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青裝,寬大錦衣,盡顯高貴之,濃眉寬鼻,豪邁常人,迎面走來,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虎步雄風,當真了得。白展風心道︰「好氣魄!」當下雙手報拳作一揖︰「東方師兄!」
東方青的驚訝也不小;常人見到自己,必然心緒不寧,神色慌張,面前此子明顯不輸氣勢,怡然自若,這份定力和心性是多少年不具有的。並且敢作敢為,憑架勢便斷定自己是東方青,語氣自然,動作流暢,無一絲做作,當真不能小視。又以主動招呼,喧奪其勢,僅僅四個字,已站到了一個極佳的位置,大程度的表現了己。
「嗯!」東方青點頭,「師弟----白展風,這位是我師妹凌佳影。」白展風禮貌道。東方青再次轉首對塵封施禮,後者哈哈笑一聲︰「小青,沒騙你吧!」其實,之前塵封說起此人時,東方青還疑惑︰「什麼人值得平日永遠都掛著冷峻,嚴肅神情的師父推薦呢?推薦能夠最佳地站住腳,但也有一定的弊,若所薦之人名不副實,便會害人害已。剛開始真有些不情願,現在簡單一面,已消除東方青內心的想法。
再看凌佳影,紫色的長發齊臀,紫色的眼眸綻放著神化般光彩,整個給人的感覺如同高高在上的天使,令東方青更驚訝的是自己看不透此女子的實力。年過八旬的東方青看起來像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生平識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年輕自己卻看不透的女子,微微錯愕半分,轉身領三人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交流的很融洽,白展風和凌佳影便在東方青府住下。
「白師弟,听說你精通陳法,可知行軍大戰的陣法的優勢?」東方青問。白展風明白對方考驗自己,雖然氣勢上已贏得了對方的好感,但沒有真才實學,也只是投機取巧,亂拍馬屁。對東方青的尊敬之意又多了兩分,公私分明,不因為老師的面子和自己師兄弟的情分故意放水︰「行軍打戰用陣貴在簡,奇,制取,最大化地釋放士兵的優勢力量,簡單往往見奇效。千年前,楚國名將楚甘大擺火牛陣,僅以百頭尾系火把的老牛,大破南岳王朝一萬步兵,一戰成名。此陣再簡單不過,結合當時的情況卻用得極妙-----」白展風毫不客氣地闊談,把理論形象生動,便加了自己的獨特見解,形形色色地講了一串,最後收尾一句︰「真正用到了場地,必須考慮天時地利,陣法貴在人變,這只是紙上談兵。」
東方青靜靜地听,未發表任何意見,心里歡喜︰「思維嚴謹,語鋒犀利,能夠說理論,舉例子,講述自己的觀點,雖有點幼稚和單純,畢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但有獨特之處,揚抑有致,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外放和收斂配合得恰到好處,老師介紹的果然是人才!
「咱們來盤棋!」東方青見白展風語氣落定,緩緩道︰「思維如此縝密之人,不可能不會下棋。」「好!」白展風永遠持著親和的笑容,早在桃源里他可以跟大伯伯連戰三百回合,最終以大伯伯「姜是老的辣」輸了一局。
象棋盤擺定。管家方來從外跑進︰「老爺!」東方青眉頭微皺︰「方來跟隨自己三十,知道自己坐在花園時,最忌人打攪,此刻來打擾,定有事。遞出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左相與小姐來訪!」「即然師兄有客,咱們下次再來吧。」白展風道。
「那好,老師和師弟、師妹請便,先過去了。」微微施禮,轉身而去。「沒听說過你會棋啊。」凌佳影湊近,她是西方帝國公主,對東方有所涉獵,還不研究到象棋這種高深文化深蘊層面。「象棋,很有趣,有上萬年的歷史,相傳上古時期前的上地域出現了兩位傳奇人物,共同爭奪天下,他們約定楚河為線,漢江為界,彼此互不侵犯,這楚漢交接線------」
東方青步入客廳,迎面坐著一位老者,一身金裝,有點肥厚身軀,目光深沉,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人,「元帥大人」左相司馬信。「丞相大人」東方青回道。
