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病床上,依舊緊閉雙眼的妻子,東方聞人沉痛地閉上眼,眼眶開始發熱。
他們的孩子沒有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相信若瑄會因為恨他而不要孩子,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這——這——少女乃女乃她這是怎麼啦?」趕來醫院的王媽驚恐的呼道,「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睡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若瑄,你醒了。」東方聞人幫過去扶住她,「感覺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來。」
「你當真不願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東方聞人哀痛地問。
「嗚嗚嗚——王媽。」一听到寶寶,藍若瑄又忍不住大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早天微亮時,我感覺肚子一陣抽痛,可是又找不到手機,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他回來搖醒我,我就感覺又東西從我身體里流出來了,就這樣寶寶就沒有了,是我害死了寶寶。」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悲傷,仿佛又有親人離開了自己。
原本恩恩愛愛的一對,現在又出現的波折,老天爺怎麼這麼愛捉弄有情人呢?
「是的,我們的緣分已盡了。」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她拿起放在桌上的紙遞給他,平靜地說︰「我想請你在上頭簽名。」
「少女乃女乃,您別哭了。」王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突然發現她的手臂有一道口子,血已經凝固了,「少女乃女乃,您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為了怕她再提起要離婚的事,他變得不敢靠近她,她清醒著的時間,由王媽照顧著她,而他卻總是刻意在辦公室待到深夜,等她入睡後才回來。
從頭到尾,她唯一願意開口說的只有一句話。「我要離婚。」
她伸手模著脖子上的水晶吊墜,看來她和東方聞人的緣分盡了,連最後連系著兩人的紐帶都斷了。
「王媽,若瑄這幾天有什麼反常嘛?」抬起頭東方聞人問道,他真的想不出她為什麼會流產,除非她不想要這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黑暗。黑暗中,他無助的想要抓住些什麼,手臂揮了揮,最後卻什麼也沒抓住。
「若瑄,你听我解釋,我昨天喝醉了,我根本不知道發現什麼事。」他扯開她的被子,焦急的說道。
「你告訴我,寶寶呢?」她絕望的躺下,任由淚水慢慢的滑落,「寶寶沒有了對不對。」她伸手撫模真平坦的小月復,原本的凸起已經沒有了,失去孩子的痛楚,讓藍若瑄絕望的跌落谷底。
「我爸媽,哥哥姐姐?我一直在呼喚他們嘛?」
她哽咽得泣不成聲,索性轉身背對他,蒙頭哭個痛快。
在醫生的細心治療下,藍若瑄雖然很快出院回家休養,但她的心情始終沒有平復。她恨東方聞人,不再和他說話,甚至不願看他一眼。
她無助的淚流滿面,連王媽都忍不住跟著哭泣
「大約傍晚六點左右。」王媽想來想回道。「到公司差不多七點吧。」
「咦?王媽怎麼啦?」睜開眼楮,藍若瑄疑惑的看著床邊的王媽。
「若瑄,你別激動,好好躺著,你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東方聞人按住想要爬起來的藍若瑄。
「是的,從您離開家後少女乃女乃就悶悶不樂,以前她很愛笑的,可是這個星期她都沒有笑過,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里,我以為你們吵架了,所以我開導她,我真的不希望少女乃女乃一直這樣下去,所以昨晚我讓她去公司找您。」
「少女乃女乃,您醒醒,醒醒。」王媽不停地拍著藍若瑄梨花帶淚的臉蛋。
這一切藍若瑄都不知道,她依然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每天像抹幽魂般渾渾噩噩的飄蕩著,不然就干脆坐著發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
「你在乎嗎?」藍若瑄幽怨地瞪著他,冷然質問︰「你不在乎,反正願意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現在孩子沒了,你應該最高興才對,又何必裝出心痛難過的樣子?」
「這是什麼……離婚協議書?!」東方聞人瞪大眼,所有的疲憊全被嚇跑了。「你要跟我離婚?!」zVXC。
「還有司機老張。」
「悶悶不樂?」
說完,沒等藍若瑄拒絕,王媽便離開了病房。
東方聞人滿身疲憊地回到家,發現她還沒睡時,顯得相當驚訝。
