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雄,你可別亂說話,那顆舍利要是假的,元家的臉可就丟大了。」
「是啊,現在元家全家老小都在迎舍利,甚至還請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整個事情更是被元溥大肆宣揚,要是那顆舍利是假的,足以讓元家成為全國的笑柄。」
解國棟微笑著說︰「長雄的確言重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兩顆必然都是真的,不然元溥就慘了。去年元溥欠了別人幾十億跑回京城,元族長拎著拐杖把元溥打得滿頭是血。要是那顆舍利是假的,元溥肯定會被活活打死。」
解國棟說的風輕雲淡,但每個人都听出他骨子里的快意。
何長雄說︰「你我說的不算,得听方大師。天風,現在元家的那顆舍利到底是真是假?」
方天風微笑說︰「元家既然已經供奉那顆舍利,我如果說了真話,不太好吧。」
何長雄立刻露出一副你真夠虛偽的表情,然後配合地說︰「天風,這里都沒有外人,你就說說,好讓我們安心,我們保證不外傳。」
「對對,我們絕不外傳。」解國棟跟著起哄,其他人紛紛勸說。
方天風無奈地說︰「既然都是朋友,那我就實話實說,你們千萬別外傳。那顆佛牙舍利,百分之百是假的,別說不是佛祖的舍利,連高僧的舍利都不是,要是有人說是狗牙,我絕對不懷疑。」
「臥槽!」席上有一人忍不住低聲叫起來。
「不是吧?堂堂十大家族之一的族長夫人帶著一群人拜狗牙,這事要是傳出去,元家還能不能過年了?這可不是丟面子的問題,而是連里子也丟了。」
「你們不要憋著,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想想元家一大家子人拜一顆狗牙的場面,怎麼都繃不住。」解國棟笑著說。
許多人低頭笑起來,聶小妖笑的最開心,笑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方天風,目光中滿是嫵媚的風情。
何長雄興致高昂,說︰「天風,你就把買舍利的整個過程說一遍。我們都听過元溥的那個版本,現在想听听你的。」
方天風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方天風說完,解國棟點點頭,說︰「方大師這個更接近事實。元溥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架子比元族長都大。這事要怪,只能怪元溥班門弄斧。」
「他竟然笑方天風買櫝還珠,可實際上,他才是瞎眼的那個。方大師,您帶著那顆舍利嗎?」
「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身攜帶。」
話是這麼說,可許多人還是充滿期盼地看著方天風,那畢竟是佛祖舍利,雖然在法門寺等幾個地方可以看到,可沒人在飯桌上看過這個級別的東西,無論是佛祖舍利的價錢還是其具備的價值,都是最頂級的,那些拍價再高的油畫也不可能跟佛骨舍利相提並論。
方天風覺得這事沒必要騙人,而且這東西拿出來比藏著更有說服力,于是說︰「這東西我的確戴在身上,既然大家想看,那我就拿出來吧。」
方天風說著假裝從口袋里拿舍利,實際是把舍利從九龍玉杯中取出來。
「方大師把那麼貴重的東西放口袋里?」有人驚訝了。
何長雄說︰「他家里有一件寶貝價值不比佛骨舍利差多少,他就掛在書房里,一點不當回事。至于是什麼你們就別問了,反正那東西曾經轟動全國。我認識玩收藏的大家不少,可沒有幾個人的藏品能比得上天風。」
在場的人都知道何長雄的身份,連他都一副無比羨慕的樣子,足以證明方天風的藏品有多麼珍貴,每個人都更加期待。
方天風握著佛祖舍利拿出來,緩緩張開手。
一顆宛如潔白美玉的舍利出現在眾人面前,旁邊桌的人全都走過來看。
這佛祖舍利乍一看並沒什麼,甚至連標準的球形都不是,但每一個見到這舍利的人都會不由自主被它吸引,不由自主喜歡上這顆舍利。
一個女人喃喃自語︰「說不上來的感覺,這顆舍利好像有神秘的魔力,讓我想信佛。」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有點可怕。」一個人非常忌憚地看著這顆舍利。
「我媽是信佛的,我看著舍利感覺特別親切。」
「這東西會不會是夜光的?稍等,我去關燈。」何長雄立刻去關燈。
在所有燈光熄滅的一剎那,那顆舍利突然化為一個朦朧的發光體,像是被薄霧包裹的圓月,散發出的光芒細膩柔和,格外神秘,不像任何已知的光源。
這光非常奇特,以至于眾人已經看不到舍利的本體。
「果然不一般,我在故宮里看過一顆夜明珠也有有類似的光芒,但不如這個光芒美。」解國棟輕嘆。
何長雄重新打開燈光,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看著佛祖舍利。
