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鉤,淡淡的月輝下,黑夜中的洛陽城,比之往昔宵禁下的死寂,卻多出了一分人氣,白天時,無數涼州虎賁在董卓一聲令下之下,傾巢而出,全城大搜。
就算到了晚上,眾士卒也是衣不解甲的繼續盤查戒嚴。
一切只因為有人殺了三個人。
三個名震天下的人。
華雄,李傕,郭汜,董卓涼州嫡系三大猛將,其中李傕更是他董卓嫡系中的嫡系,在並州呂布還沒來時,涼州軍的第一猛將。
但現在他死了,死在了洛陽,而洛陽已經不在是以前的洛陽,是他董卓的洛陽,是涼州軍的大本營,但就在這大本營中涼州軍的第一猛將被人殺死了,連逃跑也做不到的被人殺死了。
死的異常淒慘,整個人齊胸而斷,連首級也找不到。
若不是他的妻妾對他的身體異常熟悉,旁邊還有著華雄和郭汜的尸體,任誰也不會相信李傕就怎麼死了。
董卓剛開始也不信,但他後來不得不信。
所以他暴怒,為手下的三個得力干將的身死而暴怒,也為那些士大夫看他的眼神而暴怒,因為三人是死在洛陽,他董卓的洛陽。
這是在打他的臉,還是重重的打臉,而董卓偏偏是個愛惜臉面的人。
董卓的怒火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所以整個洛陽都戒嚴了,就算是晚上也依然戒嚴著,就算所有洛陽的民人都反對著,士大夫也反對著。
不過沒有用,董卓要用那白衣人的血來洗刷身上的恥辱,讓他知道知道得罪他董卓的後果,所以今天董卓沒有進皇宮,而是住在他的府邸等待著消息。
但,等到的依然是失望、失望、再失望。
所以來報信的幾人都死了。
死在了董卓的怒火下,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因為憤怒的董卓需要發泄。
其他人也沒有問為什麼,他們只是戰戰兢兢的看著暴怒的董卓在府邸里走來走去,直到有四個人走了進來,四個很奇怪的人,衣服雖然都是普通的漢服,但所有的下人丫鬟,士卒,都能感覺到不同,有何不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只能用奇怪一詞來形容。
四人進去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了什麼,沒人知道,所有的下人丫鬟士卒護衛都被董卓趕了出來,然後四人跟著董卓走了出來。
那時的董卓是一臉猙獰和期待。
沒有人敢問。
月依然是清冷的,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地上的雪發著光。
那是昨天晚上的雪,雪很大,就算太一神送來了保暖的衣服,還是有人死了,有凍死的,也有病死的,但沒有人哭喪著臉,因為他們相信太一神在保佑著他們這苦難的人,所以他們的心是熱的火熱的,對著亂世充滿了希望。
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則留言傳遍了整個難民的耳中,就算是洛陽的那些原住民也隱隱的听到了那個留言。
太一神會親自下來拯救大漢朝。
听過的人,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有的人半信半疑,但沒有人選擇無視,因為一夜之間所有的難民都得到了沖天而降的衣物。
除了主神空間的契約者,但他們不能說,也不屑于去說,所以沒有人認為這是人能夠做到的,不是人能做,那就只有神。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民人是不管的,他們恨不得真的有神仙存在,來解救他們。
所以另一則留言在人群中傳說著。
董卓軍要搜查的就是那下凡的太一神,因為他給了難民食物,那是整個洛陽城中任誰也不會舀出來的食物。
這個傳言甚至傳進了那些殘暴的涼州士卒耳中,然後他們動搖了,直到軍官殺了幾個人,但依然動搖著,只不過藏在心里。
所以他們不敢為難那些難民,難得的和氣,因為他們是得到太一神保護的人。
月光似水,照耀著所有能夠照耀到的角落。
洛陽城中的貧民區一處隱秘的角落。
這里明顯被人搜查過,但什麼也沒有找到,只留下凌亂的腳印和粗魯的查看痕跡。
但現在這里的空間卻產生了絲絲波紋。
然後一個人出現了,依然是一襲白衣,依然是腰掛漢劍,一臉淡然之s 。
若是有涼州士卒在這里定然驚呼,因為他就是陳凱,被他們找了一個白天的人,董卓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碎尸萬段的對象。
也是害的他們大冬天不得休息的人。
陳凱一直都在水晶宮里,直到現在才出來,因此董卓的涼州軍就算是把整個洛陽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他,因為他真的不再這個世界上。
