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的白大褂上突然出現了一只肥嘟嘟的小白蠶,小白蠶蹲在顧朗的肩膀上,轉動著黑溜溜的小眼楮,不悅地瞪著他。
白白趁著顧朗和明媚說話的空擋,一扭一扭地爬進了顧朗的衣領子里,輕輕地咬了他一口。
軟軟將明媚的包上的拉鏈偷偷拉開了一個小口子,偷笑著看著這一切,白白那小家伙一方面是見明媚被欺負了,出來幫忙,第二方面呢,估計是吃醋了。
顧朗只覺得脖子上微微一痛,輕輕皺了皺眉,松開了明媚。
明媚察覺到了顧朗臉上的異常,隨即就看到了樂顛顛地站在顧朗肩膀上朝著明媚邀功的白白,視線轉而落在了顧朗白皙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小小的牙印,牙印周圍的皮膚已漸漸開始發黑了。
糟糕,是白白咬了他!明媚大驚,白白這家伙的毒性明媚是感受最深刻的。顧朗雖然可恨了些,但是明媚從未想過要傷害他的身體,但是白白這小家伙著實是個急脾氣。
「這是什麼?」顧朗拿起站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白,眯起眼楮打量著它。白白不滿地扭動著肥嘟嘟的身子,黑溜溜的眼楮直直地注視著顧朗,然後——朝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口水……
一條肉眼幾乎不可及的銀白色的細線「刷」地刺進了顧朗俊美的臉蛋里。
明媚頓時大囧。訕笑著看著顧朗道,「它是我養的寵物,不小心跑出來了,你把它給我吧。」
「它咬了我。」顧朗不悅地挑了挑眉,「這小東西還咬人嗎?」
「額……」明媚囧迫地點點頭道,「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咬人。」
明媚話音剛落,白白就跳回了明媚的手心里,撒嬌地用肥嘟嘟的身子蹭著明媚的手掌心。
明媚不安地看了眼顧朗脖子上那越來越黑的咬痕,十分的忐忑。白白也抬頭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在明媚掌心里滾來滾去。
「你,還是去看醫生吧,這小東西有毒。」明媚好心的勸告顧朗。
「我不就是醫生麼?」顧朗說完一把扣下了明媚的相機和錄音筆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的東西就扣在這里了,以後不要多管閑事。」
「額…」明媚這次不敢再理直氣壯地跟顧朗爭相機了,她不敢想象被被白白咬了以後的顧朗會變成什麼模樣。
不過,若是顧朗那家伙真的毒發了,沒有辦法治,也必然會來找她,到時候………嘿嘿……明媚想到這里不由得揚起了嘴角。然後便心情大好地給自己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和一塊蛋糕,在女服務員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悠閑地吃起早餐來。
「阿媚,原來你在這里。」程飛燕著急地走進了茶餐廳看到正悠閑地吃著早餐的明媚,一臉擔憂地開口道,「那兩個上尉被你傷的不輕,阿媚你什麼時候還偷偷練過武啊。這下可糟了,估那兩個家伙是軍二代啊,你這下闖禍了。」
「我也沒想到自己出手會那麼重。」明媚輕輕地嘆了口氣,琢磨著等顧朗毒發後來找她時,干脆多多敲詐下他,讓他幫自己把這事兒也擺平。
「飛燕,你手上的紫色斑痕是怎麼一回事?」明媚的目光落在了程飛燕手腕上的紫色斑痕上,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這個嗎?」程飛燕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斑痕,微微蹙了蹙眉道,「這個是老毛病了,從溺水被救起那會兒開始的,每隔一兩個星期就會出現這樣的紫斑,高楓說這是一種慢性的皮膚病。和血液系統相關的。」
「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兒了。好好調養身體。」明媚狐疑地盯著程飛燕手腕上的雲狀紫瘢痕看了看,好端端的活人怎麼會有尸斑呢?大概是出血性紫癜吧,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我倒沒什麼事,按時吃藥就可以。只是你,得罪了那兩位中尉,打算怎麼辦呢?」
「涼拌唄。」明媚拉著一臉擔心的程飛燕坐下,笑著道,「你呀,就不要擔心我啦,我不會有事的,你自己要注意身體。」
「好。」飛燕點了點頭,看了看明媚道,「你相機呢?」
「被沒收了。」
「被顧朗沒收了?」
「嗯。」明媚不悅地點了點頭,疑惑地問程飛燕道,「那些放在太平間的遺體到底是為何會消失?那個顧朗好像對此很在意。」
「那個啊——」
程飛燕還來不及回答,突然听到外邊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打砸聲,類似于桌椅砸斷的聲音中還混合著辱罵聲和尖叫聲,看樣子是發生激烈的沖突了,明媚趕緊沖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十分的混亂。先前那穿著喪服游行的一撥人和另一撥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打了起來。而顧朗則帶著一群年輕的軍醫在中間維和。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明媚忙抓著離她最近的歐巴桑詢問。