何長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舍利的照片,說︰「這舍利一看就假不了,比那枚很出名的佛指舍利都好看,以後誰要是質疑,我就把照片給他們看。」
方天風收起舍利,繼續和眾人喝酒聊天。
不過,有人在桌子下面偷偷用手機發信息給朋友,這件事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傳。
傳到最後,事情變成「元家的舍利是假的,不是佛牙,是狗牙」。
元家。
這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大宅內外掛滿了紅彤彤的大燈籠,門外停了一輛又一輛豪車。
院子最里面的大廳內,擺著一張大圓桌,元族長和元夫人坐在主座上,圓桌周圍還坐著七八位老人,個個氣度不凡。
元族長夫婦後面的桌子上,有一座一米高的舍利塔,這座舍利塔表面包著亮閃閃的黃金,在某些部位還有非常珍貴的寶石,由于年代久遠,有些地方發暗,但這些不僅不是瑕疵,反而讓這件古董更有歷史底蘊。
在舍利塔的最上部,擺放著元溥自禮佛堂買來的佛牙舍利。
在東西廂房也擺著幾桌宴席,整個元家一片喜慶。
西廂房里,元家第二代人以及一些足夠有地位的人坐在一桌,這些人大都四十歲以上,唯獨元寒一個年輕人坐在其中。他坐在那里不僅不顯得突兀,反而鶴立雞群。
元寒舉杯說︰「四叔,我們所有人的壽禮加一起,都不如您的佛牙舍利更能讓女乃女乃開心。你能讓女乃女乃開心,就是比我們有能耐,來,這杯我敬您!」
元溥喜上眉梢,笑呵呵地跟元寒干杯,在元家,元族長第一,元夫人第二,這個元寒雖然上頭有叔叔伯伯和姑姑,可卻為元家在商界開疆擴土,隱隱是元家第三重要的人物。能得到佷子的贊揚,元溥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兩年的晦氣一掃而空。
元寒喝完酒笑著說︰「四叔老而彌堅,連斗倒向家的方天風都栽在你的手里,這點連我都做不到。」
「小寒你太客氣了,別人不知道,我這個當叔叔的還不知道?你要是對付方天風這種小人物,那不是欺負人嗎?這種小人物交給我就好了。對了,那幾位高僧真的來?」
「應該沒問題。他們找厲庸幫忙,厲庸找上我。女乃女乃知道那些高僧為她賀壽,一定會特別高興。」元寒說。
「來來來,咱叔佷倆再喝一杯。」元溥更加開心,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好。
不多時,元寒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說︰「高僧們到了,四叔您跟我一起去迎迎。」
其他人一起站起來,說大家一起出去,于是西廂房的人一起向外走。
元寒帶著眾人走出門外,只見三位僧人和三位老人陸續從車上下來,厲庸也在其中,非常熱情地照顧幾位高僧。
厲庸首先一一介紹三位高僧,然後又介紹另外三個人,每個人都是收藏大家。
元溥對高僧不感興趣,但對另外三個人卻極為熟悉,雙方都見過面。
「王老先生,吳老先生,孫老先生,三位好久不見。」元溥立刻稍稍低頭行禮,他雖然背景深厚,但只要還在收藏圈混,見到這三位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兼鑒定師都必須要禮敬有加,不然以後被坑了都沒人願意幫他。
三位老先生也沒有擺架子,客氣地還禮。
元溥領著人向里走,元寒則把厲庸叫到一邊,低聲說︰「王源澤怎麼來了?你不是說過他特別喜歡方天風嗎?上次方天風就是在他的壽宴上出盡風頭,難道你不記得了?」
厲庸解釋說︰「元總,不是我主動聯系的,是他們幾個一起找上門的。上次方天風在他的壽宴出盡風頭,要是今天讓他知道方天風看走眼,被元四叔擺了一道,自然不會像以前那麼看重他。」
「這麼說也是。咱們走吧。」元寒說完,和厲庸一起快走幾步,跟眾人一起走向大廳。
元夫人正在聊天,到三位僧人出現在門口,隱約明白了什麼,急忙站起來,欣喜地說︰「松雲大師,您怎麼來了?」
坐在正廳里的人雖然地位極高,平時未必把普通僧人看在眼里,但松雲大師可是佛教協會的會長,同時也是全國政協常.委,是佛教在官方組織中地位最高的一人,地位比天神教紫袍大祭司還略高。
就連元族長見到松雲大師都要以禮相待,畢竟對方代表全國的佛教僧人和信徒。
松雲大師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貧僧听說元夫人佛緣深厚,竟然能得到佛牙舍利。身為佛門**,貧僧前來參拜我佛舍利,望元夫人允許。」
元夫人笑得滿臉周圍如同菊花開放,說︰「允許,當然允許。松雲大師太客氣了,要是早知道您來,我一定出門迎接。元溥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沒大沒小,不懂規矩,您千萬別介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