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那麼干的?」問話的是一個叫做樂意的漂亮女孩。
「是啊!」小園一邊埋頭計算一邊回答。
「那他鼻子不氣歪了?」
小園被她煩的無法分神,只好扣上筆蓋來應付她。自從告訴她現在自己周末住在程家的別墅,就不用指望有一分鐘安靜的時間了。
「那你說我怎麼辦?我能說‘我可以在這里吃飯嗎?我可以吃您的東西嗎?’要知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現在是他讓我吃的,我可沒想吃。而且如果把飯做兩遍多麻煩啊!」
「你是常有理,你的邏輯把人繞啊,繞啊,就繞暈了,然後你的理由就成立了!」樂意嘆道。
「你拉倒吧!如果我一開始不依照條例按部就班走,誰知道他還會挑我什麼毛病。」小園也不示弱。
「你膽子也夠大的!誰都不商量就私自決定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和你商量,你會同意麼?」小園反問。
「不同意!」
「那不就得了!我是真沒辦法,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這麼干!」說這話的時候小園眼圈都紅了。
「不過我不管,你要幫我保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周末住在一個男人家里!」小園捅捅樂意。
樂意在床上打了個滾嬉笑道︰「沒問題,保密的範圍有多寬?我要收封口費的!」
「樂意!」小園扔下筆爬上床去掐她︰「你在我的床上滾半天,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回你床上去。」
不得不承認,造物主真是神奇,同樣是圓臉,小園顯現的是稚女敕可愛,而樂意則顯得精明強干;同樣是杏仁桃花眼,小園流露出的是明媚可愛,而樂意則是一種狡黠刁鑽。她的這張臉仿佛就是為了氣死唐宋文人而生,長齊了一切古典美人的特點,卻完全沒有賢淑雅靜的溫婉,反而處處呈現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哎!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樂意板起臉認真道︰「他長的帥不帥?」
向小園一個抱枕砸過去。
剛下夜班的向小園刷著牙,望著鏡子里一臉郁悶的自己嘆了口氣。眼看又到周末了,總有一種上審判台的感覺,她剛打開宿舍的門,樂意就像炮彈一樣沖出來。
「晚啦,晚啦!」她一邊嚷嚷,一邊跑。
「喂!樂意!」小園喊道︰「你怎麼穿我的制服啊!」
樂意沖她做了個一言難盡的手勢就不見蹤影了。
向小園敲敲對面宿舍的門︰「鐘原!」
一個高高的女孩探出頭來,細長的鳳眼還帶著未醒的惺忪。
「樂意發什麼瘋呢?」小園問道。
「她又怎麼了?」鐘原不解。
「她就跟沒頭蒼蠅一樣跑了!」
鐘原撓撓頭︰「昨兒听她說,今兒開電話會。」
小園看看表︰「那也太早了還沒到七點呢!」
「對于非人類的家伙,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解釋。」鐘原無奈地搖搖頭,準備關上門︰「我該起了,換衣服。」
小園一把將門推開戲謔道︰「開門怕什麼,又沒有男士!」
鐘原露出曖昧的笑︰「!」
「給你!」小園笑著將一瓶洗面女乃扔給她︰「水房撿的,丟三落四!」
鐘原拿著上下看看︰「不是我的!可能是樂意的!」
「她什麼時候換牌子了?」
兩人正說著,樂意從樓道里慢吞吞地走過來,二人一致用目光逼視她。
「我看錯表了……」樂意不還意思的笑笑。
小園和鐘原對視一下,用很夸張的聲音異口同聲︰「崩潰中……」
「你的洗面女乃!」小園遞給她。
「不是我的。」樂意否認︰「可能是盼盼的。」
