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褻 第十二章 鬧事

作者 ︰ 微微暖

「我也弄不清楚她是什麼,但是在她的身上有死人才有的氣息。」軟軟說著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木頭夾子,「主人,你能把我放下來麼?」

「你還沒干呢,干了再下來。」明媚說著頓了頓,皺了皺眉道,「什麼叫死人的氣息,你這話讓我甚得慌。」

「就是——就是我覺得她不像是正常的活人。」

「額……你的表達太模稜兩可了,不管了,我累了,先睡了,有情況明天再說。」明媚說完便爬上了床。

「主人,你放我下來嘛!」軟軟無助地望著悠然自得地鑽進了被窩里的明媚,心里頭落滿了悲涼。

于是乎,他就這樣被晾了一夜。

明媚在早上是被程飛燕的電話吵醒的,飛燕在電話那天興沖沖地告訴明媚她所工作的陸軍總醫院里發生了大事兒,讓明媚趕緊過來采集資料。

前面忘了交代了,明媚除了目前仍在大學里混之外,為了掙點零花錢她還投奔了在銀城某報擔任主編的表姐,兼職做小道記者。為自己掙點生活費。

所以明媚在收到程飛燕的電話就立馬帶著軟軟和白白奔了過去,程飛燕所在醫院隸屬于某總軍區。是集醫療、科研、教學為一體的大型綜合三甲醫院。這樣的地方若是出了事,那就是百分之百的頭條了。想到這明媚興奮了,于是連早飯也顧不上吃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銀城陸軍總醫院。

醫院里是熙熙攘攘的,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明媚捧著相機擠進了人群里,只見一大群穿著白色喪服的市民正舉著幾個大大的牌子對著醫院的總辦公大樓示威。

牌子上寫的竟是「還我親人遺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等一類讓人大跌眼鏡的話。

穿著喪服游行示威的人中男女老少都有,數目還不少,整個醫院也被圍觀的群眾堵了個水泄不通。

奇了怪了,這醫院到底是在鬧那般。這所醫院至少有四十年的歷史了,歷來都是好評如潮,今個兒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明媚一邊拿著相機拍照,一邊被沸騰的人群往里頭擠。

就在此時,兩輛軍車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停在了總辦公大樓的下方。

喧嚷的人群急忙圍了上去。軍車的門開了,里頭出來個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年輕男子。

男子將軍帽壓低,雖看不清楚長相,但卻是身形修長,姿態挺拔,舉手投足之間溢滿了男人味,男子一出場就被無數的游行群眾圍了個嚴嚴實實。

緊跟在其後的另一輛奧迪軍車中出來了兩個中尉的軍官,兩人撥開了包圍著前邊那個年輕男子的人群,一左一右地護在年輕男子兩旁,跟隨著他走進了總辦公大樓。

這小子肯定不一般,明媚見狀立馬端著相機跟了上去。

年輕男子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里,月兌下軍外套,換上了一身干淨利落的白大褂,跟在他身後的兩位軍官焦急地看著他道,「少校,再過一會兒估計各大報社的急著就要來了,該怎麼辦才好?」

「對的,記者來了就麻煩了,要不要從調些武警來驅散那些游行的人?」皮膚黝黑的軍官一臉嚴肅地看著正在打理自己那一身白大褂的年輕男子。

「醫院不該是救死扶傷的地方麼?」年輕男子月兌下軍帽,淡淡地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的軍官道,「既然救死扶傷的地方又怎麼能讓無辜的民眾在這里受傷呢?」

「可是這一次事情鬧得太大了。」黑皮膚的中尉軍官皺了皺眉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十一月一號到十一月三號之間接手的那些病患遺體全都消失了。」

「都半個月了,還是沒有查到消失的遺體去哪兒了嗎?」年輕男子嚴肅地問。

「查不到,那些遺體後來是副院長接手的。我們壓根查不到與之相關的資料。」

「那也難怪今天外頭會聚集這麼多家屬了。」

明媚蜷著身子靜悄悄地躲在辦公室外頭,用錄音筆記錄下來屋子里那幾個年輕軍官的談話。自從白白安安分分地進入她的身體以後,她的身體素質也確確實實有了不少明顯的變化,譬如走路的速度是以前的三四倍,听覺和視覺相對以前也敏銳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干活的力氣也大了許多。

