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贊 第3章 怎麼可能

作者 ︰ 永歲飄零

只見老爺子說完話後,一個單薄的身影卻是就到了鄭寧的身邊。

嚇!?鄭寧不由地心驚,這人是怎麼到我身邊的,如此快的速度,而且也不是族中之人。鄭寧皺著眉頭,心中暗暗地警惕了起來。

老爺子看著鄭寧的舉動不禁一笑,道︰「你個窮小子瞎緊張什麼,這是你李叔叔,這次剛好路過要塞,就抽空過來坐坐,又恰好是你天賦測試之日,我就尋思著讓他來幫幫忙。」

需要知道的是測試天賦所用的黑色巨石本身是沒有任何功能的,它只能根據觸踫人的自身天賦能力而做出不同得反應。比如顏色,亮度,周圍環境等等。但是不論是這三種之中任何一種判定標準都是不可衡量的,所以要準確的在第一時間判斷出測試之人的天賦是什麼和有多強就成了一件十分復雜的事情。

所以一般人的天賦測試都會在修煉者公會進行。但是鄭家自己搞了塊黑色巨石,家中強者雖多,但對這細微入至的活當然也要自己找人來幫忙判定一下了。「既然這樣倒是顯得小子我有些魯莽了,還望叔叔莫怪。」鄭寧連忙賠著不是,倒不是說他教養如何好,只因為他知道一點,能跟爺爺交朋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那人一身素衣,也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審視了鄭寧一番後,點頭道︰「年紀雖小,心性卻是很好,不錯。」

「叔叔過獎了。」鄭寧連忙躬身說道。

「哈哈哈……」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傳來,打斷了這有些尷尬的對話,道「閑話少說,這就開始吧,等這事情完了,我哥倆好好去喝一杯。」

老爺子說著就轉身對著鄭寧說道︰「寧兒,來把手放在這黑石之上。放松心態,隨意一點。」

「是,爺爺。」

鄭寧答應了一聲也是不在遲疑,緩緩舉起了右手。而眾多族人的心也是隨著鄭寧的那靠近黑色巨石的右手變得緊張了起來,目不轉楮地盯著生怕錯過了什麼一般,那場面放佛比他們當年自己測試時還要緊張。

只見鄭寧的右手終于放在了黑色巨石之上,手上第一感覺就是冰涼,在掌心完全貼緊巨石之後,那黑色巨石之上卻是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吸力伴隨著冰涼之感傳來。

鄭寧也是閉上了眼楮,好好地感受著這中異樣的感覺。這一刻,不論是族人還是老爺子,都是緊緊地盯著那黑色巨石。

少頃。

一陣微風吹過,鄭寧緩緩地睜開了眼楮,什麼情況?想象中狂風大作日月無光的情景壓根沒發生?!鄭寧用手重重地拍了拍黑石,不行?!換左手,不行?!兩只一手一起,還是不行?!

這……鄭寧的額頭有了少許的汗珠。隨即抬頭,求助般的看著他的爺爺。

「咦?」老爺子也是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然後轉頭去看著那身著素衣之人,道︰「這是為何?」

那身著素衣之人也是皺著眉頭,然後開口道︰「這種情況。無非三種,一是這黑色巨石根本不擁有測試天賦的功能,但這石頭在你鄭家怕是也有千年的歷史了,所以不大可能是這個原因?」而後似乎也是不敢肯定,道︰「第二種,便是鄭寧根本沒有天賦能力!」

怎麼可能?鄭家那個在家族歷史上都能稱之為天才的小少爺居然沒天賦能力,說出去你信麼。

安靜的廣場卻是在此刻爆發開來。

「不可能,小少爺怎麼可能沒有天賦能力。絕對是哪里出錯了!」「沒有天賦能力?百萬人之中有一人就不錯了,居然還是我鄭家的小少爺?」

「肯定是黑石的原因,但是上個月我家孩子才測試了,沒問題啊!」

「這上天對人是何其的公平啊,給了他無與倫比的修煉速度,卻是收回了他的天賦能力。」

「唉,我還期望著小少爺有什麼不同的天賦能力呢,結果卻是這般……」而此刻在黑色巨石下方的鄭寧心中卻是泛起了滔天巨浪,沒有天賦能力,怎麼可能?!周圍那不時傳來的失望以及惋惜輕嘆,落在那如木樁一般的少年耳中,猶如一把把利劍扎在他身上,讓他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別吵!」而站在少年身旁的鄭老爺子此時卻是大袖一揮,那原本有些灑月兌和懶散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對著那素沉聲衣之人說道︰「還有一種原因是什麼?」