「見過東方伯伯!」司馬清蘭含蓄吟道,溫爾禮貌。「早年跟元帥說過,在將來有一日收我小女為徒,今日特來拜訪。」司馬信。東方青常年駐邊外邊,很少在朝回府。上次回府也是兩年前,匆匆請了一回命。這次平定戰事,剛回來不久,恰好讓白展風趕上,由于大戰勝得漂亮、徹底,此次留京時間肯定不會短。
東方青,作為上臣地域第一名帥,戰績累累,功勛絕高,名聲顯赫,不僅是因為他的領導風範和良好作用,還因為他也是一名力量強悍的高手。拜訪上門套關系的人自然不少,相帶女兒拜師,是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但東方青沒有馬上答應,若是單純的拜師倒也罷了,可------
「元帥大人!」正找出說辭的東方青忽然被府外的一個聲音打斷,迎面走來幾個人,後面手里捧著幾個盒子,急匆匆地樣子,生怕錯過時候。司馬信和司馬清蘭面色微變,來人是和他們對立的右相宇文齡和女兒宇文香。這些變化盡收東方青眼里,不由地微嘆一口氣︰「果然如此,比傳說的還要明顯。」
左相和右相雖同為東方王朝的頂梁柱同,卻各自分派,導致偌大的王朝內部形成了三足鼎立︰以司馬信為首的左派,以宇文齡為代表的右派,以及另外一派中立的忠臣,不參與兩派的爭斗。司馬信和宇文齡素來不合,二人膝下都僅有一女,長得格外標致,大有互爭之議。
從外面回來的東方青為王朝,甚至上臣地域的第一名帥,隱隱有第三派之首的趨勢。兩相都想拉攏東方青,于是領女兒拜師。誰拜到師,拉攏第三派的實力,以往的平衡定會打破。東方青不熱衷權勢,更不願跟他們打交道,陷自己于不義,他只希望皇帝無事,百姓平安!兩派又不能得罪!東方青深深明白官場遠凶于戰場,人心叵測,太多戰場上沒有敵方殺死,卻死在官場自己同胞的例子。因為如此東方青遠離京府,上戰場,正面與敵人相抗,也不願面對官場形形色色。這次大功,皇帝陛下大喜,特招他回京,下旨務必讓他留京。
「原來左相已先到,失敬,失敬。香兒------」宇文齡故作驚訝,身後一身黃裳的美麗女子︰「司馬伯伯好,清蘭姐姐!」說到這話,宇文齡心里不高興了,女兒的語氣過于親切,似有討好之意,自己怎麼說是跟司馬老匹夫平起平坐的,怎麼-----
「宇文叔叔,香兒妹妹。」司馬信心道︰還以為只有人家女兒向自己好,自己的女兒也好不到哪里去-----
東方青心中暗喜︰兩個女娃倒不錯,嗯-----說道︰「兩位大人,下臨本府,即是喜事,方來,準備宴席,跟兩位大人小喝一杯。」他的變化令兩位大人一怔,立馬轉臉笑道︰「既然元帥大人有請,恭敬不如從命,哈,哈,哈------」
「姐姐。」宇文香拉起司馬蘭的手,到一旁聊天去了。
「昨天,爹送給我一枚夜明珠,據說是極東海域的商人帶來的,被人收購,進貢給皇上,皇帝賞賜給爹,爹又送給我了,有時間去我家看看!」
「好啊,等會就去,我正有一壺好茶與妹妹分享。你不知道,放假這段時間,在家里有點小悶、、、、、、」|
「東方大人,皇上下旨讓您久住紫京,這下有時間收我女兒為徒了吧?」宇文齡和司馬信異口同聲道,說完彼此對視了一眼,似在說︰什麼都跟我爭,如今連女兒的師父也-----。「可以!」東方青道,「我收下兩個女娃!必將二位大人的女兒視為自己的女兒!不知二位------」兩人臉色一僵,好半天才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托元帥了!」心里道怎麼踫這事了呢?以前只想著自己的女兒能拜東方青為師,拉攏他,哪想一下子同收了兩個,彼此間還有什麼拉攏之意。
接下來的宴席並不怎麼融洽,至少兩位丞相如此,雖然言語和行為沒有表現出來,但些許復雜的意味二人心知肚明。
東方青倒是沒讓白展風與丞相認識,中間潛在的問題很多,過早的認識對白展風的成長並不是一樣好事。
「方叔,怎麼師兄的府里這麼冷清?沒有師嫂和他的子女?」白展風問管家方來。方來神氣暗然︰「老爺有一子,叫東方承諾,在北荒領地的北荒嶺修行,夫人是生他而死。因為這個原因,兩父子很少見面------對了,老爺雖然平日和氣,最不喜歡別人提及此事!」白展風和凌佳影听後,對視了一下,明白彼此內心所想︰東方師兄為一代名帥,不會連這點家事搞不定吧?中間有隱情。他們都是懂事明理之人,沒有過分問太多,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是所有光鮮背後的人都會有說的清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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