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這邊數據還沒有接過來,所以在十點半的時候回原創更新了一章,但是後來被‘陽光男病人’提醒說那邊沒有顯示,過去一看,果然。現在我就將在那邊更新的重新的在這里更一下吧。
方明空沒有想到二年前那個還只是坐在台階上,不通修行,不敢輕易離開的膽小鬼居然已經成長的這麼強大了,那舉手投足之間都顯露著只是修行時間長久的修士才會有的氣質,手出是果斷而狠辣,法術更是干淨利落。
尤其是臉上,再也沒有半點當初的那種憂慮與彷徨。
還不等方明空說話,易言已經開口問道︰「林師兄在哪?」
「我不知道。」方明空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林師兄往哪里走的,你……,要找林師兄?」
他的眼中突然閃出一絲警惕,易言明白,這個時候的他就如驚弓之鳥,由不得他不懷疑自己。
「林師兄傳過我法術,又曾教導過許多東西,我听說羅宵有事,所以就趕來了。」易言說道。
「我听說很多人都在找你,你怎麼還出來?」方明空疑惑的問道。
「如果因為有危險就一直躲在紫荊山中不出來,那我不如就散去法術,不要修行好了。」易言認真的說道︰「你隨我來。」說罷轉身就走,方明空頓了頓,看了看四周後立即跟了上去,他從四周的黑暗之中感應到了沉沉的壓力,這對于他這種一直以來都不認真修行的人來說,是從來沒都沒有過的事。
黑暗之中不時的閃耀出法術的亮光,淡淡的風中傳來了法咒急促的念唱聲,又有著法寶震動虛空,煞氣翻涌的波動如波浪般傳導開來。
一陣陣的光亮在夜空爆裂,一個個生命在黑暗之中了無聲息的逝去,唯有這個天地記錄著他們曾是修行人。
昏暗的月色之中,有一座並不顯眼的山之巔有兩個人站在那里,兩個人都穿著一身的玄青道袍。其中其中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面色嚴肅,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是一個不喜多言的人,他身邊手豎著一把連鞘的大劍,劍非常的寬,至少是普通的劍兩倍寬,那把劍和他的人一樣,都給人一種嚴肅沉悶的感覺,仿佛那劍只一出鞘,便沒有人能夠逃避開劍的斬殺。
另一個人則是看上去要年輕許多,他身上洋溢著一種靈動的氣息,他的懷里抱著一把長劍,從那劍鞘來看,那劍比起一般的劍來要短小一些。
兩個人站在一起,是決然不同的感覺,仿佛陰陽兩色。
「陰陽劍葫的氣息終于出現了。」那看上去氣息靈動的修士說道。
「大師兄說他會出現,果然出現了,不枉我們等他這麼久。」氣息沉肅的修士說道。
「要我說,就直接殺進紫荊山中得了,料來也沒有人敢擋我們蜀山。」氣息靈動的年輕修士說道。
「不記得師父的話了嗎,紫荊山那里可不是等閑之地了,對于我們修行人來說,那里已經是一等一的凶地,他既然會出來,我們就等他出來,現在他出來了,我們去把他抓師門,扔進鎮妖塔里去就是了。」
「要不是前些日子因為龍虎山當代如意的事而無法分出人手來的話,又豈能讓他逍遙到現在,讓我們蜀山被人笑話了這麼久。」氣息靈動的年輕修士說道。
「走吧,我們去找他吧。」
「哪里需要我們兩人出手,讓我一個人去吧,師兄只管在這里欣賞著這人間難得一見的覆滅與新生,讓師弟我去就行了。」
那個身邊豎著大劍的修士竟是點了點頭,說道︰「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們蜀山居然要兩人出手才將遺落的寶物收回來,那也是臉色無光,你一個人去也好,不過,也要小心一些,听說他有幾個法術頗為難防,你不能讓他有出手的機會,還要注意防備著他的攝魂眼。」
「放心吧,師兄,你我已經凝煉出劍嬰,魂魄藏于劍嬰之中,又豈是他所能夠攝得動的,我去也。」話落之時,他整個人朝空中一縱,化為一縷劍絲閃逝而去,轉眼消失于夜空之中。
對于蜀山來說,蜀山派的法寶被外人搶奪並一直在使用,這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
趙越站在那里看著這一處處爆閃而起的法術之光華,心中竟是涌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羅宵雖比不上他蜀山派的鼎盛,但也是傳承久遠的一個門派,派中法術精奇玄妙,派中修行人大多都是心情平和之輩,與蜀山雖沒有交好,但也不交惡,然而現在這個傳承久遠的門派也已經覆滅了。
「蜀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呢?」趙越心中想著,他握著劍柄的手又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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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纏繞著人們的腳步,遮蔽著你我雙眼。它讓我們看不清前方,封閉著那並不明亮的內心。
方明空跟隨著易言的身後,快步的來到了一處算得上是僻靜之處的地方,方明空沒有感應到黑暗中有那麼多的人在窺視著了。
易言停了下來,他說道︰「我要借你的眼楮看看林師兄在哪里。」
以易言的觀命神通,想要看到林明庭這種修為的人的行蹤,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然而自他渡過了三劫以來,元神感應天地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觀命神通也有了較大的提升,能夠看到修行人的行蹤了。
