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蘇沐涔只身一人站在五靈坡的涼亭里。怎麼說是只身呢?因為其他人都隱藏在夜色的陰影之中,偶爾露出一兩雙泛光的眼楮。這就是說小白與小黑了!
然而五靈坡之所以稱之為五靈坡,也是因為這里傳說是鬼靈的聚積之處,是個夜晚絕對不會有人的地方。可她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然子時即將過去了,還未見那個白衣女人。
正當她不耐煩的來回度著步子時,原本清冷的涼亭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度,而夜空中的銀月也不知何時被遮掩住了面孔。又是一股寒風吹過,蘇沐涔縮了縮脖子,手也不自主的握上了腰間的劍。
蘇沐涔的心神緊繃,屏住了呼吸等地對方的現身。「喵……」一只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的野貓竄到了她的的腳下,轉了幾圈後逃走。嚇得她差點丟掉了手中的劍。
在她以為是虛驚一場的時,拍著胸口轉身那一霎那怔住了。因為她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月光終于逃月兌了烏雲的禁錮,投在那人的臉上,倒是讓蘇沐涔倒吸了一口涼氣。
盡管她見過那麼多的怪物,還是被眼前的人驚駭到了。只見他面色青白,眼珠混白無神,蓬亂的頭發搭在臉上,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看起來很是滲人。
「你是誰?」蘇沐涔收起心中的驚駭,冷聲問道
那人卻並未回答,只是發出唧唧的怪叫。然後是骨頭摩擦的聲音,只見他緩緩的舉起雙手向蘇沐涔抓來。
她畢竟是習過武術的,反應也不是一般的迅速,輕松的避開了那人的突然攻擊。抽出腰間的劍防御。
但那人卻如同瘋癲了般凶猛的撲了上來,對,不是攻擊,是如同禽獸般的撲咬。嘴里還咆哮著駭人的嘶叫。
「這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蘇沐涔非常納悶,那人的力氣非常的大,用劍擋住他的一爪,卻震得她虎口發麻。
那人如同瘋獸般的狂攻,蘇沐涔無奈只得對準他的手臂一劍揮下,直直的削下了他的手臂,然他卻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歪歪斜斜的繼續向她猛撲過來!
那被蘇沐涔削落在地上的手臂頓時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但她沒有時間在意這些,因為旁邊又增加了幾個人,甚是狂暴的向她攻來。
如果說一個怪物她還可以應付,那麼兩個,或者幾個呢?就在她應接不暇,藏在黑暗中的人要出來幫忙時,那些怪物卻停下了動作,如死尸般的停在那兒。
隨著一陣風拂過,蘇沐涔轉頭看向涼亭的一角,果然那白衣女人已然站在那兒!手持著一把瀅綠色的蕭,很是詭異。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沐涔收回手中的劍,冷笑著問道。
「呵呵,蘇姑娘見諒,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想跟你打個招呼」那女子說的輕描淡寫。
倒是讓蘇沐涔氣得牙癢癢,有這樣不要命的打招呼嗎?況且,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爹爹的所在了吧?」
「呵呵,姑娘不必著急,只要你見了那人,便自然可以見到他們了」
「你到底要我去見誰?」
「這個嘛……」白衣女子走進蘇沐涔,在她耳邊神秘的輕輕說了幾句後,只見蘇沐涔神色變化了一番後,向軒轅煌的所在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
隨後白衣女子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蘇沐涔在月色中慢慢的前行,只是很平常的一直走著,直到過了幾個時辰後還在走著,這讓跟在她們身後的小武很是納悶。
這時,軒轅煌暗黑的眸子寒光一閃,身形一頓後停在了她們前面,只見頓時眼中戾氣暴漲,袖袍一揮,一股霸道的力量大散了蘇沐涔與白衣女人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連城璧皺著驚訝的叫出了聲。
小武也收起了原本的痞像,變得凝重起來︰「幻境殘影!我們上當了!」
「找死!」軒轅煌不等幾人有所反應,憑空消失了。
這邊,蘇沐涔本來一直跟在白衣女子身後在走的,可突然手臂被一個冰涼的手抓住了,還未等她做出反應,便被生生的扯進一團白色的煙霧之中。待煙霧散去之後,眼前已不是剛才所行的山路了,更加感覺不到身後那些一直跟隨著自己軒轅煌的氣息了!
望著眼前宏偉大氣的府邸,威武的石獅,肅穆的朱門,以及在朦朧的月色中隱約可見那燙金牌匾上的幾個大字︰宣王府。宣誓著這做府邸的主人地位非凡。
蘇沐涔也不多問什麼,只是等待著那白衣女子的下文。只見她低低一笑後,轉身叩響了大門。不一會兒,一個老者便提著燈打開了門,一看白衣女子,便什麼也不問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們進去了。
這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卻又那麼的不協調。使得原本華麗雅致的院落變得詭異神秘起來。穿過了各種長廊石橋後,終于在一個白紗飄飛的樓閣下停了下來。
難道要見我的是一個女人?蘇沐涔在心底疑惑的想著,眼前不由的浮現出那個紅紗曼妙的妖魅女子。會是她嗎?
在她神思飄飛的時候,那引她來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只剩下突兀的站在寂靜的閣樓之下。
借著月色,蘇沐涔推開了那閣樓之門,吱呀一聲,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重重的白色紗帳,不時的在風中飄飛。她一步一步緩慢走著,揭開那一重又一重的紗帳,到最後一層紗帳被她掀開後,依舊不見有誰人在。只有一張筆墨未干的桌台,待她走進一看,眸中閃過一絲訝然。
桌台上平鋪著一張女子畫像,眉黛娟秀靈動。只是這女子與自己一模一樣,可也不盡然完全一樣,神韻中多了一絲嫵媚,多情。這到底是誰人所做呢?蘇沐涔抱著更大的疑問,望向轉角的樓梯,那是通向二樓的,想必那要見自己的人就在二樓了。最後看了一眼那畫像,便循著樓梯一步一步的踏向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