他們注定是在做無用功。
街上的人很多,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有點夸張,但也僅僅是有點夸張,這個涼州軍加並州軍有十萬人,若是再加上被他們收編的地痞流氓,人就更多了。
但陳凱不是尋常人,他是會飛的,飛的還很快,所以布置在高處的士卒也發現不了他,讓他順順利利的再次來到老地方。
王允,王司徒的府邸。
今天府邸內巡夜的人明顯多了,不僅僅因為陳凱,李維兩人的舉動,更是因為董卓的動作,讓這些世家大族不安。
人多了,可惜沒用,依然閑庭信步的走了進去。
沒有人發現。
輕輕松松的來到了貂蟬的住宿。
遠遠的依然問道了那種好聞的幽香,他已經知道這不是什麼百花研制的香味,而是貂蟬身上自帶的體香。
閨房的燈沒有點著,黑乎乎的,但貂蟬沒有睡,也沒有躺在床上,她就跪坐在房中的矮幾邊,眼楮是閉著的,靜靜的等著一個人。
今天的貂蟬不同于昨天的她,她今天穿著衣服,上身穿著一件繡花的緊身小襖,著裙,外罩一件絲綢制的外套,全身衣物都是桃花般的粉紅s 。
衣服勾勒出了她玲瓏的曲線,她的胸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屬于d罩杯的範圍,她的腰很細,跪坐的勢讓她的臀顯得很翹,但卷在地上的外套,卻遮住了他人的視線。
一頭烏黑發亮的青絲,今天被挽了個垂鬟分肖髻,這是未出室少女的發式,將發分股,結鬟于頂,不用托拄,使頭發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于肩上。
青絲之下,則是一張傾城之s 的俏顏,不施粉黛,卻天生麗質。
微微彎著的柳眉,細長眼,瓊鼻,不大不小的朱唇,皓齒,不給人尖細之感的瓜子臉,所有的一切,被上天用巧奪天工的手法,組成了這一張傾城的容顏。
一陣風吹過,青絲微蕩。
原本經閉的窗戶不知何時以是開啟又合攏。
啪~
一聲輕響中,燭光陡然點亮了。
昏暗的燭光下,貂蟬的前面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個人。
一襲白衣,八尺身高,猿臂蜂腰,劍眉星目的剛毅面龐,獨特的氣質,正是陳凱。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絕s 佳人,臉上卻沒有沉醉之s ,只有欣賞,這不是因為陳凱已能免疫貂蟬的誘惑。
而是他以在進入了那,圓坨坨點塵不染的金丹心境。
唯有如此他才能無視眼前的傾城s 。
平常陳凱不會主動進入這種心境,不是不能,而是不怎麼喜歡,因為這時的他,所有y 望都被降至最低。
陳凱的到來很輕。
但貂蟬卻在他進入的瞬間就知道他來了,閉著眼楮的貂蟬,已遁入一種不可名狀的境界,這時的的她,心中猶如一片風平浪靜,毫無波紋的湖面,任何微笑的動靜都逃不過她的心。
在陳凱進入的瞬間,雖然輕,但足以在湖面上掠起一道細細的波紋。
在燈光亮起的時候。
貂蟬同時睜開了她的眼楮。
一雙渀佛會說話的明眸,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男子,檀口輕啟道︰「你來了。」說的時候她是笑著的,若是尋常男子,在這一笑下,定然會心如鹿撞,臉上發赤,腦袋猶如漿糊一般,定會痴痴的看著她。
回媚一笑百媚生,說的正是這種笑。
但眼前的男子沒有,這讓貂蟬也微微訝然,因為她早已經看多了,在這一笑下,丑態百出的男子,就算是他的義父王允,雖然極力掩飾,但那眼中的佔有y ,貂蟬依然能感覺的到,這是她天生的敏感。
而就在今天的現在,這一笑失靈了。
這讓她不由對眼前的男子再生出一股興趣,雖然她早已經對他產生了興趣。
陳凱的眼依然注視著眼前的佳人,雖然已經進入金丹心境,但依然覺得這佳人百看不厭,所以他依然看著,絲毫不覺的失禮,淡淡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會來?」
貂蟬的如玉的雙頰不知不覺涂上了一層薄薄的粉s ,這是陳凱注視的結果。
貂蟬被很多人注視過,都是充滿了y 望的目光,那種目光不會讓她覺得異樣,只會讓她覺得惡心,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在一個男人的注視下,臉s 微紅。
而且這目光絕對沒有充滿侵略/x ng,只是淡然。
雙眸不覺微微垂下,躲避著眼前的目光,這讓她很驚訝︰「你說過要和小女子做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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