「還有一種原因,就是這鄭寧的天賦能力隱藏的極為深,需要滴血才能進行探查。」而後那身著素衣之人卻用只有他和鄭成功的聲音說道,「第四種原因,鄭寧他的天賦能力是不被這個世界所認可的,但是我覺得這原因根本不可能。」

可鄭老爺子在听到這話過後,卻是陷入了沉思,眉頭緊皺。當年,那小子究竟在寧兒身上做了什麼……

鄭成功此刻也沒多想,沉聲說道︰「寧兒,試試滴血。」鄭寧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有些清秀的臉龐,漆黑的眸子卻是顯示出了一股韌性。

「鏘!」右手一掏,綁在褲腳的匕首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沒有絲毫遲疑地在手指上一劃。頓時,鮮紅的血液就順著他的手指滴在了黑色巨石之上,沒想到那鮮紅的血液在觸踫到黑色巨石過後居然被快速的吸收了,而後滴在上面的血液卻是順著石頭的紋理流到了地上。這一幕,除卻鄭成功和那身著素衣之人外,包括鄭寧自己在內,無人看見。

而在廣場上的眾人也是再度目不轉楮的望著黑色巨石,希冀著奇跡的出現。

很多人也是不信從小被稱作天才的小少爺居然會沒有天賦能力,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期待那不尋常的天賦能力了。不管你天賦能力多強,但起碼你也得有啊,眼前的小少爺卻是陷入了可能根本不會有天賦能力的境地。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那身著素衣之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人群之中也是傳來了一聲聲的嘆息。

望著那無動于衷的黑色巨石,鄭寧面無表情,唇角有著一抹自嘲的笑容,似是沒有注意到那還在流血的手指,對著身前的鄭成功和身著素衣之人行了一禮之後,落寞的轉過身去,步履蹣跚地向著廣場出口走去。孤單的身影,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

那模樣,真叫人心酸。

死一般的沉寂。廣場上落針可聞。

鄭寧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打擊,雖然不致命,但是卻也令得他的天才光環褪色殆盡。不論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十分成熟的性子,沒有這種從小就被稱為天才,有朝一日卻又被打回原形的經歷的人是理解不了鄭寧此刻心中的萬念俱灰。

沒有人試圖去安慰他,更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對于一個渴望變強的人沒有天賦意味著什麼。站的越高,就摔的越狠,或許一次的跌倒過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或許也會逆流而上,無所阻擋。

跌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拿得起,卻放不下。可怕的是你自己都不再相信自己。可怕的是不會重新站起來,取回屬于自己的榮耀。這些道理,小小年紀的鄭寧也是不會明白多少,老實說,他現在心中都是一片茫然,就像生活突然沒有了目標,變得混亂不堪。

然而,不等少年那孤獨身影走出這個寂靜的廣場,那擺放著黑色巨石的地方卻是傳來了一聲巨響!

「砰!!!」伴隨著巨大響聲的還有向四面八方肆虐而開的能量波浪。這波紋來的迅速,鄭寧無處可躲,像是被人推倒一般。

在空中的鄭寧連忙轉身看去,只見那黑色巨石卻是硬生生地爆裂開了,如同被一個顆炸彈從內部炸開一般,碎屑四散,塵土漫天。

一陣莫名的大風卻在這個時候刮了起來,吹散了遮擋視線的沙塵,場中央的兩道人影漸漸地清晰起來,顯然這點程度的爆炸對于二人沒有絲毫的影響。

而鄭成功深鎖著眉頭地看著鄭寧,目光越來越銳利,仿拂看透了什麼。

而那身著素衣的人也不再面無表情,取代的是震驚,是不敢相信,大吼道︰

「怎麼可能?!」寂靜過後,廣場上便爆發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這些聲音比之剛才都是要響亮不少。