歐巴桑進明媚一臉的迷茫,八卦地附在明媚耳邊道,「那些穿著藍色工作服的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兩個月以前工地發生了爆炸,傷了不少人,是這個醫院的醫生組織了急救小組去就在的,少校顧朗是當時急救團隊的組長。他的醫術那是一絕,救活了不少人。而那些穿著喪服的則是來找顧朗麻煩的,那些工人听說他們的救命恩人顧朗有了麻煩以後就立馬趕過來了,于是兩伙人就打起來了。」
「這樣子啊。」明媚踮起腳尖饒有興致地看著忙著維和的顧朗,看來這家伙身上可以挖的新聞不少啊。
突然,「 」地一聲響,一塊石頭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明媚的額頭上。明媚頓時痛得齜牙咧嘴,腦袋「嗡」地一聲響,掛彩了。扔石頭的那漢子見自己扔錯了人,立馬就慌了,扯開腳丫子就跑。
「你給我站住!!!扔個石頭也月兌靶!」明媚委屈地捂著自己鮮血淋灕的額頭,飛快地朝著那漢子追了過去。
那漢子見明媚追來了,跑得更快了。
明媚也不甘示弱,一邊 血一邊進行百米沖刺。純陰蠶果然厲害,這要是在從前,明媚早就暈了,哪還能追著凶手跑啊。
顧朗听到了動靜,難以置信地看著一邊流著血一邊追著凶手的明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要跑。」明媚逮到了那扔石頭的漢子,扯住了他的胳膊,惡狠狠地瞪著雙眼楮,滿臉鮮血地看著他。
那漢子一見明媚這幅模樣,嚇得直哆嗦。忙不迭地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你還來游行做什麼?」明媚說著推了他一把,掄起了拳頭,凶巴巴地瞪著他道,「你——」
「我再也不敢了,姑女乃女乃饒命——」男子見明媚受了傷還能健步如飛,想來絕對不簡單,應當是便衣警察一類的人物。急忙道歉。
「你——你幫我付了醫藥費再跑。我——我沒辦醫保——」明媚說完便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留下一攤驚訝圍觀的人群。
這丫頭………
明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程飛燕握著她的手滿臉擔憂地看著她,見她醒了,急忙為她倒了一杯水,嗔怪地看著她道,「你都被打流血了,還硬是追著那家伙跑了個幾百米。是不要命了嗎?我告訴你你都上報了。」
「唔——」明媚虛弱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報紙上怎麼說?」
「你自己看。」程飛燕說著遞給了明媚一張報紙。報紙的正中央是滿臉是血的明媚奮力追趕一名彪形大漢的照片,報紙的標題是「妹子堅強」明媚再一看內容,只見很多熱心網友親昵地稱呼她為「追趕姐」「淡定妹子」「堅強妹子」「醫保妹子」等等。
「哎。」明媚懊惱地嘆了口氣,撅了撅嘴道,「好新聞又被人給搶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關心新聞呢?好好養身體才是。」程飛燕說著又給明媚端來了一大碗雞湯。
明媚看了看雞湯,轉而哀求地看著程飛燕道,「飛燕姐,我養的白白估計也餓了,給它也盛一碗來吧。」
「放心,我給它準備了。」程飛燕說著又端出了一小碗雞湯。雞湯香味濃郁,味道甘美,白白那小饞蟲立馬就從明媚身體溜了出來,歡快著跳進了雞湯里。在里面游來游去,自由地享用美味的大餐。
「你的傷口恢復得挺快的。」程飛燕笑眯眯地看著明媚,「你的自愈能力非常強,傷口恢復地特別快。」
「嘻嘻。」明媚知道這都是白白的功勞,特意從自己碗里又加了一大塊雞肉給它。
「那人幫我把醫藥費出了嗎?」明媚吃飽後問程飛燕。
「額……」飛燕滿臉黑線地擺了擺頭,「出了一大半了,後來那人借著去取錢的空擋跑了,我讓高楓先幫你墊上了。」
「謝謝你。」明媚友好的抱了抱程飛燕,有個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
但是可惜現在相機也被扣下了,這個星期該交的新聞稿交不了了。但是白白這家伙胃口又大,每天都要吃不少牛肉,這個月交不了新聞稿估計就得給那小家伙吃素了。
明媚想著頗有些郁悶了,突然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道友,貧道今個兒看你上報紙了,你還好吧?」一個猥瑣而又愉快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邊傳來,明媚頓時滿頭黑線,原來是蕭峰這小子。
想到蕭峰,明媚突然又來了精神,她記得自己拍過蕭峰勾搭女司機和驅鬼的照片,當然還有蕭峰那小子和那伙兒女鬼的合照。哈哈,既然交不成正兒八經的新聞稿,把這小道士和女鬼的合照交上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