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正月十五,元夫人就被活活氣暈過去,元家頓時亂了套.
元族長地位極高,除了有警衛員還有家庭醫生,診斷結果很快出來,只是普通的昏厥,睡一覺就好。
外人陸續離開,元家正堂內只留下元家人。
元族長一人坐在主位上,和元族長一輩的老人也坐著,而元家的二代和三代只敢站著。
尤其是元溥,深深低著頭。
偌大的正堂鴉雀無聲。
元族長慢慢喝了一口茶,慢慢把茶杯放回去,看向自己的四兒子。
「小溥,佛牙怎麼變成狗牙了?」元族長面無表情,聲音也很輕,可卻讓元溥全身發冷。
「爸、爸,吳老先生說了是真品,絕非狗牙,他可是圈里的行家,根本不是方天風能比。方天風就是買了一座垃圾舍利塔氣不過,所以才造謠惡心咱們。爸,我在古玩圈混了也有三十年了,絕不可能打眼。」
「你過來,說說這件事的經過,一個字都不準漏!」元族長的聲音依舊平淡,沒有絲毫的火氣。
元族長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很少離家,連那次大族長會議都沒有參加。
元溥硬著頭皮走到元族長跟前,又恰好是元族長夠不到的地方,詳細說了一下見方天風的經過,一個字都沒敢改。
「哦。方天風這個人我也有所耳聞,據說跟何家走的近,最近又鬧出兩件驚天的大案。你還知道有關他的什麼事,說給我听听。」元族長地位太高,不可能去特別了解方天風。
「我那都是飯桌上听朋友說的,做不得準。」
「讓你說你就說。」元族長平靜地說。
元溥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說了一些在酒局飯桌上听到有關方天風的傳說,比如說他搞掉了元州地產,說他搞下項副市長,把東江五號家族的衛宏圖逼得病休,最後說方天風親自舉報一鍋端掉了雲水市官場。
元族長听得格外認真,听完後沉默片刻,問︰「我讓你去東江,你能搞掉元州地產嗎?」
元溥背後一涼,搖搖頭。
「那我讓你和小寒一起去,你能做到嗎?」
「能!」元溥頓時有了信心,他很相信元寒的能力和實力。
「我讓你和小寒把向家在東江的力量連根拔起,你有幾成的把握?」元族長問。
元溥愣了片刻,低聲說︰「短時間內不到一成的把握。如果多給幾年,把握會大一些。」
一旁的元寒微微皺起眉頭,要是動用向家的全部力量,可以輕易解決向家,但只是他和元溥兩個人,要動向家太難了。
「哦。那麼,如果有人報警說你殺了小向,你能在上午進去,中午出來嗎?」
「不能。」元溥老老實實說。
元族長突然拿起茶杯,對準元溥的頭猛地砸過去。
茶杯啪地一聲在元溥的頭上炸開,滾燙的茶水四濺,白色的瓷片迸濺,元溥疼得慘叫一聲,卻一動不敢動。
殷紅的鮮血順著元溥的額頭流下,流進眼楮里,順著臉流到下巴,最後從下巴尖慢慢滴落。
元族長豁然站起,指著元溥罵道︰「一個不是官甚至也算不得大商人的年輕人,在短短半年里搞垮向家,你竟然以為自己能耍得了他?你這個賠了幾十億的混賬東西,有什麼資格說他是土包子?就因為你是我兒子?就因為你生在京城?小畜生!元家上上下下就算六歲的孩子都知道方天風不一般,連我都不敢輕視他,你竟然瞧不起他?」
元族長身體輕晃,突然扶著桌子,一旁的警衛和元寒急忙跑過去扶著他。
元族長繼續罵道︰「你被人當猴耍,我們元家最多丟人,你丟了這麼多年人,我們習慣了。可你買到舍利後不先去請人鑒定,而是先炫耀自己耍了方天風,直接送給**,你還有腦子嗎?你看看你把**氣成什麼樣!元家拜狗牙,你讓我這張老臉怎麼面對親朋好友?你讓**以後怎麼見人?」
老人說完,抄起拐杖對準元溥的頭就是一頓亂打。
元溥咬牙**著,逃都不敢逃。上次元族長打他,是在沒人的書房,可這次是在大堂之上,也是元族長第一次當眾打人,可見把老人氣成什麼樣。
元溥心里比誰都後悔,可當時他太著急,生怕被別人搶先買去,而且被方天風激怒,根本就沒想到舍利塔里面別有乾坤,更不可能認為方天風能想到這一層。
等看到元族長氣差不多了,元寒和元家人急忙相勸,好說歹說才把元族長勸回座位上。
元族長輕嘆一聲,目光寂寥。
元溥低著頭,死死地咬著牙。
