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外公現在還養病在家?」
「現在的軍政大權都握在左將軍肖漢忠的手上,陶將軍的軍權已經形同虛設!」秦嬤嬤間接回答了殷離非的問題,語氣里多少有些落寞和無奈,「如若不然,皇上就是沖著陶家的勢力,也該多少關心一下二公主和無憂殿下!」
這話真是不假,古代的王臣聯姻,哪一個不是參與了政治權力的制衡,與其說是兩個人成親,倒不如說是兩個家族締結了盟約,縱使不是真心,表面功夫還是要一一做足。
斂眉笑了笑,殷離非復又問道︰「秦嬤嬤,那肖漢忠可是肖淑妃的父親?」
「可不是,左將軍肖漢忠正是肖淑妃的父親,也就是無悔殿下的外公!」
「難怪!」一副了然的神情,殷離非回憶起當日殷離無悔救她時的情形,「連殷離媚那個刁鑽毒辣的女人都要讓他三分!」
秦嬤嬤又道︰「雖說無悔殿下有如此強硬的後台支撐,不過,無悔殿下這個人倒真是一個好人,平日里總是笑米米的,對待一眾宮人也和顏悅色的,從來不曾發過火!不像肖淑妃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宮人們可都是十分愛戴無悔殿下!」
「是麼……那,無傷皇兄呢?」說著殷離無悔,腦中卻突然浮現出殷離無傷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眸,還不待大腦反應過來,她已經問了出來。
秦嬤嬤明顯僵硬了一下,「二公主怎麼突然提起無傷殿下來了?」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好奇,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算了吧!」撇過頭去暗暗模了模鼻子,殷離非心里一陣後悔怎麼突然就大腦短路了。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秦嬤嬤布滿褶皺的臉上堆簇起一抹笑意,道︰「說起無傷殿下,應該是不明白吧!」
「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雖說無傷殿下的臉上也總是掛著一抹笑容,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很疏離冷漠,仿佛這世界上任何的物事都入不了他那雙清澈幽冷的眼眸。如果說無悔殿下的笑容是沖著每一個人,而無傷殿下就是對著某個特定的人笑的,只是那個人還沒有出現,所以他的笑容就很冰冷,加上平日里總是獨來獨往沉默寡言,所以大家都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久而久之,便也產生了一種畏懼感!」
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怪不得之前她總覺得殷離無傷的笑容有些古怪,原來他一直未曾笑到眼底,換而言之,那抹笑只是存在別人的眼楮里,卻不存在于他的心里。
這般想著時,胸口洶涌出一陣劇痛!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開始心疼起那個笑意優雅的白衣男子來,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撫著他的眉眼告訴他,「我不喜歡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現在,他笑了,只是、那掩在清冷笑意中的傷痛似乎更加濃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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