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西唐路 第5章 暗中陰謀

作者 ︰ 黑草辦

經過三天的旅途,薛武終于來到了玉門關前,下馬駐足不由得被這里的大漠風光所吸引,四周的荒蕪與這嵌入無盡長城的西域重鎮,形成過于鮮明的對比,薛武牽著馬進入城中,尋了家客店,將馬給小二牽至後院喂料,走進店中,點上幾個小菜準備飽餐一頓。環顧四周,店中散落的坐著十多人,均有兵刃在身。此處地處邊疆,各色人等背景均有,帶著兵刃防身並不奇怪。

小二將菜上桌,薛武將酒倒滿,揚首一干而盡,痛快。眼角的余光中卻已發現四周的人在偷眼望著自己,不懷好意。

薛武不動聲色,連干三杯,微微一笑,提壺倒酒說道

「眾位好漢若想共飲,過來落坐便是,何必偷偷模模不似江湖中人所為!」

說罷環首四周,目光一一點過眾人,沒有人搭話,一個頭帶斗笠的頭目站了起來,舉杯說道

「听聞薛兄乃我大唐第一武士,我等眾人,在此恭候多時,我先敬薛兄一杯,以求賜教!」說罷一飲而盡,摔杯抽刀而起,店內眾人一擁而上。

薛武早有準備,閃身避過頭目當先劈來的刀勢,將手中的杯、壺往左右一扔,小小的兩個物件硬是砸倒了從兩側撲來的漢子,隨即後抑閃過背後削來的刀刃,就勢在地上一滾,翻手抽出青霜劍,就勢將劍橫掃而出,將逼到近前的兩人放倒,那頭目腳下一勾,將長凳挑向薛武,自己隨後而上,薛武彎腰避過長凳,做勢一個鯉魚挺身將劍往前一送,劍尖點在頭目的刀口上,將對方震得向後飛開,身子結結實實的將放置酒壇的壁櫃撞了個稀爛。

薛武手中劍花頻閃,又有六人倒下,剩下的的漢子見薛武如此利害,均踱步不前。

薛武心中充滿了疑問,這些人好似知道自己的行蹤刻意在此等候,在玉門關重鎮不避耳目的對自己下此殺手,已與江湖常理相背,最不可思議的是,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玉門關的守軍竟然沒有一個前來管事?

他不願太過招搖,正欲趁對方不敢接近時抽身離開,門外閃進來五條漢子。

「薛兄,我們來助你!」說著五人各顯實力,沒幾個來回便打發了剩下幾個漢子的性命。只剩下那倒在壁櫃下的頭目,薛武想著能否從他那打探到些許線索,卻見那臉絡腮胡上前一刀直插對方心髒,那頭目只說了一個「你」字,沒了呼吸。只得尋了躲在角落的店小二來問個究竟,卻抖抖縮縮的也說不出個道理。

薛武見事已如此,只有作罷,五人與薛武相見,原是姚崇安排的接應之人。

五人中,領頭的中年絡腮胡漢子,使一把唐刀,叫孟陽;老二一身白衣腰懸白劍叫荊輝;老三一頭長發,也使劍,叫劉義河;老四和尚打扮,手中沒有兵刃,叫徹悟;老五身高力壯,一柄大斧,叫李壯。

薛武見此五人只冷冷的報過姓名,其余一概再不述說,只孟陽多說了一句長安故人讓一路行事皆听薛武指揮。見識過此五人的射手,薛武知道確是難得的幫手,經此一鬧,玉門關已不是久留之地,叫小二打包了干糧,買上幾匹駱駝,換上了行走的商人服飾,六人出關西去。

在六人出關時,城門外一低頭乞討的老者,將破碗收入衣間,快步的消失在了官道旁的民居之中。

長安

姚崇接到秘報,進宮覲見玄宗。

「陛下,薛武已經抵達玉門關」

「噢?動作挺快」玄宗听到薛武的行蹤很高興

「但,薛武在玉門關連殺十數人。」姚崇無奈的搖搖頭。

「什麼?知道其中原由否?」玄宗關切的問道。

「據探馬回報,薛武因店內江湖中人挑釁,這些人本就自恃武功高強,遇著了對手,自然想一較高下,據臣所知,薛武也是逼于無奈。」姚崇對薛武的舉動表示理解。

玄宗雖感不滿,但知其是遇事考慮周全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在身擔此重任之機做出這般事來。

「嗯,丞相說得極事。再有消息立即稟報。」

大唐安西都護府,在唐高宗李治時期,統治的疆域曾到達里海,而後由于公元651年,穆斯林勢力在短短十年內征服了波斯帝國並完全佔有了波斯帝國的領土,安西都護府所管轄的地域大幅減少,波斯帝國也是名存實亡,大量波斯人涌入西域,由于波斯人長期往來行商于西域商道,大唐人均習慣稱波斯人為波斯商人,如今安西都護府駐地已遷至庫車。

