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狐狸,閉上眼!」
怪不得方才那妖孽看著自己的眼神如此曖昧不明神色古怪,當即心里薄怒涌起,「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時,鳳冥夜已經給殷離無傷包扎好傷口,海藍體內流竄的寒毒也基本上穩定住。
君政夜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唇角一扯,「親你!」
「那我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來看看不?」商人本性,殷離非這人純屬得寸進尺型的。
君政夜坐在軟榻旁邊,靜靜地望著在睡夢中仍然不肯舒展開眉頭的小女孩兒,心思百轉。
悄悄探向君政夜的爪子剛要觸及他的面具,卻听見冰山不緊不慢地說道︰「以前那些見過我真面目的人現在都已經重新投胎了!」
「小丫頭,一直這麼不老實怎麼能讓人放心?!」
雙手掌心撐在殷離非的耳側,君政夜噙著滿眼笑意、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反手抓住她抵在他胸膛的上的手反鉗至頭頂,君政夜縱容寵溺的笑瞬間收斂化為陰鷙森冷,「殷離非,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殷離無傷繼續皺緊眉頭,「我不喜歡你對別人如此上心!」
殷離無傷清冷的面色浮現一抹無奈,「非兒,這是做什麼?」
此時,接近五更天,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些蒙蒙亮。
察不可微地輕嘆一聲,他又吩咐道︰「後日,設一個機會讓二公主拖住君政夜!」
「只是什麼?」殷離無傷轉身,面色清冷,從語氣里辨不出喜怒。
「罷了!」殷離無傷重新面向雕花木窗,外面、幾片枯黃的落葉隨風飄搖,好像在暗示著某種淒涼的命運。
「可是……」
「啊~~~不要,死冰山,我不要!」
「屬下無能!」
「主子,後日便是華夏國祭大典了!」
雕花木窗前,殷離無傷負手而立,淒迷的視線望出去,凝聚于某處虛無縹緲。
「我的臉,只能給自己的妻子看!」
「你這是笑話我?」她可是黑道九段的世界級冠軍好不?!竟然敢嘲笑她三腳貓的功夫!
「那我還是不要看了!你起來,重死了!」皺著眉,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到時候,殷離陌怪罪下來,憑著殷離無傷以及他外公家的勢力,他不會有事情,而她一個無依無靠有名無實的二公主,不但要把整件事情兜下來,還要落得個勾引兄長的罪名……不管是名垂青史還是遺臭萬年,反正她是又火了!這殷無我。
只是,殷離非始終不肯相信他而已!
翻了個身,殷離非第四次把被子踢開,君政夜唇角的笑容一僵,又認命地俯去。
殷離非的動作一滯,「那你也會讓我重新投胎嗎?」
殷離無傷覺察到殷離非的抗拒,也深知一時半刻她恐怕還緩不過來心中那股憋悶,只好輕嘆一聲做了退步,「那好吧,也該是時候上朝了……昨夜沒睡好,非兒就趁著白天的功夫好好休息吧,看你臉色都有些蒼白了……皇兄會心疼!」
也是,他根本沒有考慮那種情況。
好生霸道的男人!
殷離非心里「咯 ——」一沉,緩緩收回踩在鳳冥夜胸膛上的腳,突然表情和語氣都冰冷淡薄起來,「皇兄,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有忘呢!」
君政夜唇角微揚,不再猶豫俯去。
殷離非突然一愣,湊近瞅了瞅,「冰山,你居然也會笑?」
隨之,她的意識被吸引進一雙迷離幽深的子夜寒潭中,雖然清澈卻見不到底,冰|冰涼涼的!zVXC。
他玩味地看著她,末了,嘲諷地冷笑,「二公主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本殿下的面前耍弄?」
殷離非揮了揮手,「慢走不送!」
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滿臉陰雲,枉他自己心思內斂深沉、城府極深,卻始終沒有看透殷離非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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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的樣子很萌很萌的,看在君政夜眼里,就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奇特的一個小女孩兒!