小園捂著頭哀號起來︰「頭大頭大,一群二百五!」
「還有,為什麼穿我的制服?」
樂意一邊月兌一邊說︰「我沒找到我的,你不是上夜班麼,就穿你的了。」
「姑女乃女乃!」小園無奈了︰「你的不就在陽台上面掛著麼?昨天我才幫你熨的!」
「我都忘光了。」樂意又開始嬉皮笑臉。
小園擼胳膊挽袖子︰「我今天不修理你,你就惡病復發!」
「喂!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睡太晚了!」樂意趕忙躲在鐘原身後。
「好意思說!是誰一直纏著我說話的!」小園喊道。
「哇!要不是你說北京租房的事我會一直說嗎?」樂意月兌口而出。
「樂意!」向小園眼楮瞪得好似銅鈴。
把樂意護在身後的鐘原,眼楮瞪得比她還大。
樂意知道說漏了嘴,打算開溜,讓小園一把拽住︰「混蛋樂意!你的嘴就是個漏勺!」
鐘原興奮異常壞笑著將小園按到在床上︰「哈哈,連我都瞞著!好在‘麻團’沒有背叛組織!從實招來,否則家法伺候!」
剛才還哀求討饒的樂意此刻完全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樣子,將一根小棍遞給鐘原。
小園哭笑不得只好求饒︰「我說,我全說。」
她瞪了一眼樂意︰「一開始就沒指望你保密!反正我不管,別讓我媽知道就行了!」
「哇!你媽在唐山呢!」樂意不服氣。
小園揉揉被鐘原攥疼的手腕吼道︰「你?順風能漏八百里!」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往往在分享秘密之間加深,听完小園的敘述,鐘原做總結性發言。
「他長得帥麼?」
小園氣的用手點點她又點點樂意︰「一路貨色!」
吃完午飯小園準備睡覺,今天上夜班。三班倒的生活常常讓人的生物鐘紊亂,不過她早已適應了。
對面傳來的轟鳴聲讓向小園不勝其煩,她坐起來搖晃對床正在午睡的樂意。
「外面吵死了!」小園很煩躁。
「哦……要上班了?」樂意迷迷糊糊開始穿衣服。
向小園被她氣得滿臉通紅,她實在不明白在如此嘈雜的噪音下樂意是如何安然入睡的,小園早就忘了樂意有個外號叫做「覺皇」。
小園爬到樂意床上使勁搖晃她︰「你清醒點!我是說外面怎麼那麼吵!」
說完,她拉開窗簾看見隔著一條街對面的農田里有許多挖掘機在工作。
「哎呀,你比噪音討厭多了!」樂意翻了個身不理她。
「對面到底在干什麼呢?」小園很是奇怪。
樂意打了個哈欠說道︰「听說要蓋別墅!」
「蓋別墅?那不是農田嗎?」小園驚訝萬分。
樂意被她磨到無法再睡,只好坐起來︰「姑女乃女乃,你饒了我吧。那又不是我們鐵路的地盤,你管的了那麼寬麼?」
小園扁了扁嘴表示惋惜。
樂意冷笑了兩聲︰「上個禮拜六就動工了,你才看見!真叫後知後覺!」
小園沒有理會她的諷刺,只是心里難過,她知道明年這個時侯大頭和小大頭,都不會再來了。
這個禮拜小園的心情都不太好,雖然早知道區政府轟轟烈烈宣傳的打造北美計劃,但親眼看見面前的農田變成地基,心里總不是滋味。
向小園的生活圈子歷來只在鐵路這個範圍打轉,職工的房子是鐵路分的,平米不大但是足夠住,小園這類沒有結婚的女孩子多半都住在單身宿舍,樓下有看門人,比大學宿舍的條件差點但是自由,能夠自己做飯,一頓飯常常吃遍全樓;醫院是鐵路自己的,大病看不了,有個頭疼腦熱還是可以治療的;學校也是鐵路自己的,招收的學生主要是鐵路職工子弟,有困難的家庭單位還可以幫忙資助學費;治安也是鐵路公安管理,不過在這個來了一只雜毛野狗就能被立刻認出來,誰家丟了顆白菜都能被當新聞傳揚半天的地方,警察的存在似乎也是可有可無。
這個與整個社會大背景月兌離的地方,使向小園這批人顯得完全與時代月兌節,仿佛始終沒有走出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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