出再次君臨這個世界的上古海神時,你們又知道多少?多少先輩為了打通飛升的天路在仙界血拼時,你們在感懷什麼?萬千仙神佛陀為後世爭一個大世傳下,你們現在又要做什麼?打壓?禁錮?懲罰?你的正義,又是什麼?一群廢物,今日老必須要告訴你們這群狗東西,沒有實力,什麼都不是,你們只是一群在先祖打下的世界苟延殘喘的廢物。凡間?嘿,就憑你們有資格說這個詞?老告訴你們什麼是凡間,凡間就是仙界的放逐之地,是仙界那些仙神設下的牢籠,困住所有修煉者的牢籠!」
吳明是真的怒了,他沒有動手,卻在咆哮,咆哮聲震耳欲聾,好似天地怒火。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王,全都嚇呆了。沒錯,嚇住了,吳明怒火高漲到如今地步,渾身氣勢已然釋放,那強大的威壓壓得所有人都無法動彈。至于說先前的那些高傲的修仙者,此時臉色已經蒼白的可怕,就是那個馬真人也是如此,眼盡是駭然神色,他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只有五十多歲的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怕的氣勢!
氣勢如此,那麼實力究竟有多強大!
而對方說的這些話,可又是真的?與仙界雷部天尊死拼?對抗只有典籍才存在紫眼尸王?還有那個典籍清楚記載的海神,難道也是真的不成?還有仙界,難道飛升上去的那些前輩是真的在為了後輩而打通天路而不是做一個逍遙仙?凡間只是仙界的人設下的牢籠?
吳明說的這一切,已然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