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官員說了許多岑書記的傳聞,比如說他的妻弟一直靠他拿工程,現在有三十多億的身價.還說他兒子在瑛國一年至少花三千萬,有豪宅有跑車,完全是他妻弟供著。
方天風把這個官員的話都記下來,以便將來能用到。
第二天一大早,方天風早早離開酒店,這次他的目標不是市委,而是市政斧。
方天風盯著每一個進市政斧的人,進一個看一眼氣運然後牢牢記住。
方天風記住所有人的氣運後,和昨天一樣回到酒店,再整理這些人的關系,發現和市委的差別不大,同樣很亂。只不過由于市政斧負責的具體工作更多,所以怨氣遠比市委多。
市政斧的大市長姓徐,方天風發現他的氣運被岑書記壓的厲害,官氣一直不通暢,雖然不至于被架空,但因為不是向家的人,一直施展不開手腳。
雲水市縱然是向家的基本盤,但省委絕對不允許一市的一號二號都是向家人,而向家也知趣地避嫌,因為只要把持住常委會多數票就可以,向家要是把雲水市的位子全佔了反而是引火燒身。
這位徐市長不可能跟向家合流,不然陳岳威書記第一個饒不了他,所以他幾乎生活在敵人的大本營中,各方面問題都不大,遠比那幾位副市長清廉。
那幾位副市長吃相就特別難看,尤其是那位常務副市長,也是向家的人。
方天風發現,這一年跟那位常務副市長發生關系的女人超過二十位,而且他老婆的財產超過三億。他的女兒的財產過十億,昨夜那個官員跟方天風說過,他女兒嫁給了一個千萬富商,在結婚後的五年內,他女婿的資產從八千萬膨脹到三十個億。
敢讓自己老婆持有那麼多財產,可見這位常務副市長的吃相有多難看,顯然是以為向家的力量一直能影響雲水市,所以肆無忌憚。
徐市長不是向家人,就不是自己的敵人,方天風沒有關注,而是把目標放在跟向家關系深厚的官員身上。
方天風很快找到一個很大的工程,是包括雲水橋工程、雲江高架路以及周邊地區改造擴建在內的新橋工程。新橋工程總投資超過五十億,是雲水市去年完工的項目。
整個項目完全是向家人馬負責,那位副處官員發誓說這個工程向家人一定貪了很多。
方天風立刻去查跟新橋工程有關的公司,然後查看那些公司的合運,發現岑書記等人的氣息,說明岑書記等人在支持這些公司。
方天風本以為尋找罪證過程會需要很長的時間,但實際過程非常順利,一個新橋工程就足以讓這些人吃個大虧。但是,方天風覺得僅僅一個工程還不夠,于是仔細回想那個副處長的小道消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值得深挖的。
方天風很快想起來,那位副處長說過,雲水市的人大代表賄選現象非常嚴重。甚至有的人在酒桌上明目張膽說自己給每個區人大代表五千元,最終當選為市人大代表。但那個副處長說,賄選的根源在于,那些人提前給向家的官員交了錢,那些官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于是,方天風又開始調查賄選事件,很快有了眉目。其實全國各地都有賄選現象,最普遍的就是村長也就是村主任的選舉,基本都是明目張膽買選票,誰給村民的錢多,誰就能當選。
經過四天的奔波,方天風終于找到許多證據,甚至還使用氣兵偷偷潛入一個公司里復印出賬目。
方天風之前的想法很簡單,帶著證據就去省紀委實名舉報,但是在去機場的路上想到一個問題,這次絕對是窩案,一旦披露,會對東江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東江省的**肯定不願意用太激烈的方式處理,可能會慢慢解決向家的人。
但是,這不是方天風想要看到的。
方天風坐在車上,看車窗外,不停思考,想辦法讓這件事引起轟動,逼陳岳威書記把雲水官員一網打盡,徹底挖掉向家在東江的根。但同時,又不能太過于激進,不然讓省委**感到被動,對自己影響不好。
車剛剛下了雲水大橋,來到高架路上。
方天風的目光掠過高架路,由于目光敏銳,發現高架路的縫隙里竟然有編織袋,而且有的橋面有裂縫,橋邊的表面大片剝落,看著一點不像是剛建成一年的新橋。
「慢點開!」方天風對司機說完,使用望氣術看這條高架路。
方天風驚呆了,因為他看到這條高架路處處是墨綠色的災氣,有的地方是飄飄飄蕩蕩成絲狀,有的地方是一大團濃雲,還有的是狹長的墨綠色災氣帶,簡直五花八門。根據災氣所在的地方可以判斷出,這座高架路不僅設計有問題,施工過程也有問題,而且建築材料的問題也不小。
下了高架路,方天風讓司機重新上橋,又走了一個來回,方天風發現有一條高架路段的災氣最嚴重,三個月後必然爆發,而且根據災氣判斷,至少會導致兩個人死亡。
那座江橋也處處是災氣,雖然近期不會坍塌,但絕對堅持不了三十年,而這個新橋工程的口號是這座橋要屹立一百年!