「你真的是來幫要林師兄的?」方明空依然有些懷疑,這年頭,忘恩負義的人太多了,他自己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在這個敏感之時不由的他不多想,而且此時四下里都是想要從羅宵身上啃下一塊肉來的人。
易安一直都跟在易言的身邊安安靜靜的听著看著,這時突然說道︰「我哥哥說他自己也算是羅宵的記名弟子,雖然沒有拜入羅宵門派,但是當時林師兄曾讓邀請我哥哥拜入羅宵派,哥哥一直記掛著呢。」
方明空听了易安的話,又看了看易言,看著易言那雙無神,想著他確實是來過羅宵,林明庭師兄對他似乎還不錯,林師兄看人應該不會有錯。想到這里,便他說道︰「林師兄在听說紫荊山中有一位七宿先生觀滿清天地中有金龍虛臥,鱗甲滲血時,他就猜到那個人可能是你,看來真的是你了,既然你是來幫林師兄的,那我就借眼楮給你看看吧,這個時候肯定很多人都追林師兄去了,他帶著我們羅宵的……」
還沒有等他說完,易言已經伸手阻止了他,說道︰「不用說,說出來就會被人听到,讓我來看吧。」說罷,他伸出手,手掌攤開,虛放在方明空的面前,說道︰「伸出你的手握著我的手,心如止水,什麼也不要想。」
方明空依言將手搭在了易言手上,閉上眼楮,壓下心中因為師門覆滅而涌生的悸動。隨著他心中的悸動壓下,慢慢的,原本閉著的雙眼什麼也看到,但是卻覺得自己的雙眼似乎看到了微光,微光如水韻一般的一**蕩開,隨著這一**的微光蕩開,他的心越來越靜,仿佛心已經沉入到了這微光之中。
他的耳中听到易言的聲音︰「現在,你想想一想林師兄與你分開前的情形。」
隨著易言話響起,方明空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在師祖爆裂成萬千箭矢前所說的話,同時那個場景也呈現在易言的眼中。
一座恢宏的大殿,五排人整齊的排在殿,每一排的人最前面都站著一個或老或中年的人,他們都穿著玄黑的道袍,在他們的身後站著的是相對年輕許多的修士,第一排的人都不多,多的不過是七個,少的不少是三個,其中林明庭就站在第二排的一位老者的身後,他身穿藍色法袍,與殿中其他的弟子一樣,都是一臉凝重與沉寂。方明空則是直接站在林明庭的身後,通過方明空的眼,他只能看到林明庭的背。
在眾人對面的殿台上站著的則是一個須發皆白,身穿一身月白道袍的老人,他臉上無喜無悲,仿佛將要面對著的事只是輕風淡雲,他注視著前面那五排的羅宵門人,說道︰「沒有永恆不變的天地,也就沒有永恆的法則,修行法門在消亡,必定早有妙門現于世間。羅宵能不能再次重立于天地間,就看你們的了。」
「師父,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最左邊的第一位身著玄黑道袍的道人快速的問道。
「我已經與這羅宵融為一體,羅宵存,我則不滅,羅宵亡,我則散,你們去吧。」白袍白發的老道人聲音是那麼的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冬日里的水,寂寞的寒冷。
他的話落後,站在那大殿之中的眾人只是頓了好一會兒,便一個個默默的轉身,他們的臉上雖然不可避免的出現一些憂慮或別樣的神色,但是想到門派即將覆滅,他們修行這麼多年的法術法門都將消散,對照之下可見他們的靜功都達到了一個較高的層次。
其中有一個聲音說道︰「大家每人帶一件靈物吧,能帶走的就帶走,也可做護身之用,有朝一日誰能夠大道有成,希望他能夠再回到這羅宵開宗立派。」
眾人散去,方明空四處茫然的走著,不知道該去拿些什麼,正在這里,有一個看上去蒼老疲倦的道人給了他一塊長條形的藍石,正是方明空剛才所使用的那件鎮星石法寶。
看到這里,易言便明白,羅宵靈力的消散對于他們的修為影響極大,修為越高的人影響也就越加的深遠。
而後沒多久便是一陣白光閃耀于世間,那是羅宵當代祖師化身為千萬支箭矢射向羅宵山周圍的人,為派中弟子創造了一個逃生的機會。
這些景象只是一閃而過,而易言則知道,真正關鍵的時候到了。
他看到了林明庭,林明庭化為一道靈光朝東北而走,如一道流星劃過天空,並沒有被什麼給攔著。
時空變換,靈光波動。
黑暗之中,易言與方明空兩手相握,兩人站立在那里,兩手之間靈光似焰的在涌動著,易言通方明空與林明庭之間同門源的靈力聯系,觀。
猛然,一團靈光爆起,易言頭頂龜元神翻動。
易言看到了林明庭現在所在之處,看到了身穿一身藍色道袍的林明庭,他依然是身無長物,孑然一身,當易言看到他時,他似乎有感應一樣的朝易言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微皺著,然後他突然朝虛無的空中一點,指尖靈光湛藍,他的整個便如水中倒影在風吹逐下消失不見了。
然而,就林明庭消失之後,易言看到了他所在的那一處區域有幾道暗影出現,暗影從土里、樹桿枝葉之中、地上飄揚的塵土之中冒起,他們都被法術護住了身軀,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只看到模糊的影子,當他們一出現之時,立即有人抬頭看向天空,其中有人立即說道︰「有人窺視,小心。」
然後便見有人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朝空中一揚,易言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便成了土黃的一片,黃蒙蒙,什麼也看不到了。
ps:易言妹妹的名字叫易安,後面記錯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