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玲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屋。
小鳳和他的幾個哥哥也悄無聲息的走了。屋里只剩下素梅和成光明。身後站著心疼女兒的牛桂蘭。看熱鬧的一看事情都到了這份兒上了也陸陸續續的走了。
素梅和成光明固執的跪在哪兒。
「素梅,起來吧,這樣跪著很傷身體的。」牛桂蘭伸手去拉素梅。素梅搖了搖頭。依舊跪在哪兒,腰挺的筆直。
「媽媽,如果您可憐我,就讓我跪在這里吧,我要為我和光明哥努力。我想跟他在一起,您就別再勸我了。」
素梅堅定的說。
牛桂蘭見勸不動素梅無奈的流著淚離開。
回到家里,牛桂蘭看見在學步車里的小銘銘心里又是一陣酸澀,她蹲子抱起小銘銘,將孩子緊緊的抱在懷里。
「銘銘,媽媽在為她的未來受苦,姥姥心里難受啊。好孩子,你要乖一些,這樣媽媽才不會分心,才會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你明白嗎?」
小銘銘當然不明白,她臉上還掛著淚,剛才媽媽不理她,姥姥又把她丟在家里,一個人出去了。她哭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回來抱她一下。現在又怎麼能明白姥姥說的話呢。
這時,院門響了一下,在外面干活的李安山回到了家。
「門外這是干嘛呢?那麼多人指指點點的。」他一進家門就問。本來他也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听到有人說素梅的名字,他想要仔細听的時候,那個人看見他過來卻閉嘴不說了。
所以他只好回來問自己的老婆。
「能干嘛,光明的事。現在素梅也牽扯進來了,正在王玉玲家里跪著呢。」牛桂蘭的語氣里飽含對女兒疼惜的語氣。
說著就又那手背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
「什麼?素梅在他家跪著呢?那怎麼受得了,會得病的!」李安山一听急了,馬上就要去成光明家里去看看。卻被牛桂蘭一把拽住。
「你別去,去了也沒用,讓素梅按照自己的意願做吧,興許,她這樣能給自己爭取來幸福呢。」牛桂蘭雖然不情願,但這是素梅的決定。而且,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能過上幸福的生活,現在這些苦只要能換來以後的幸福,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安山听了她的話停了下來。無奈的回到家里。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他的體形本來很高大,坐在沙發里卻局促不安,因為擔心素梅,有些坐立不安。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眉頭緊皺。
小銘銘被牛桂蘭抱在懷里,現在安靜了下來。手里拿著牛桂蘭的頭發玩。
牛桂蘭在李安山的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也是愁眉苦臉的一言不發,任由小銘銘玩著自己的頭發。
一直到該吃中午飯的時候了。
李安山看了看對面的牛桂蘭一眼。
「去做飯吧。下午我還要上工呢。」
牛桂蘭一言不發的把銘銘放進老伴兒的懷里去了廚房。心里卻在想著素梅中午飯怎麼辦。她是不是還在跪著,但卻沒有勇氣再去看。也不敢給素梅送飯,這樣不是顯的孩子沒有誠意了嗎。
但她還是不由的擔心,畢竟是自己心頭掉下來的肉。
素梅和成光明果然還是在那里跪著。兩個人手牽著手。臉上的表情也堅定不移。
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此時無言勝有言。
素梅從成光明看向自己的腿中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累了。
她沖他笑笑,搖了搖頭。告訴他自己不累,只要能跟他的光明哥在一起,在大的苦,再大的累她都願意受。
成光明的大手將素梅的手賺著緊了緊。傳遞的何止是千言萬語。
那一握,似乎在說。素梅,辛苦你了,以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幸福的生活。那一握似乎在說。素梅,你能跟我一起跪在這里很令我感動,我以後一定不會負你,相信我!那一握將他和她的心緊緊的連在一起。證明著,以後的路他會跟她一起走過,不論是貧窮還是富貴,不論以後經歷多少艱辛坎坷……
素梅的腿跪的很疼,很雷,但她的臉上卻帶著笑。
只要跟光明哥在一起,即便是現在,即便是能這麼跪在一起,她也覺得心里是甜的。
這時,不知是誰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他們互看一眼各自都勾了勾嘴唇。又一臉堅定了。
門口有汽車停下來的聲音,兩人同時回頭,果然看見陸達一帶著蔣淑芬走了進來。
將淑芬看見他們急跑了幾步過來,蹲在素梅面前。
「怎麼搞成這樣?你怎麼跪在這里?」低低的詢問里滿是擔憂。
素梅搖搖頭,嘴角含著笑說。
「沒事,我在為我的未來奮斗,這點兒苦不算什麼。」
陸達一也蹲在成光明的面前。
「你們這是唱的那一出啊?小鳳他們家人呢?」
「走了!」成光明看一眼陸達一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走了?」語氣中充滿疑問。也是,昨天那幾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他還歷歷在目,今天一個早就又來了,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你是怎麼把他們打發走了?」陸達一都有些崇拜成光明了。
「沒什麼,不提他們了行嗎?」成光明現在是又累又餓,哪兒有心情說這些。
「好,不提就不提,可是你能不能起來說話。你這個樣子是為什麼?」
陸達一今天是太疑惑了。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我們在求我媽媽答應我跟素梅在一起。」成光明淡淡的說。
「天!哥們,你強!」陸達一豎了一個大拇指,因為他永遠也不敢違背自己父母的意願,連敢這樣跪著求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蔣淑芬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內容很是復雜,她本就有些怨他對自己的不敢擔當,就連白天在一起都不敢。現在又見他這樣說話心里的滋味真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被成光明的執著和敢于擔當所感動,一方面又被陸達一的懦弱而氣惱。眼楮便不自覺的狠狠的瞪了陸達一一眼。
「你看我干嘛?」陸達一感覺這目光來者不善,有些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