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謀︰驚世狂妃 第三章︰可願娶我

作者 ︰ 風染霜

「時候不早了,叫人開飯吧。」看了九方思君一眼,九方頌擱下茶杯就朝著飯廳走了去,倒是身旁的九方洪畢恭畢敬的上前去請了九方思君︰「小姐請吧!」

「嗯。」九方思君含笑點頭,有回頭朝著身後的驚霜吩咐了句,「將帶過來的東西放回屋中吧,寸心回來也讓她不要過來侍候。」

「是。」面無表情的頷首,驚霜轉身便朝著門外走去,她本就是蛇神殿的人,除了自己的主子之外誰都不會放在眼里,就算是現在百里青絲在她面前她也未必會抬眼多看一眼,是以,此時的眼中除了九方思君不會再有任何人,就算是九方頌等人在此她也同樣會忽視而去。

「洪叔,走吧!思君盼了好些時候終于能夠再嘗到福嬸親手做的東西了,當真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呵呵呵,小姐請吧,老婆子怕是早就等不及要見到你了。」

兩人一路談笑,九方思君步履一向是輕柔緩和不徐不急的,似乎帶了股子慵懶在其中,待她走到飯廳之時九方頌已經在主位上坐下,沒有猶豫,她便坐到了他的左手邊上,那一刻九方頌眉目間好似又有了幾分緩和。

原本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準備好了的,如今主子一聲令下,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這里,看著一盤一盤的菜肴端上飯桌,九方思君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艷,連帶著眼里都有了些動容之態。

這些菜都算不上有名兒,菜色香味都及不上皇宮里的十分之一,但是,看著這些陌生又熟悉的家常小菜,她才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此時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璇璣郡主而是九方家的小姐,也只有這時候她才有種真正回家的感受。

今日的菜比起尋常在宮里吃的算不得多,但是對于一向以勤儉聞名的將軍府來說,這一頓可謂是奢侈,不算大的餐桌上幾乎要擺滿了,只余下中間空著一個位置似乎是要放什麼重頭菜,而四周蒸煎炸炒樣樣俱全,誘人的香味隨著那熱氣四處飄動引的人恨不得立刻食指大動。

最後一道菜上桌,是九方思君最愛吃的糖醋魚,看著那上菜的人,九方思君眼里有些濕潤,曾經有個美麗的女人也是這樣站在她的面前以這樣的目光看著她,細心叮囑她要小心魚翅……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起身欠了欠︰「福嬸。」

「誒!」老婦人侍立在餐桌旁,微胖臉上滿是慈愛,「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將軍如今孤身一人,他們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們老了若是那一天走了,還有誰能夠盡心盡力去伺候將軍,又有誰在他百年之後為他送終,如今好了,有了小姐在,他們也就放心了。

「吃飯。」九方頌畢竟是軍人出身,一向在軍中呆慣了,無論是吃飯還是做事自然都是極快的,一聲令下,自己便端起了碗筷吃飯;九方洪和福嬸連忙示意九方思君不要說話,趕緊吃飯,九方思君畢竟也在將軍府中生活過,對于九方頌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自然也是清楚,于是便也沒有在說什麼,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著。

「拿酒來!」不知道是心中高興還是如何,吃著吃著,九方頌突然出聲吩咐著,九方洪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勸慰道︰「將軍,御醫臨走之前交代過這段日子您不能喝酒,要不然等到梅雨季節身子骨會不好受。」

九方頌有些不耐煩,砰地一聲將碗擱在桌上︰「叫你去你就去,嗦什麼!老子不能帶兵還不能喝酒啊!」這一句說出了他這一年心中所有的煩悶,因為那次受傷,他身子元氣大傷,別說是帶兵打仗就算是天氣突然轉變都能夠讓她染上風寒久久不好,對于一個武將來說,沒有辦法上戰場那邊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洪叔,去拿吧!難得能通父親同桌,我也想敬父親一杯。」九方思君開口吩咐道,九方洪見此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匆匆就出去了;像是沒有看見九方頌臉上的不悅之情,九方思君替他加了一塊炖的格外松軟的排骨放進他碗中,道︰「父親,吃些菜吧,你身子本就該多補補。」

