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落下的塵灰加上奧西的喊聲,總算是讓暈迷的陳墨轉醒了過來,輕咳了幾聲,借著夜眼的視野,陳墨也大概知道了現在自己的處境,有些難為情的別過臉去。
「我……只是想為自己犯的錯做些補救……」陳墨低聲說道。
幾秒的沉默後,奧西突然開口罵道︰「收起你那副死人樣,你還活著呢!別躺在那一臉喪氣,有我在這,能讓你死了嗎?傳出去我奧爺的臉還往哪擱!」
一通痛罵後,奧西長緩了口氣,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听著,一會我沖出去時,你就跟在我後面,什麼都別管,然後讓你的那些負罪感統統見鬼去,只管跑,什麼也別管!記住!什麼!也別管!」
奧西重聲重復著那幾個字,然後不再開口說話,像是在為一會的躍出做著蓄力準備。
陳墨微微閉上雙眼,感覺眼楮有種說不出的灼熱,刺痛的感覺仿佛快刺激出了某種液體,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莫明的在腦海中回蕩了起來。
有時候,弱小就等同于可恥,那種無力感,比死亡還來得可悲!
「恩……」陳墨輕聲應了句,緩緩從雜亂的廢墟中試著直立起身子來,待收到奧西的提醒後,身體進入鬼化狀態,跟隨著奧西躍沖起的身姿從廢墟中高躍而起。
「等你多時了!嘿嘿!」見到這一幕,洛基陰邪地笑著,高揚起的嘴角仿佛快觸及到他的眼角。
此時廢墟外已是另一番景象,嘍們三人一處,成品字型立于廢墟旁,東南西北四個角各分一處,一共十二名嘍,每一處角落都有一具被黑布包裹著的長物被三人抬托著。
雖然在奧西沖出廢墟的第一時間里,陳墨就已經往外逃離,但洛基根本不以為意,他的目標是奧西,陳墨的死活與去留對他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
「動手!」
隨著洛基的一聲令下,四具被黑布包裹的長物被同時拋向奧西,面對突然拋投來的神秘長物,奧西遲疑了二秒,並沒有貿然的對那些神秘長物出手。
在空中縮化回人類的身形後,奧西落立于廢墟上,目光警惕地盯著那四具神秘長物從空中落向自己身周,余光觀注著洛基的神情。
……
「呼……呼……」
陳墨雙手撐膝,粗重喘息了幾聲。
回頭望眼廟街街尾處的戰場,見並無嘍前來追趕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在哈雷摩托車旁退去鬼化狀態後,陳墨生硬的轉過身。
望著廟街街尾,一手搭在哈雷摩托車上,心中百感交集。
「呵……果然可恥,這種無力感……」陳墨盯望著自己掌心處,瞳孔輕顫著。
突然從廟街街尾的戰場處傳出一聲豹吼,接著十幾秒後則被一聲奧西的慘叫聲所取代。
「主人,你去了也是于事無補……」雖然很不願意這樣刺傷陳墨,但為了陳墨的安危,司空南斗還是在陳墨想折回時突然出言阻止道。
只管跑,什麼也別管!記住!什麼!也別管!奧西的話一陣陣的在陳墨腦海中回蕩著,一聲重過一聲,那剛邁抬起的腳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變得沉重了。
幾秒的沉寂後,司空南斗突然沉聲說道「主人,讓我去吧,您先行回去,我一定將奧西先生帶回來」
司空南斗的話像一只有力的手臂般,將陷入無助泥潭中的陳墨再次拉了起來。
「拜托了!」陳墨話語中帶著幾分肯求的語氣,快速的將喝令念了一遍,望著司空南斗凌空離去的身影,突然間陳墨感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而不是一味的被人保護著,被人照顧著。
跨騎上哈雷摩托車,陳墨簡單略看了幾眼上面的儀表,雖然和以前在鄉下時騎的破摩托車有很大的不同,但陳墨此時已顧不了許多。
從奧西的衣袋里模出摩托車的鑰匙,陳墨深吸一口氣,不顧一切後果的發動了摩托車,此時的他只想趕快回到家中,如果司空南斗與奧西都無法月兌身的話,那麼魅夜便成了陳墨所有的希望所在。
剛發動時力道過猛,摩托車的前輪高度後仰提起,差點就倒栽了下去,陳墨幾經努力擺動,在廟街街頭處東踫西撞,幾番適應後,終于是勉強掌握了方法。
也沒時間顧及自己身體上的擦傷,陳墨將哈雷摩托車開到最大馬力,往郊區方向急駛而去。
「咯咯咯……轟!!」
就在這時,突然從陳墨的下方傳出一陣怪響,接著轟的一聲震響,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將陳墨連人帶車一起掀飛了起來,一個碩大的黑影從地面破地而出。
這「咯咯咯」的怪響聲和這似曾相識的被襲擊方式,陳墨猛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此時的他根本無力去改變自己的現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碩大的黑影將自己撲倒在地。
被掀飛的哈雷摩托車 當一聲砸落在陳墨身旁不遠處。
「咯咯咯!」
黑影月復部傳出一陣陣詭異的咯咯聲,前腿力踏于陳墨胸前,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從黑影前探的嘴縫中滴落下來。
「赤……赤鳩……咳!」陳墨艱難的吐出兩字,胸前的踏力使得他不住重咳,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整字,頭部吃力後仰著,漸漸已可以听到胸前肋骨發出的 欲斷聲。
「咳!」
陳墨又是重咳一聲,喉間嗆噴出點星的血跡。
赤鳩不言不語,就那樣踩踏在陳墨胸前,身後如蛇般的細尾緩緩前伸,在幾乎快與陳墨貼在一起的距離時,細尾末端處突然睜突出一只大眼,血絲雜錯交織在眼球周圍,那顆大眼如心跳般跳動著。
——時脹時縮。
突然赤鳩喉嚨處發出一聲悶響,將那只不斷加力踩踏陳墨的前腿緩緩收了回去,扁長的頭部額處,腐黑的爛肉像花蕾般綻放開來,一個歪斜的小腦袋從中拔立了起來,半邊臉粘掛著如蜘蛛網般的皮肉。
「不是他……只是沾了點他的氣味」小腦袋發出低啞的聲音,努力將自己的腦袋抬伸向廟街街尾方向「對……在那邊……我感覺到了,嘿……嘿」
詭異的自言自語後,那顆歪斜的小腦袋再次縮回赤鳩的前額處,甩尾重重地將陳墨掃飛向一旁,赤鳩破地而入,「咯咯咯」的怪聲朝著廟街街尾方向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