這醫院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竟會弄得如此亂糟糟。明媚正準備用相機偷偷給辦公室里頭的軍醫拍兩張照片,只听「咚」地一聲響,一塊鮮紅色的磚頭從下面飛了上來,不偏不倚地砸破了辦公室的玻璃。

哇靠,早就听說現在醫患關系緊張,沒想到竟然真有會扔凶器的。居然還是朝著少校級的軍醫扔磚頭,實在勇氣可嘉啊。

明媚于是調轉了方向,屁顛屁顛地跑下去拍那位膽大如虎的「磚頭哥」。

「磚頭哥」是一位穿著喪服的游行中年男子,男子皮膚黝黑,身材高壯,哭喪著臉,憤恨地朝著總辦公大樓里罵髒話。

「阿媚,我可算找到你了。」將一身護士服裹在呢子大衣里的程飛燕突然出現在了明媚身後,拖著她的手往游行示威的人群外鑽,「這里太危險,又得不到第一手資料,你跟著我來。」

「哦,好的,好的。」明媚乖乖地跟在程飛燕身後,程飛燕在外頭的手腕上帶著一個漢白玉手鐲,手鐲周圍的皮膚上出現了一些塊狀的暗紫色斑痕,像雲一般,詭異地聚集在程飛燕白皙的胳膊上。

明媚身體里陡然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暖流,白白在鎖骨里頭輕輕地跳躍了起來。程飛燕的手冷得嚇人,沒有一絲溫度,明媚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如果她分辨地沒有錯,程飛燕手腕上的是——尸斑。

程飛燕帶著明媚進了她所在的護士站。外面的人依然激動,明媚甚至看到了飛舞在空中的憤怒的雞蛋。不過用雞蛋砸人也太浪費了糧食了吧……。

「哎,好端端的工作日,弄成了這樣子。」程飛燕看著外頭喧鬧的人群,輕輕嘆了口氣。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明媚不解地問。

「這半個月以來,停在醫院太平間里新鮮的病人尸體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這來鬧的,就是病人的家屬。那個扔磚頭的,是一個小姑娘的父親,那小姑娘是上周二遇到車禍被送到醫院來的,當時給她做手術的是少校顧朗。可惜當時並沒有搶救過來,孩子被直接送進了太平間,只是——」

「只是什麼?」

「孩子的父母當時都在外地出差,他們趕過來的時候,要看孩子的尸體,可是——可是那孩子的尸體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在太平間了。」

「啊?!」明媚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這在這樣的醫院里還有膽子大的偷尸賊嗎?」

所謂偷尸賊就是一群被錢財迷瞎了眼楮的混蛋,他們白天會潛藏在醫院或者殯儀館一類地方,晚上再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偷取新鮮的尸體,再將其解剖,然後把器官運倒黑市去變賣。但是他們偷的一般都是身份不明,無名無姓,也沒有家屬的遺體,一般不會去偷有家屬的遺體。

「應該不會是外面偷尸賊,如果是的話,醫院的攝像頭會拍下來的。」程飛燕說著擺了擺頭,「那幾個晚上攝像頭里是一丁點兒異常也沒有。但是我們搜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發現那些失蹤的遺體。所以案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破。」

「額……」听程飛燕這麼一說,明媚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文程飛燕道,「那個顧朗是誰?」

「他是個少校級的軍醫,據說從小就是個天才兒童,今年剛剛博士畢業。他爹是嘉麟酒店的老板,財大氣粗的。那家伙不僅家境殷實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手好醫術。院里好多連上校級軍醫都治不了的疑難雜癥他都能治好。」

「這麼牛叉啊。典型的鑽石王老五啊。」明媚羨慕嫉妒恨地點了點頭,嘉麟酒店是銀城的一所十分奢華的五星級酒店,明媚去那里住過兩次,一次就花了她半個月的零花錢。

但是,那個顧朗,不會就是方才被憤怒的「磚頭哥」用磚頭砸窗戶的那廝吧!看上去是個極傲慢的人呢,不過長得倒是挺英俊,要是把他弄上頭條了,估計會吸引不少女性讀者。明媚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玩弄著手中的錄音筆。

「就是這個女人!剛才在我們辦公室外面頭拍的就是這個女人!」一個雄渾的男聲響徹在明媚耳旁。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沖到了明媚身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中的相機,嚴肅地看著她道,「把相機給我們,你不經過我們允許就偷拍,是違法的。」

「誒——誒——誒——什麼叫違法啊?記者拍照天經地義啊!」明媚說著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假記者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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