「這黑色巨石在我鄭家歷史可是有千年之久啊,不論風吹日曬,它的紋理都是不成變化,如今卻是一下被轟的粉碎,到底是誰做的?!」

「我記得上次看到一本史料記載,這可以測試天賦的黑色石頭可是需要聖級的力量才可能破壞的。」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黑色巨石為什麼會炸開?該不會是老爺子?」听著族人的議論,鄭寧心中也是十分的詫異,這黑色石頭好端端的怎麼會炸開,需知這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的黑色石頭可是要用聖級的力量才能破壞,這廣場上擁有此能力的人,可就只有現在站在廣場上的二人擁有。但是剛才也沒有聖級力量的波動啊,聖級強者的力量外放,那可是驚天動地一般!此刻站在廣場中央的鄭老爺子目光卻和那身著素衣之人互相審視了片刻,都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都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好了,這巨石不怎麼的,突然爆炸開了,至于原因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代我好好的探查究竟過後,自會想大家說明清楚。」鄭成功老爺子不急不躁的說道,緩了口氣,再道︰「好了,都散了吧。」

鄭寧也是在最初的詫異過後緩過神來,不過在經歷了自己那不完美的天賦測試之後,他現在可是沒有什麼心情來理會這些事,拖著疲憊的身體,那孤獨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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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鄭家大院。位于東邊庭院的書房之內,鄭成功眉頭緊鎖,一語不發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兩個人就這麼坐著,可以看出對面那男子此時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嚴肅。桌上的蠟燭一點一點消逝,輝映著二人有些蒼老的身影。許久,鄭成功平靜的開口道︰「你怎麼看?」只見白天在廣場之上那身著素衣之人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當年,鄭龍那小子似乎是將那魔物封印在了鄭寧的體內,再由鄭寧今天的表現可以看出,魔物壓制住了鄭寧血脈里的天賦能力。」

雖說現在各個種族還算是和平的共處在這個世界,但是魔族,暗黑族,不死族這三大古老邪惡的族群卻是不被認可的,是世界族群的公敵。鄭成功右手一拍書桌,瞬間憤怒了起來,道︰「那小子,早已不是我鄭家人!」老人的話語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聲嘶力竭起來,嘆了口氣道︰「想當年那魔物作亂,卻也是十分的虛弱,想要毀滅是不可能,但是還能封印,那小子到狠,居然封印到了自己兒子的體內。哼!」「這方法雖說過于危險,但是卻也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方法。那魔物想要徹底毀滅是不太可能的想必你我也清楚,唯有用這種方法也許可以同化它,進而到達毀滅它的目的!」隨後身著素衣之人望著鄭成功那陰晴不定的神色,繼續說道︰「雖說這個方法對于鄭寧太不公平,不過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幾率成功,那鄭寧那小子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鄭龍那入魔之人還有什麼不會做?鄭寧那邊我倒是不擔心。」鄭成功雖說對于這個名為鄭龍之人非常的惱怒,但是其話語不難听出對于那個小孫子卻是十分的相信。「就是聖皇那邊如果收到一星半點的消息,那鄭寧的處境就危險了。」說著剛舒緩的眉頭又再度皺了起來。

「聖皇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出現的,如果知道鄭寧現在的處境,絕對會扼殺在搖籃之中,而且是光明正大理由充分。」那身著素衣之人也是將眼前的形勢慢慢道來。

「我對白天發生的事情沒有顯示出過多的重視,想必那聖皇安插在我鄭家的人也不會特意的上報。」畢竟對于這點,各大家族都是避免不了的,不是說聖皇對于鄭家的不信任,而是各個大家族都是一視同仁,安插棋子也會避免許多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如今,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鄭成功神色復雜,話語中顯露出無奈與疲憊。

夜已深,房間中的兩位老人相顧無言,唯有燭光將他們的身影倒映的有些搖晃,有些佝僂。

今晚在這小小書房中的談話若是傳出去,那麼絕對會掀起一股驚天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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