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春年驚悉安妮在他和溫碧華入洞房之時,曾經哭得很傷心,心里不由得一陣難受,急忙追問︰
「她——她說什麼了?」
「她說︰此生再不會相見,讓你好自為之,希望你的科學天才能對世界有益處!她還說,你這樣做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她——真是——這麼說的?」這話很難听,但也只有他最心愛的安妮會說出來,他趕快追問著,他相信21號說的是真話。
見祁春年迫切追問,21號又乖乖地點點頭,祁春年難過地低下頭……
夜已經很深了,祈春年牽掛安妮,不知她跟楚雲帆離開這里會到哪里去?只要她能在末日里不挨餓,不受凍就好。
外面的冰雹還在不停地打著舷窗,好像下了很多冰雹,那樣的話,豈不是地球氣溫要降低了?他輕輕推開黏在他身邊的21號,好奇地張望著︰外面漆黑一片,除了冰雹打在游艇上的乒乓聲和刷刷刷的雨聲,他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他看到遠處火光沖天,不知那里發生了什麼狀況,還有火光之上的雲霧從水面騰空而起,他又咒罵了一句︰
「這日子可怎麼過呀?還在打仗!他媽的,老子要是軍人,非把你們都禿嚕沒,讓你們斗。」
他罵的正是在山頂上爭奪地盤兒的殺人機器王。從水里爬出來,殺人機器王佔領了山頭兒,因為長期受到浸泡,系統出了錯誤,原本指令是︰
「見到威脅人類其他人生命安全的人,格殺勿論。可是系統出錯,它的指令模糊了,變成了後面的「格殺勿論!」
所以它見人就殺。整個山坡已經血流成河,人類的尸體堆積如山,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兒……
機器殺人王是美國上世紀研制的自動殺人重磅武器,印度為了加強國防,買了很多充實在邊界上,沒想到,洪水襲來,它們找不到方向了,在各地自由奔馳著,從水底爬上陸地,又爬上高坡兒……
機器殺人王殺光了高坡上的人類,自動搜索著向水深處前進。
「突突突」
一陣槍炮聲在宙斯號周圍響了起來,祈春年一下子驚醒了,宙斯號在水中拼命搖晃著,好像要傾覆的樣子,連祈春年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超豪華游艇上的克隆人驚慌失措地到處跑著尖叫著︰
「啊,游艇要翻了,我們要死了,主任,怎麼辦?」
「撲通——撲通——」
「有人跳水了!」
祈春年看著這些克隆人,氣得鼻子都要歪了,罵道︰
「這群蠢貨,跳到水里它也不會放過你們!蠢貨,還不快上來?」
有人慌忙遞過橡皮艇,跳水的克隆人努力想抓住橡皮艇的繩子,繩子的圓環在水中變換著形狀,她們抓不住,灌了好多水。
「飛走,不能等了,殺人王盯上了我們,我們完了!」
宙斯號以最快時速飛上天空,可是哪里躲得過槍彈,一梭子彈飛來,宙斯號嗚地一聲中彈,向水里栽去……
第二天凌晨,雲帆他們也發現了異常,遠遠的,四面八方的山頭上火光沖天,有些地方還冒著濃煙。
「怎麼了?」
「機器殺人王叛亂,它們已經離開了國界,四處游蕩殺人。」
「它們的最遠射程是多少公里?」
「三十八公里!」
「我們有辦法應對嗎?」
「沒有,除非有人接近™;;;,改變它們的程序。」
「那好,我們就去改變它們的程序!」
「談何容易呀?殺人王針對一切有生命的人類。」
「那樣的話,我去!我熟悉它們的系統結構,可以把指令中心更改一下。」
小樂胸有成竹地說。
「不行,我們剛剛月兌險,你不能再出事兒。」
「那就我去!」
「蘭博一號,你也不行,你要照顧碧華。」
「我去,我是變異人,嚴格來說,和他們是一類。」
「紫衣?你更不行!我怕你被他們俘獲,成為新一代殺人機器。」
雲帆說的正是前幾年發生的事兒,不是空穴來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該怎麼辦?等死嗎?」
小樂有點著急地嘟囔著。
雲帆猶豫很久,最後說︰「好吧,小樂,你去,你一定要機智勇敢,保護好自己!」
大家目送小樂,他高高興興地領命乘坐小艇而去。
「我做替補,萬一小樂失敗,我就過去。」
紫衣還是不甘心,駕駛小艇跟在小樂的後面。
警報聲在高地上連續不斷地響起來。
「有機器入侵,有機器入侵。」
小樂急忙喊話︰「是自己人,我是機器人小樂,我是科研機器人小樂。」
警報聲在擴音系統傳聲後,竟然停了。
小樂大大方方地把飛艇停在山頂。
山頂一片狼藉︰尸首滿天飛,每一寸有土地的地方都有人類的殘骸,十幾駕殺人王機器都吱吱吱吱地響著向小樂靠攏,小樂機智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兄弟們好!」
「嗯——嗯——?兄弟?」機器人遲鈍地梳理著思緒,把自動滑輪車上的武器調了一下角度,激光炮和槍支的槍口更高了,黑洞洞的向著四面八方。
「哦,朋友!朋友的意思!」小樂重復著。
「哦,同類,機器人同類!」
「是啊,同類!天下馬上是我們的啦!」
殺人王們愉快地圍著小樂轉著圈兒!
「我們所有機器都在這里嗎?」
「可不是,我們已經把周圍三個山頭兒都佔領過了,那里已經沒有人類,請你放心?」
「人類是殺不絕的,萬一再冒出幾個怎麼辦?」
「冒一個,殺一個——吱吱——」
一個殺人王轉動著履帶,發出吱吱聲。
「咱們有負責的嗎?老大?」
「老大,以前人類是我們的老大,人類把他們自己定為我們必須保護和听從的第一定律,現在有個變異人改了程序,我們和變異人是老大嘍!」
「什麼?變異人?他在哪里?」
「他在——那邊兒——叫杰克。他是最聰明的美國變異人。」
「你看,他給我們裝的晶片,多美呀?還能播放音樂。」
「可不是嗎?還能給我們自動維護,只要有個密碼記住就行了。」
「我——我也能裝這種晶片嗎?」
「能,吱吱——記住密碼︰精靈湯姆愛杰克!精靈湯姆愛杰克!」
一架殺人王小聲重復說。邊說邊得意地三百六十度轉換角度上下騰挪著它的機械手臂和身架子。
「你們都是聯網的嗎?」、
「是啊,難道你不是?」
「我——我當然是——」
小樂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