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出聲,有人來了!」
終于還是那根斷枝被踩碎的聲音刺激到了殷離非,她猛地抬手捂住夏初的嘴巴,抑住了她喉嚨里欲月兌口而出的嚷嚷,然後拖著她躲到了門後,警戒地望著門外的表情頗有幾分暗衛特工隊的意思。
夏初一時間回不過神兒來倒也挺安分的,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就喘不過氣來了,蹭著殷離非的胸前後掙扎得厲害。
殷離非嚴肅著臉色眉眼一瞪,沉著聲音低喝了一聲,「別動!」
夏初表示相當委屈,糾結地擰著眉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這才發現,她的嘴巴連帶著用來喘氣的鼻子都被殷離非的手給捂了起來,殷離非松開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小聲說了一句,「我還沒發現原來這身體的手這麼大,還是說……」她抬頭打量了夏初的臉一眼,「你的臉太小?」
「……公主,貌似是無傷皇子來了!」翻了個白眼,不經意間瞥見窗外那抹白色的身影,夏初的表情立馬平淡下來。
與殷離非拉離開一米的距離,她站在一邊恭敬異常。
殷離非就奇了怪了,這丫頭連殷離媚那個刁鑽毒辣的潑婦都不怕,怎麼偏偏一談起殷離無傷就這般神情嚴肅表情恭謹,好像欠了人家幾萬、十幾萬兩黃金白銀似的,難不成,那個殷離無傷比殷離媚還要難搞?!
正想著時,听見耳邊傳來夏初請安的聲音,「見過無傷殿下!」
「免禮吧!」隨意揮了揮手,殷離無傷淺淺一笑,頓時覺得萬物芳華、蓬蓽增輝。
他的聲音涼薄中透著清潤,清潤中又帶著溫柔,殷離非心里一動,忍不住抬頭朝著磁性優雅的聲源循望過去。
只一眼,便驚為天人!
活了二十八年,殷離非從沒有見過如此俊美飄逸的男子,那精致的臉龐簡直就是入了畫一般,寫意且優雅。白希的皮膚,挺翹的鼻梁,粉潤的薄唇,還有總是噙著流光溫柔之意的眼眸,驀然想起曾經去看過的天山之巔神聖的泉水。
殷離無傷唇角含笑靜靜地站在那里,袍服雪白,一塵不染,簡單的衣著搭配中卻又透著低調的貴氣和雅致。
在午後的陽光下,他逆光負手而立,身後一方剪影被明媚的陽光拉長,和諧得仿佛要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殷離非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愣了一會兒,剛想開口,腦中卻突然閃過幾抹散碎的記憶片段。
一陣難忍的頭疼,她捂著太陽穴蹲了下去——貌似在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中,也有過這麼一個人,喜歡穿著淡雅的白衣,笑得那般恬淡溫柔。腦海中,那個他有著欣長縴細的身材,也是這般安靜地站在不遠處、卻是陡峭的懸崖邊,隨著微微細風,墨色的長發帶動白色的衣袂翩翩飛舞,他轉身沖她溫柔地笑,精致如畫的眉目皆染上幾分寵溺,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他向她伸手,說︰「傾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