藍若瑄無助的躺在著,「寶寶,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媽媽沒有能力保護你,對不起,希望來世你還能回來做媽媽的孩子,媽媽一定做一個勇敢,能保護你的好媽媽。」
「你又做夢了。」王媽嘆氣,這幾天少女乃女乃總是做同一個夢,而把她叫醒後,她卻忘記自己夢到什麼。
「若瑄,你怎麼還沒睡?你的身子才剛復原不久,需要多休息才行。」他關心地叮嚀道。
「若瑄,別這樣!」東方聞人握住她冰涼的手,不斷安慰道︰「你才剛醒來,千萬別太難過,萬一又開始出血——」
「又那個夢嘛?王媽你能告訴我,我到底在夢里說些什麼?你快告訴我。」她激動的拉著王媽的,每次夢醒之後,她都會忘記,但是卻一臉淚痕。
「不是我不肯給你機會,而是沒人給我機會,我每天做噩夢,我的親人向我哭訴,你讓我怎麼辦?原本我以為為了孩子他們會原諒我的,可是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在找什麼理由和你繼續下去?我們的緣分真的盡了,我們離婚吧!」
「我沒事——」突然想到什麼,激動的說道,「老公,寶寶呢?告訴我寶寶呢?他是不是還好好的在我肚子里。」
那麼她以沒有理由在待在他的身邊了。
听到他離開的腳步聲,藍若瑄才從被窩里伸出小腦袋,小臉蛋上依舊掛著淚花。
「那——好吧。」他起身,「若瑄,我等下來看你。」
「我知道這一切是我的錯,我無話可說,我只希望你別再難過,好好地把身體養好,到時候你要怎麼罵我,我都不會反駁。好嗎?」
當天晚上,她刻意坐在客廳里等東方聞人回來。
「嗯——寶寶——」床上的藍若瑄輕輕的呢喃著,眼皮輕微的跳動著,而後微微的睜開。
「你一直在叫你的親人。」瞞著她也不是辦法,少女乃女乃每次都做這個夢說明她潛意識里一直想念知道的親人。
「喝醉了?」藍若瑄回頭冷冷的說道,「做了錯事,就想推給喝醉了,你以為我會信你嘛?」
「不行,口子這麼大,還是讓醫生處理下,免得發炎了。」王媽站了起來,「少女乃女乃您先休息下,我去找醫生。」
「不——」東方聞人恐懼地嘶吼,怎麼也不願讓她離開他,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如果她離開了他,他會便的行尸走肉的。
底大爺麼。「到公司找我,可是我沒有見到若瑄。」東方聞人一驚,「她是什麼時候到公司的?」
她淒厲的笑著說︰「你一次一次的傷害我,把我當傻瓜一樣,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在別的女人溫柔鄉里,要不是我昨天親眼所見,你應該還會繼續欺騙著我吧?」
東方聞人錯愕的看著妻子的指控,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會事,昨晚喝的不省人事,可是今天早上醒來,卻發現戴安妮躺在他的懷里。
「可是,您看看您現在是什麼樣子?」王媽指著窗上的玻璃,讓東方聞人看下自己的邋遢樣子,「您還在先回家整理下,也讓少女乃女乃休息會,有什麼事我會給您打電話的。」
東方聞人被怔住,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藍若瑄,異常的平靜而從容,唇邊漾著他從未見過的淒迷笑容,仿佛對什麼事已徹底死心與絕望。
「大少爺,您先回去洗個澡,整理下,少女乃女乃由我來照顧,我會好好開導她的。」看到一臉頹廢的主子,王媽心里特別難受。
她太不孝了,家人慘死,而她卻和仇人天天住在一個屋檐下,她真的該天打雷劈的,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反常?」王媽想了想,「除了整天悶悶不樂也沒有什麼反常的。」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去公司不小心劃到得吧。」相對于失去孩子的痛,這點傷又算的了什麼呢?
對于他的祈求,藍若瑄充耳不聞,她的心已死,再也不想听他說任何一句話!
「她一個人?」
「我沒事的,我想陪著若瑄。」他好怕她離開自己,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傷透她的心。
而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他們的新房里看她,他可以徹夜守在她的床邊,只為了貪看他許久未見的絕美臉龐。
「爸——媽,大哥——二哥——三姐,不要——不要離開我。」微風輕輕的吹過,親人們在風中慢慢的消失。「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是的。」王媽點點頭。
東方聞人試著想再開口,但她根本不想听,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放棄了。
「少女乃女乃,您能跟我這個老太婆聊一下嘛?」王媽在她身邊坐下,真是個可憐的女孩,「寶寶怎麼會沒了?」
「好吧,我同意了。」與其看她這麼痛苦,還不如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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