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溫和的說,「以往都是琴棋書畫,這次來點新穎的如何?」雖然太子的容貌氣質不及洛王的清貴絕美,天賦才學也不及景王的冠世,但自有一種淡淡的如沐春風的溫文爾雅,太子之位也做了很久,也有不怒自威氣勢。
因此一開口,台下便停止了切切私語,齊齊的看向太子,易瀲渝點點頭,「一切由太子殿下做主。」軒轅煜看向鳳于飛,鳳于飛對這個太子印象還是不錯的,「太子做主吧。」
「本宮听說易小姐十二歲那年一舞摘得這天下第一才女的之榮,自此這天下第一才女之名再也未曾落到別人頭上,而鳳小姐既然出自這天下第一島的鴻淺島,想必必是什麼都精通吧,不如就以一舞決勝負吧。」溫和的眸光帶著果決。
台下百姓嘩然,他們都知道易瀲渝十二歲時的那盛世一舞,不僅僅是舞技,還有畫技,才技,而他們卻無幸一瞥,沒想到四年後的今天,他們會有幸得到一看,心中對景王的愛戴又上升一層,這都歸功于景王殿下啊。
同情看向鳳于飛,估計這鳳家小姐要輸了,畢竟易小姐的才名天下皆知,或許藍翎國皇帝只是隨口一語而已,他們此時已經忘記了皇帝是金口玉言的了。
鳳于飛也不在意,揮揮手,示意易瀲渝可以開始了,易瀲渝先向鳳于飛施禮,而後又向著眾人行禮,眾人皆嘆,這易家小姐就是謙遜有禮,完全沒有大小姐的壞脾性,連那些老古董的大臣都連連點頭,易相教出了個好女兒。
與鳳于飛的淡薄形成鮮明對比,不過實力說話,這些再怎麼做都是虛的,鳳于飛不會做這些無謂的事,就算此時收買了這些人心,但是以後呢,這些看熱鬧的百姓們根本就是看表象的,即便是收買了又如何,不如不要。
愣神間,那些沒見過易瀲渝表演過的百姓們愣愣的看著已經擺好了巨大的空白的屏風,和旁邊一字排開的由大到小的毛筆,不知所謂。而此時易瀲渝已經下台換衣服了。
鳳于飛縴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眼楮無意識的看著手腕纏繞的紅綢,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而台下的夜傾璃卻替她著急,扯扯自家哥哥潔白的衣袖,「哥哥,你說鳳于飛會贏嗎?」夜殃目不轉楮的看著面前的杯子。
如玉的手指把玩著青花瓷的精致杯子,「你說呢?」反問一句,竟然少有的沒有注意到夜傾璃抓著他的衣袖,夜傾璃卻猛地想到,自家哥哥的潔癖癥,最討厭有人踫他的衣服,但看他沒注意到自己扯著他的衣袖,悄悄地將上面的褶皺撫平,坐直了身子,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怎麼知道,我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是成竹在胸就是什麼都不會,破罐子破摔。」夜傾璃撇撇嘴,目光卻始終看著台上那紅衣女子,唯獨一直沒有看離她很近的容洛。不僅僅是因為她輸了,她是輸得起的人,更何況她也很欣賞鳳于飛這個人,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坦坦蕩蕩的目光,讓人忍不住的的生出好感。
台中的鳳于飛當然不知道夜傾璃的想法,只是獨自思索著自己的事情,這時易瀲渝回來了,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個女子,易瀲渝率先請示太子,「太子殿下,白小姐的琴技雖不及鳳姐姐,但在這帝都也是數一數二的,瀲渝想請白小姐幫我伴奏,可以嗎?」
太子點點頭,易瀲渝便帶著那橙衣女子走上台,「姐姐也可以讓人幫忙的,對了,希望姐姐記得這是女子之間的比賽哦。」路過鳳于飛的時候,輕聲說。
鳳于飛心中暗自好笑,想讓她不要找男子幫忙直說就好,用得找拐這麼大的圈子嗎,再說了,她也不需要有人幫忙,不過,猛地抬頭,玩味的眼神越過易瀲渝直直的射向她身後的白可馨(親們還記得鳳小妞這個‘妹妹’嗎,不記得的親們可以見第一卷。)
沒想打她還沒找她們算賬,這個白可馨居然又撞槍口,還真是學不乖啊,還想讓她們多過幾天好日子的。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白可馨眼中射出痛恨的目光。
易瀲渝拉起白可馨的手,悄悄地捏了一下,「白妹妹與鳳姐姐姐妹情深,真令瀲渝感動,不過敘舊也等比賽結束吧。」向著鳳于飛點頭,拉起白可馨走到台中間,邊緣上已經擺好了琴和香爐,裊裊的燻香從香爐中飄散開,帶著蠱惑人心的氣息。白可馨亮麗的橙衣搭著瑤琴的暗沉肅穆,卻莫名的和諧。
不過在其他人眼中,還真是不怎麼令人高興,比如說已經將鳳于飛當朋友的夜傾璃,再比如說妹控的鳳凰,當然容洛和夜殃根本就沒有看她。
琴聲起,舞翩躚,翩若雲,飄驚鴻,利落的衣物妝容,又在柔美中帶著一絲英氣,手上動作不停,迅速的換動著筆,諾大的屏風山水已基本成型,舞步卻沒有一絲凌亂,手腕滾動,腰肢柔軟的舞動著,最後,用最小的那支筆在屏風的最後還提了一首小詩。
眾人的眼中唯有那仿佛徜徉在山水中精靈,靈動秀美,他們終于知道為什麼易瀲渝會成為這天下第一的才女,其他的世家子女就在此時也甘拜下風,她有那個實力,順便同情的看了一眼一瞬不瞬的鳳于飛,以為她嚇傻了。
其實,鳳于飛看著眾人呆滯地目光,忽的看向容洛,看他有沒有被迷惑,就在看向他的一瞬間,那個帶著面具的絕美男子對她忽的一笑,就听到他的聲音響在腦海,「怎麼,娘子想為夫了嗎?」
鳳于飛面紗下的臉一紅,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說著肉麻的話,瞪了回去,「怎麼,易美人漂亮吧。」口吻中帶著醋意。
容洛嘴角微抽,「娘子是最美的。」斬釘截鐵的回答。對于他的回答,鳳于飛很滿意,「乖,有賞。」
「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