薛武一行人西行了四百五十多里,半個月後,終于到達庫車,而這里離目的地碎葉鎮,仍有將近四百多里的路程,城門口的公告欄前,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的在觀看著榜文,听人言論似是在說玉門關內發生血案,正畫印圖形懸榜捉拿要犯,薛武知曉捉拿的便是自己,但經喬裝改扮,一般人難以辨認,不願多惹事端,快步帶著眾人進城而去,眾人決定在此休息停頓兩日,補充物資,更換代步的駱駝。

這庫葉城為安西都護府的駐地,為鎮西四鎮之首,駐守著安西都護府中最為精銳的部隊,西域地勢平坦,利于騎兵做戰,這里的騎兵數量要遠遠大于中原各處,其中最精銳的騎兵被稱之為「安西兵」。

安置妥當一切,孟陽弟兄五人閑來無事,想要在城內逛逛,薛武本不欲前往,經不住兄弟五人左呼右架,只好一道上街游玩。

這充滿異域風情的街道上,均是高鼻梁、深眼眶、白皮膚、藍色眼楮的西域人,大唐長安各色人種比之此處更是常見得很,薛武也不以為異,看到街邊各種充滿異域風情的物件,不由的走上近前,隨手拿捏著把玩。正待問價時,街上傳來呼喊之聲「閃開,閃開!」一隊唐兵在一名騎兵隊長帶領下,趾高氣昂的壓著官道走來,薛武雖看不慣這些仗勢欺人之輩,但不願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側身站到了街道的一旁,讓官兵過去。

哪知那騎兵隊長在走到薛武面前時,勒住了馬僵,右手一揮,眾唐兵將薛武給攆到路中間,將他圍在圈中,四周的路人攤販早已閃得沒了人影,薛武納悶的看著馬上的唐兵隊長︰「官爺,小的剛到此地。並未犯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隊長哼哼一笑道︰「你可是叫做薛武?」

「正是」

「你可在玉門關遠唐客棧殺了人?」

「這……」薛武只覺此事太過蹊蹺,就算官兵能夠追蹤到此地,怎又能如此準確的在大街上認出自己?實是難以至信。

正待要叫上孟陽兄弟五人一塊逃離,環顧四周卻發現不見了蹤影,心里暗叫苦也,那隊長又一招呼,從街角四處閃出數隊全副武裝的官兵,街道兩旁的屋頂上,一排排的弓箭手拉滿了弓弦,顯然是沖著薛武有備而來,只等一聲令下,定將他射成個箭窟窿。

薛武無奈,伸手要從衣襟中取出皇帝的密旨,那隊長以為薛武要出手反抗,慌忙勒馬退後,大叫一聲︰「放箭!」

密集的箭支襲來,薛武無處可躲,抽出青霜劍轉燈般的舞動,將箭支一一打落,趁著間隙,薛武掏出玄宗的密旨高舉叫道︰「此乃聖上御旨,且莫傷我!」

那隊長哪里會信︰「可惡死囚,竟敢胡言亂語,給我拿下!」

圍著的眾人蜂擁而上,薛武無奈,只好舞動手中寶劍,運起巧勁將戳到身前的長矛盡數斬斷,再以劍尖不斷的挑擊近前的唐兵,使其受傷倒地無力再戰,但圍攻的眾軍士仍不斷上前,經歷了無數的戰斗,見慣了生死相搏,這個充滿仁慈的敵人對他們來說十分的可笑。

薛武揮舞著青霜冷冷說道︰「若再近前,休怪劍下無情」,那隊長哈哈大笑︰「幼稚小兒,你當我等是怕死之輩嗎?我輩若懼死,安西都護府何在?大唐安定何在?!」

眾軍士受此鼓舞,咆哮著沖向薛武,此情境下,已容不得多情,薛武手中的青霜無情的收割著這些大唐衛士的生命,倒下的尸體布滿了以薛武為中心一尺開外的地面,當最後一名唐兵倒下,也沒有人接近到薛武一尺以內。

薛武那滴著血的青霜,指向了騎兵隊長,這是一個大唐武人向對方發起挑戰的姿勢,騎兵隊長翻身下馬抽出唐刀說道︰「今日就算我等全都以身殉國,亦不會讓你逃月兌!」

薛武心中充滿無奈,但對方即執意要取自己性命,那也由不得他再做多想︰「那要看你的本事!」

隊長快步殺向薛武,一劍一刀纏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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