想想雲水市花了五十多億,卻建成這麼一項豆腐渣工程,方天風感到渾身無力。
「就從高架路開始吧。」
方天風找個沒人的地方下車,然後打電話給鋼脖。
「鋼脖,我有件事要你幫忙,我要找個人,要滿足幾個條件。第一,是開大貨車的司機。第二,人要好,而且嘴嚴。最好是你願意幫的,或者家里困難的。第三,運輸路線最好是從雲海市到雲水市的,最好是空車,什麼都不裝,這個應該不難。第四,他會受看似終生殘疾的傷,但我保證,等風頭過去,我會讓他完全恢復,最多修養兩個月。貨車可能會報廢,但我給他買輛新的,還有額外報酬,是二十萬。」
鋼脖說︰「這種人很好找,你還沒說完我就想起一個人。我原來住的地方就有個人特別老實,結果被人陷害住了三年監獄,現在就開貨車。他老婆兒子都有病,家庭負擔挺重。這人挺可憐,但絕對是好人。兩個月賺二十萬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再說他的車有年頭了,肯定會答應。」
「好,等他答應了讓他聯系我,我跟他商量細節。」
當天中午,一輛大貨車從雲海市方向駛來,途徑海京高速公路,上了雲水大橋,然後沿著高架路向市內行駛。
這輛貨車後面的的車好像被神秘的力量影響,慢慢減速,更後面的人怕撞上,也開始減速。
大貨車眼看就要離開高架路,突然,半空中的高架路面震動起來,然後整片路面像巨大的水泥板一樣向外側翻。
大貨車在整片路面前顯得那麼脆弱和渺小,被拋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發出砰地巨響,最後被橋面砸在下面。
巨大的橋面立刻四分五裂,如同薄脆的大餅干一樣碎成許多塊。
從橋面的斷裂處看去,里面竟然放著許多雜物,有編織袋,有泡面盒子,有零散的鋼筋,亂七八糟。
在事故發生不遠處,方天風收起手機,然後使用氣兵把元氣送入貨車司機的體內,避免他留下終生殘疾,同時又盡量讓傷勢無法被醫院完全治好,看上去會造成終生殘疾。再過兩個月,方天風會徹底治好他。
隨後,方天風收起手機,打110和120,然後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中上車,來到一家網吧,把視頻發給在雲海晨報社的老同學楊佩達。
去雲海的飛機已經起飛,方天風只能坐動車回雲海。
回到家,方天風第一件事就是上網。
「空車壓塌建成一年的雲水大橋!」
現在的網絡果然厲害,《雲海晨報》的微博已經報道了這條消息,隨後被一些媒體轉發。「豆腐渣」「橋塔」等等字眼一向能吸引眼球,再加上媒體人故意炒作,傳播非常迅速,更何況標題非常驚悚。
不過,這個新聞一開始並不算熱點,直到方天風的視頻出現。
這可是近年來最清晰、拍攝角度最好的高架路橋倒塌側翻的視頻,一經傳播,整個網絡都沸騰了,各大門戶網站和視頻站的頭條全都換成這段視頻。
于是,鋪天蓋地的罵聲出現。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視頻突然消失,被刪的刪,被封的封。
但是,又過了半個小時,所有的視頻重新出現,然後再也沒被刪。
大多數人並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也有很多人意識到,這個視頻被刪與恢復的過程,絕對經過一場激烈的博弈。
方天風笑了,何長雄或者說何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削弱向家的機會。
方天風在家里把各種資料打印出來,打印成兩份,拿著一份親自前往省紀委,另一份留在家里,如果省紀委不準備處理,他就讓何長雄找人送到京城的中紀委。
省紀委的羅書記是本地派的代表,是繼姚老書記之後本地派的中堅,所以在去之前,方天風先給寧幽蘭打電話,讓她轉告羅書記。
方天風在省紀委得到熱情的接待,走完舉報流程後便離開。
當天夜里,陳岳威書記召開省委常委會,商談這件事,第二天凌晨,由省紀委牽頭組成的龐大調查組前往雲水市,以調查江水大橋坍塌事件為由,撒下一張針對雲水市官員的大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