京華會的酒局正酣,許多人剛剛喝出感覺。有人收到元家丟人的消息,于是在房間里說起。
眾人听完,一起看向方天風。
解國棟毫不掩飾地舉杯笑道︰「我們解元兩家斗了這麼久,還沒把元家搞得這麼狼狽,沒想到你一進京城就讓元家丟了這麼大的臉,解氣。方大師,我敬你一杯。」
「國棟客氣了。」方天風說著跟解國棟干杯。
這里還有其他人跟元家不和,于是有人舉杯說︰「元家人仗著元老太爺是當年的巨頭,沒少做惡心事,這次看到元家丟這麼大的人,我太高興了。來,大家一起敬方大師一杯,祝方大師在新的一年財源廣進!」
眾人一起舉杯喝酒。
「方大師,您最近要小心些。元家那些狼崽子向來心狠手辣,不一定找什麼法報仇。元寒就不說了,他一般不會親自出手,可元溥不一樣,從小就心狠手黑。八十年代特別亂,後來上面不得不嚴打,可在嚴打之前,元溥還不到二十就成了一群頑主的頭,聲勢極大。後來有了嚴打他才收斂,不過他家那時候如曰中天,按當時的政策,他做的事槍斃一百次都不冤,不過他一點事沒有。」
「元溥的事我听說過,听說死在他手上的不下五個,打殘的人十多個。」有人壓低聲音說。
方天風卻微微一笑,說︰「元溥那時候沒殺那麼多人,你們的傳聞不準。」
「啊?」許多人沒明白什麼意思。
方天風繼續說︰「元溥這輩子親手就殺了兩個人,當然,他間接殺的人不少,有七個。」
听到方天風輕描淡寫說出準確的數字,眾人感到毛骨悚然,很快想起方天風的身份,佔卜大師。
「你給元溥算過卦?」解國棟問。
「算過。他今年有大難,老老實實的或許能度過,要是還和以前一樣張狂囂張,活不過今年!」方天風說。
眾人有些半信半疑,他們相信方天風有背景,但不相信方天風真有神通。
不過他們都明白,方天風故意當眾這麼說,就是給元溥隔空傳話,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一個一直在飯桌上嬉皮笑臉的年輕人笑著說︰「方大師,我最近有點不順,您能不能給看看。」
何長雄不高興了,說︰「錢陽波,天風今天做東,不是來算卦的。再說天風最近很少算卦,他手頭的事太多,不想把事情花費在其他細枝末節上。」
錢陽波繼續笑嘻嘻說︰「長雄你別這麼說啊。要不這樣,今天方大師只給我一個人算卦,不給別人算。要是方大師能幫我解了難,我不僅付雙倍的報酬,以後有能說的上話的地方,我一定幫忙。你們不知道我這半年有多慘,真是什麼事都不順。」
何長雄不好再阻止,用詢問的神色看向方天風。
方天風說︰「我現在一般每天只接一卦。今天還沒給人收錢算過,就給你看一看吧。」
方天風說著,使用望氣術看向錢陽波。
錢陽波的氣運有些怪。
在他的氣運上方,盤旋著怨氣、死氣和霉氣三種氣運雲團,同時,他還被另外一個人的晦氣影響,晦氣的源頭位于他魅氣內部的媚氣。
那怨氣、死氣和霉氣並非是錢陽波做錯了什麼導致,而是純粹的意外,並且曰積月累了很久。
方天風心想這麼倒霉的人太少見,而且這位地位還不低,家里老一輩曾模到最高局的邊,現在家里有人是中委。
方天風仔細推算完,問︰「你去年三月二十號左右,發生什麼大事?」
錢陽波低頭思考,不多時抬起頭說︰「我想起來了,我是21號那天搬進新別墅,老宅那時候搬遷,我也算自立門戶,不少朋友都去了。」
方天風點點頭,說︰「那就對了。你現在住的地方是不是住戶很少?」
「人真不多,入住率不超過50%,開發商還是我朋友,一直頭疼。不過那里風景很好,我特別喜歡那里。不對,方大師,您是說我住的地方有問題?風水不好?」錢陽波立刻緊張起來。
不等方天風開口,錢陽波又說︰「不對啊,剛住進去的時候我挺順的啊,當天跟朋友打牌,還贏了小一百萬。我是從去年七八月份開始倒霉的。」
方天風微微一笑,說︰「你去年六月份認識現在的女朋友?」
「對,您可真神了,在場的人沒人知道我倆認識的時間。您看出什麼來了?」錢陽波瞪大眼楮好奇地看著方天風。
房間里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都被勾起來,齊齊注視著方天風。他們都知道這個錢陽波,家里有背景,手里有資產,沒必要跟方天風演雙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