殷離非素來睡相差、睡覺不老實,從君政夜坐到那里,她已經三次不老實地蹬開被子,君政夜也已經三次給她扯好被子。
深邃的鷹眸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君政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會!」
他一只手臂撐在軟榻邊緣,越過殷離非側躺的身子給她拽里面的被子時,那個毫不知情仍舊兀自睡得熟的小丫頭又翻了一個身,這次,正好對著君政夜的臉,暖暖濕濕的呼吸噴灑在他的下巴上,緊接著耳邊又傳來她軟軟糯糯的聲音,「討厭,好熱!」
簇擁著被子退到角落里,她滿是戒備地望著他,聲音凌厲逼人,「大皇子殿下靠本公主這麼近干什麼?」
一路上,從非離宮回東宮,殷離無傷就在想——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站在門簾邊想了一會兒,她沖鳳冥夜走過來,趁其低頭給海藍診脈的時候沒有防備,突然劈手在他脖頸處砍下一個手刀,後者扭頭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咕咚——」仰面朝天。
聞聲,他微微側臉沉思了一會兒,「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只要點頭,我就讓你看!」微醺的語調帶著濃濃的you惑,君政夜冰涼的手指在殷離非臉上緩緩游移著。
「沒有可是!」
看著她毫不自覺地皺眉,君政夜強忍住欲伸手覆上去的沖動,笑道︰「全憑二公主自己理解!」
他懷著十二萬分的真誠問出他的真心,得到的卻是她毫不猶豫的滿不在乎!
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某種莫名的怒意和惱火,殷離非陡然一驚,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已經俯身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里。
君政夜隱藏在面具下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本殿下亦有七情六欲!」
房梁上的暗影一看情況不對,不用吩咐立即一個閃身、縱身躍了出去。
黑衣男子的臉深埋下去,道︰「屬下探知,最近君政夜的暗衛和肖漢忠往來頻繁,似乎在商議著什麼事情,我們的計劃恐怕會被影響!」
想到這一層,殷離非原本就有些郁悶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跟著下了逐客令,「皇兄,要是無事了,就請回吧!」
沒有分毫不耐煩,自始至終就那樣含笑望著她,很安靜的,仿佛要海枯石爛。
太陽漸漸南移,晌午的日光有些毒辣,雖然已是秋季,但華夏大陸上「秋老虎」的余威仍舊不可小覷。
如若他們今天真的發生了肌膚之親,他怎麼可能保不了她安穩,殷離無傷,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黑衣男子身形一僵,「二公主?」
「滾你大爺的!」
薄怒暈在臉上,她一道腿風沖君政夜踢去,卻不料根本不是那冰山男的對手,被他反抓住腳踝一把扯到了懷里。
殷離非下意識地搖頭。
「打探不出他們在密謀些什麼嗎?」
昨夜折騰了整整一晚都沒有合眼,從殷離無傷離開之後,殷離非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直到現在,還沒有轉醒的念頭。
單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抬頭看了殷離無傷一眼,面色稍有猶豫。
君政夜定定地望著殷離非的眸光漸漸深沉,呼吸也粗重起來。
「我看他不順眼!」一邊說著,順便在那妖孽半敞開性感的要死的胸膛上踩了兩腳。
話音落下,不待殷離非有所反應,他便扯著她的腳踝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讓殷離非整個人放倒平躺下,緊接著他覆身而上。
殷離非睡得正迷糊之際,感覺唇上癢癢麻麻的,臉頰上突然一涼,一個機靈猛地睜開眼楮,一張銀白色的面具映入眸底。
卻根本沒成想那句話會惹惱了這座冰山。
隱匿在暗處里的暗影瞠目結舌,他們家殿下何時曾這樣溫柔有耐心地對待一個女子,那嘴角高高翹起的弧度簡直能把人寵溺到斃。
抬眸看,殷離無傷的背影蕭瑟嶙峋,卻已是堅定決絕,黑衣男子只好作罷,「屬下先行告退!」
要不是剛才那只橫空飛進來的飛鏢,恐怕此時,她已經被自己名義上的皇兄強|暴了,要是傳出去,絕對是皇家史載上最荒唐最敗壞風氣的丑聞!
言下之意,除了他殷離無傷,殷離非的眼楮里不許關注著第二個人!
垂眉,停頓了半晌,他終于還是把後面那五個字說了出來,落寞的語氣里,竟然有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苦澀。
她不怕死,不代表著她要故意找死!
「回主子,一切事宜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是、……」
「……因為不久之後,你就會成為我的女人!」
「若是非兒,君政夜會有所動搖的,我們就趁著那個機會徹底控制住肖漢忠,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頓時,一股熱流齊聚小月復處,某種高蜓。
他愉悅地低笑一聲,殷離非猛然回神兒,猛地伸手將君政夜推開,自己緊接著也坐了起來。
酥酥麻麻中滲透了疼痛,意識漸漸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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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點半了,今天的三千字結束,我滾去碎覺鳥,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