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倏然被打開,然後鑽出了一張慍怒的靚顏,「你要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回去,把地址告訴我,我會自己過去。」
這女人,為什麼出口的字眼,每一個都是如此的欠抽呢?
傅梓逾強壓下胸腔里燃燒的熊熊怒火,一口氣提了上來,「我不忙,我等。」
施洛遙了然,其實她就是想要殺殺他的傲氣,最看不慣那些權貴子弟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了。
或許對別的女人是百試百靈,她施洛遙可不吃這一套。哪怕是懷著目的嫁給他,她也沒打算在他身上受任何的窩囊氣。
眼瞅著傅梓逾坐回了原位,施洛遙又砰的一聲不客氣甩上了門。
對于門邊站著瞠目結舌的鄭霜霜,施洛遙淡淡地安撫道,「男人就不能寵,不然遲早讓他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鄭霜霜想想也是,她平日里對林炎也是軟硬兼施的,兩手抓。
可外頭這個人不是林炎,而是典型的**,傅家可是整個江州有名的權三代、軍二代,怎能相提並論呢?
不過看外頭那男人在面對遙遙敢怒不敢言的份上,鄭霜霜總算是安心了,那男人對于遙遙的容忍度還算不錯,這兩個人假以時日,發展得並不會遜色于她跟林炎。
「遙遙,算了,再過十分鐘你就跟他回去吧,下馬威也算是給過了。」
鄭霜霜過了五分鐘後,又坐立難安了起來,勸道。
施洛遙白了她一眼,之前那盛氣凌人的霜霜到底哪去了?
她愜意地將身子往霜霜那張舒適有加的床上躺去,然後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微微眯起眼眸來,「NO,還早,起碼要晾他半個小時,以示懲戒。」
「哇塞,遙遙你夠狠,看來我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你。」
鄭霜霜戲謔道。
「你知道就好。」
施洛遙笑得一臉的「」,鄭霜霜徹底無語了。
鄭霜霜幾乎是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煎熬渡過的這半小時,而在這個半小時內,傅梓逾一直拼命地玩手機上憤怒的小鳥泄憤。
當施洛遙施施然出來的時候,他又一種想要將她給撲倒的沖動,當然這個撲倒倒是不帶任何**的意味,而是純粹想要發泄下心中的不滿。
他在這女人那雙明亮得璀璨的雙眸中分明看到的是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挑釁自己。
他在那幫發小的心目中,一直歸類為喜怒不形于色,卻在這個女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被激怒吃癟。
要是這樣狼狽的情形被那幫發小看到,八成會吃驚不已,吃驚過後肯定是仰天狂笑,嘲笑他傅梓逾也有今天。
施洛遙很快參觀了傅梓逾的住處,傅梓逾的公寓裝修得很陽剛,全部是用的是冷色調處理的,剛硬有度。
老實說,施洛遙很不喜歡這種風格,她不禁想起了媽媽對家里的布置,小時候,媽媽總把家里布置得很溫馨,讓她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來自家庭的溫暖。
「這是你的房間。」
施洛遙的行李,通通被傅梓逾塞進了空蕩蕩、冷冰冰的客房里。
不是主臥室,施洛遙對此還算滿意的。
「謝了。」
說完,也沒有理會傅梓逾,反手將門給帶上,直接將傅梓逾給鎖在了門外,然後開始收拾起自己帶來的行李來。
傅梓逾寒著一張臉,逆著燈光的那張臉,看著有些駭人。
很不幸,汪小四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進來,「三,應大家要求,我被派作代表問候你,啥時帶嫂子來給我們見見?」
「四,你很閑是不是?」
陰森森的語調,似乎欲求不滿啊,汪小四這會並不害怕,也沒有被他的威脅給擊倒。
「三,你別那麼小氣啊。雖說我是看過了,可他們沒看過啊,我這不是也是為你好麼。」
「你為我好,你不是為了看熱鬧?」
傅梓逾冷笑。
「唉,三,我真是為你好啊,這年頭說真話反正是沒人信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
汪小四舌燦如花還不忘吹捧抬舉自個兒。
「得了,四你就別賣乖了,我沒空理你。」
「三,別掛啊,我還有要事要找你。」
「什麼事?」
「你爺爺今天來我家找我爺爺玩,還說你孤寡老人,你這家伙,不打算告訴家里人了嗎?」
「用得著我開口嗎?他們自然會知道的,現在不知道,那是時候未到。」
傅梓逾對此是自信滿滿。
「要不要我幫忙啊?」
「隨便你。」
「嘿嘿,對了三,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麼時候帶嫂子給我們瞅瞅啊。」
汪小四等來的是嘟嘟嘟的忙音,他不由捶胸頓足,三真是小氣,這會回頭他如何跟眾人交代,辱命了啊。
這一晚,施洛遙失眠了,可能是換了床的緣故,她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下床打算走上一圈,沒想到在陽台隱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差點嚇破了她的膽子,那黑影還會移動,深更半夜的,非奸即盜。
她悄悄退了回來,環顧四周,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一根有一道劃痕的棒球棒。
于是,她緩步靠近,當那棍棒狠狠砸向那一道黑影的時候,棍棒被人反手大力攥住,不過還是精準無誤襲擊到了對方的肩部,她听到了一聲駭人的哀嚎。
這聲音,十分的熟悉,居然是傅梓逾的。
還未等傅梓逾問罪,施洛遙先發制人,破口大罵,「這麼晚你不睡覺在這鬼鬼祟祟干什麼?活該被打。」
「你打人你還有理了啊。」
傅梓逾倒抽一口涼氣,伸手顫抖撫上自己的那受傷的左肩,都破皮了,還淤青了大片,這女人下手真狠,跟她嘴巴一樣狠毒。
十分鐘後,在傅梓逾公寓的客廳沙發上,傅梓逾斜靠在沙發上,露出了受傷的部位,施洛遙在給他擦藥,偌大的客廳里時不時回響起兩人的對罵。
「你輕點啊。」
「輕點不知道嗎?」
施洛遙眉頭緊鎖,「你一個大男人,連這一點疼痛都忍受不了,大呼小叫像什麼?真不像個男人。」
這句話戳到了傅梓逾的痛處了,他勃然大怒,士可殺不可辱,男性尊嚴被冒犯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說誰不像男人呢?」
傅梓逾一坐了起來,反手將施洛遙固定在沙發上,精壯的上半身欺壓上了她的,雙眸染上了點點的猩紅。
施洛遙沒想到他受了傷動作還這麼敏捷,不由有些後悔起逞強佔口頭上的便宜了。
萬一傅梓逾理智全無,那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吃虧的人可就是她自己了,可要她出口道歉,她又覺得別扭得很。
一時間,她是騎虎難下,把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