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為什麼」陳墨不解的問道。浪客中文網
遠離城市郊區,破舊的道路中,時而路旁的壞燈會閃爍起一些電光,兩個人影對立站著,唯一的光緣來自于陳墨用于照明的手表微燈,四周的黑暗圈圍著二人。
「家主?為什麼要如此稱呼我?」陳墨不解的問道。
司空南斗盯望著陳墨,不知腦中在想著些什麼,約盯望了半分鐘後,司空南斗極為尊敬的對陳墨施了個重禮,雙手疊握在一起,上身九十度躬俯而下。
「家主,即代表著威嚴,令外人敬畏,被飼鬼擁護,一家之主,所代表的不僅只是權力與地位,更是飼鬼們的唯一信仰,受飼鬼信懶與托付,如靈魂般的重要存在」
說完後司空南斗緩緩直起身子,目光仍望著陳墨的雙眼,繼續說道︰「就算家主你無任何爭雄之心,但絕不可自棄威嚴。力量、勢力、地盤,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它們不單只是鞏固家族地位,用于圖霸更多地盤的利器,同時也是家族的保護傘,令外族心生敬畏,不敢來犯!」
陳墨沒有說話,只是在腦中消化著司空南斗話語中的含義,就如同司空南斗所說要說的意思那般,麻煩也許不是你主動招惹來的,但總會在不經意間給自己種下了禍根,正如同今日白天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行事低調、遇事忍讓、凡事退步,不去與人交際,也不讓別人了解你,將自己孤立在一個自我的空間內,這樣做只是可以避免一些麻煩,但絕不是不會被麻煩找上身。
與人和貴,只會讓別人在模清你底細後,便會蹬鼻子上臉,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只有讓人對你心生敬畏,讓他人明白你的強大,自成威嚴後,才會令弱小者不敢來犯!
就拿白日之事來說,若陳墨的身份是學生會會長,那眼鏡男縱是在理的話,又敢來犯否?更別說眼鏡男本就不在一個理字,只因知曉陳墨是一年新生,又仗著自己所屬學生會紀檢部,所以才敢欺之。
再說陳勇前來報復一事,假若陳墨力大無比,善于打斗,同時又通武術,基本可以一個打十來個,若是如此,陳勇又知曉這層關系的話,他還敢前來報復嗎?
陳墨在心中如此想著,用心體會著司空南斗話中的意思,結合著自己生活中的種種,最終在心中得出一個結論︰
最好的保護,不是讓別人琢磨不透你,不是讓別人模不清你的底細,不知曉你的實力;最好的保護,是讓每個人都知曉你的力量,明白你的強大,敬畏你的勢力,令想欺你者望而止步,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便是司空南斗所說的威嚴二字的含義。
強者,可以選擇去欺犯他人,但同時也可以選擇去保護他人,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有能力去守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威嚴……」陳墨若有所思的抬頭望天,目光仿佛想要看破蒼穹「威嚴……」
腦中的回憶如泉涌般噴射而出,小鎮中的人人白眼,生活中的處處針對,當日家破人亡,全鎮哄趕的場景厲厲在目。
「威嚴……令人敬畏,使人望而止步……無人敢欺」陳墨收回抬望的目光,盯望著身前的司空南斗「威嚴……庇佑自己所珍視的人,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人!」
陳墨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畫面,有自己在相框中見過的母親……有始終從未遺棄過自己的父親……有為了自己而與眼鏡男爭吵的沈姨……有因為公車門誤夾到乘客,而遭至混混暴打的王叔……太多太多的畫面……太多太多的退讓與隱忍……
「威嚴……」陳墨喃喃自語,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雙目炯炯有神,有一股無法言語的氣勢從他那單薄瘦弱的身體中隱隱擴散出來。
「南斗!我明白了!從經以後,你便稱我為家主吧!」
「是!家主!」司空南斗重聲應道,內心已很久未有這種激動非常的感覺,陳墨被司空南斗一語點透,隱約中已有威嚴之勢散于身外,再加上其對飼鬼的尊重與那顆善仁之心,司空南斗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陳墨的名字,將被定義上「不容侵犯」的意思。
在很久以前,當司空南斗還存活在世時,有一位大人曾與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當一個人想要變得無比強大,而去獲取力量,爭名奪利,聚眾成派時;如果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去欺犯他人,而是為了保護知熟親故,庇佑族人的話,那他將變得無比強大!無人能敵!」
「陳墨,陳家之主!請將汝之力量借寄于吾!」陳墨伸出右手,懸停在司空南斗與自己的身前,雙目有神,凜冽的目光投射向身前的司空南斗。
司空南斗強行抑制著自己激動澎湃的心情,將自己的右手伸握向陳墨的右手「司空南斗,陳家之飼鬼,誓死追隨家主!」
而後兩人同時默契的相視一笑,雙手緊緊抓握在一起,任此時秋風再過寒冷,掠二人身過時,也只如輕風緩撫面,如同只是炎炎夏季中的一縷涼風罷了!
四周的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眼楮在路旁的雜草堆中忽隱忽現,盯望了司空南斗與陳墨許久後,緩緩從雜草堆中跳躍了出來,使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陳墨的微燈光線下。
「喵~」那雙眼楮的主人輕喚了一聲。
「小夜!」陳墨微笑著將暴露在微燈光線下的身體抱入懷中,輕撫著小夜的脊背「你又出來接我了嗎?呵呵~回家吧,外面冷!」
說著回身望了眼司空南斗,嘴角揚笑地說道︰「肚子餓了,希望一會你的飯菜不會差了沈姨手藝太多,不然的話,別怪我吐出來!」
看著陳墨半開玩笑的樣子,司空南斗也是回之一笑,跨前一步後與陳墨並肩前行,此時平易近人的陳墨,已完全沒了剛才那股威嚴之勢外散的凜冽霸氣。
這也令司空南斗明白了,陳墨的「威嚴」只外攝于他人,對內,還是秉承了剛才他自己所說的,平等相處,行如朋友、伙伴,居如至親一家。
「家主,這點我可不敢保證哦!已經幾百年未做過飯菜了……可能真的會手生的,您還是做好吐出來的準備吧!」司空南斗回開玩笑道,臉上揚起笑容,那顆浮世已久的心,在這刻,好像已尋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那份歸宿感。
那條原本黑暗寒冷的回家道路,在此時,已變得普通無常,一路上陳墨與司空南斗說聊著話語,並向懷中的小夜詢問了一些事件,一恍眼的工夫已行至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