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逃?這麼多人你也打不過啊。」長安看許明朗還淡定地躺著,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許明朗苦笑一聲,「要是能動,我早走了,我還沒有怪癖想要和一具尸體洗鴛鴦浴。」
他掃了一眼姿勢怪異的明月,旋即轉開目光,「你現在這個樣子」,他頓了一頓,「旁邊的架子上有浴衣,我建議你最好穿起來,等下他們進來的時候不會太尷尬。」
御醫?他難道是皇家的人,被下了軟筋散,所以要她找御醫?長安心里暗暗有了盤算,「這屋子里就你我二人,何來御醫,如你不嫌棄,就由我來替你醫治吧。」心動不如行動,長安說完撩起袖子就行動起來,用了十二分的勁兒向許明朗的穴位打去。
「欸欸欸~好痛,住、住手啊」許明朗覺得身上一陣痛麻,長安的拳頭和手掌雨點般落在他身上,骨頭都要散架了。女人不應該像他的小女友們一樣,揮著小粉拳說討厭~的嘛,看她縴細柔弱的樣子怎麼這麼暴力。
許明朗痛的齜牙咧嘴的,「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在干嘛?我好心讓你穿好衣服,你不領情就算了,干嘛打我。」
听到許明朗的抗議聲,長安趕緊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一身白色的衣衫已經濕透,緊緊吸附在身上,曲線畢露。饒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明月峽主座,此刻的臉也騰的燒紅了起來,連忙扯了邊上的衣物胡亂蓋住身子。
「那我要如何才能助你逃出生天?」雖然許明朗說話很不靠譜,但行事好歹是君子之風,她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熟悉,如果有個人能帶路,而且是皇族的人,或許會好很多,長安如是想。
誠懇的語氣讓許明朗一愣,隨即苦笑道︰「你不幫倒忙我就謝天謝地了,除非你能馬上消失,否則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
「只要我消失,他們就不會要你的命?」什麼奇葩的邏輯,不會……不會是他出來找紅粉知己,被有錢有勢的岳家發現,追上門來了吧!
長安猛的打了個寒戰,那作為「奸夫婬婦」之一的她不是更要被亂棍打死?不行,她可不想在一天之內死兩次。
馬上消失、立即消失!長安本能地朝上看了一眼,光溜溜的一片,說好的梁柱呢!她又飛快推開窗戶朝下望了下,一片黑黝黝,深的望不見底,跳下去連骨頭都找不著了吧,長安縮縮脖子,立刻放棄這個方式。
可是這四面雪白的屋子里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到底要怎麼才能消失呢?。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長安縴細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把將身上厚重的浴衣甩給許明朗,長安嚴肅地對他命令道︰「你,趕緊打發他們走,我撐不了多久。」
什麼意思?許明朗看著長安一個人竄來跑去,一張小臉上青了紫,紫了白的,還沒反應過來,長安已經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浴池里。
「喂,你要干嘛?」雖然對長安跳躍性的大腦回路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許明朗還是被長安的一連串動作搞懵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一群端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推推攘攘地涌進來,把一個寬敞的浴室擠得滿滿當當,刺眼的閃光燈晃地他眼花。
助理林藍面色很不好地擋在前面,可惜收效甚微,很快被人群排擠到了後面,趕緊掏出手機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
許明朗把浴衣順手往上扯了扯,掩蓋住暴露在外的身體。裝腔作勢地拿手遮住眼楮,不悅道︰「不知各位媒體同志來我私人房間有何貴干?最近我好像沒有收到在浴室進行采訪的通知。」他在私人和浴室兩個詞上咬了重音。
蜂擁而至的媒體一個個擦亮了雙眼,里里外外前前後後跟探照燈似的把浴室探查了個透徹,就是沒有發現爆料人口中的「勁爆大料」。剛才在外面的房間也沒看到有女性出現的痕跡,難道是被耍了?
幾個有資格老練的記者臉上立刻不好看起來,許明朗貴為許氏的三公子,愛玩愛鬧不怕惹事,就怕事情鬧不大,這次惹到他,怕不能全身而退。立馬故作驚訝地跟邊上的人說︰「怎麼會是許少呢,明明跟著黃姿進來的,剛跟進酒店呢,這妮子真是狡猾的很,故意帶著我們繞圈引著我們走錯門。」
說罷訕笑著朝許明朗道歉,「許少真是不好意思啊,被小丫頭片子給耍了。」一句話就輕輕松松的把責任都推到了黃姿身上,要是放在平時,許明朗肯定要狠狠奚落他們一番,但是今天他沒有那個閑心,這群蒼蠅已經耽誤一分多鐘了,長安還淹在水里呢。
他故作疲倦的擺擺手,讓他們趕緊識趣的出去。領到許明朗的逐客令,幾個中年人略有些驚訝,今天怎麼這麼容易就蒙混過關了?雖然隱隱約約覺得里面有貓膩,但還是識相的連忙帶著人都退了出去。有幾個毛頭小伙還不死心,看許明朗身邊就跟著一個林藍,居然跑進來翻箱倒櫃,被匆匆趕來的保鏢們死死按住。
「明朗,怎麼處理?」林藍知道許明朗的脾氣,觸踫到他的逆鱗,一定會吃苦頭的。
可這回,許明朗一心念著水里已經好久沒有冒泡的長安,不耐煩地命令道︰「先拖出去,趕緊的!」
大門剛一關上,許明朗立馬跳著喊起來,「林藍,林藍!快,浴缸底下還有一個人,快、快把她拖上來。」
林藍被許明朗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長安拖出來放在地上,手指放在她鼻子底下探了一探,凝重的抬起頭來,「沒氣了!」
「什麼!」許明朗發誓他一輩子受的驚嚇都沒有今天一天多,「那怎麼辦!」
林藍也有些著急了,迅速掏出手機,「我給王醫生打電話,你快給她人工呼吸,希望能有救。」現在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人、人工呼吸?」許明朗愣了一下,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這種事還是你們女孩子來搞定吧,男女授受不親。」
林藍見許明朗杵在原地沒反應,忍不住罵道︰「在我這裝什麼純情!不想她死就趕緊的!」
這是**果的以死相逼啊,許明朗淚眼汪汪地看著強勢的林藍,心不甘情不願地俯去。剛捏住長安的鼻子準備對著她的嘴巴吹氣,長安突然睜開眼楮,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看清這張放大的臉部特寫,又一個凌厲的巴掌破空而來,甩在許明朗的左臉上。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