九方頌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隨性而為,洪叔福嬸雖然關心他,但是畢竟是主僕有別,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為他做的,如今多出這麼一個人來對他,自然是有些不習慣,不過,他本就不是那拘泥的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片刻之後還是低頭將九方思君夾給他的骨頭吃了下去,這一幕看的福嬸直覺心酸卻又倍感欣慰,不能說什麼只能背過身去抹了眼角的水跡。

兩人還是那麼吃著飯,只不過這一次九方頌沒有在只顧著吃飯,時不時還是夾了些菜,雖然不勤,但是相較于之前已經好上了不少。

沒過多久,洪叔就將酒水拿了過來,剛想斟卻被九方思君出聲阻止︰「洪叔,我來吧。」

「好好好。」一連著三個好,洪叔將手中的酒水遞到她手里自己退到了一旁。

九方思君慢條斯理的將兩個不大的杯子斟滿,端起一杯給九方頌自己舉起另外一杯,「父親,女兒知道你心中苦悶,只不過,您如今這般自暴自棄可想過那些關心著您的人?洪叔福嬸那般大的年紀,如今恐怕最為擔心的就是您,還有女皇陛下,雖然女皇從未開口告訴過女兒,女兒曾經在無意之中見過女皇獨自對著虎符落淚,女兒今日之所以送劍給父親,一是因為父親喜歡藏劍,二是女兒想告訴父親,就算失了一只手又如何?父親只要願意,一只手也能殺的敵人片甲不留!除非……除非是父親怕了,怕再次回到戰場上去面對那些腥風血雨!」

 !

九方思君的話剛一落便是一聲巨響,離九方頌最近的幾道菜因為這力道菜碟碎裂幾半,殘湯剩汁抖了一桌,但是這會兒卻沒有人注意那些,所有的人都緊緊盯著那飯桌上的父女兩人,一個淺笑盈盈,一個怒火沖天,尤其是洪叔福嬸被這一幕嚇得呆愣在哪兒。

沒錯,一年前西北平亂的那一仗,他們確實是勝了,九方頌重傷的右臂卻因為傷勢潰爛被御醫下令切除,命是保住了,卻再也沒辦法舞劍耍槍,那以後九方頌便性情大變,不愛同人相處不說,一年到頭更是偶爾難得出府一次,就算是每次女皇來府上探望,他也是能避則避,不能避才去見一面;這一年來,沒有人敢開口提及這件事情,好不容易這些日子知道她要回府了,他的性情方才好些,沒有想到她一回來,先是送了名劍,如今有如此直白的提及這件事,在看九方頌那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揮拳打出去,所有人都提著心吊著膽,卻沒有一個人敢去上前勸阻,氣氛倏地冷凝在此處,除了九方思君一人之外沒有一個人在此時還能夠笑得出來!

「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將軍面前也敢撒野!」九方頌冷言道,眼里的寒意足以冰凍三尺。

九方思君還是那副閑適的模樣,姿態從容得很,听聞九方頌的話,隨即莞爾一笑︰「父親大人若是願意听……女兒便還有更大膽的!」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的溫度頓時冷到了極致,好些膽小都笑的腿發軟,暗自在心里為這位剛上任的大小姐捏了把汗,要知道將軍最恨的便是別人的挑釁,如今這位大小姐可算是在老虎嘴邊拔毛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著,就在所有人以為九方思君這次定然有來無回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突然扭轉——

「哈哈哈哈哈!」九方頌仰天大笑幾聲是這一年以來從未有過的開懷,「不愧是本將軍的女兒!好氣度!來,丫頭,咱們父女倆今日就干了這杯!」

「父親請!」

「好!干了它!」

兩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雖有又極為有默契的擲下手中的杯子,只听見 彭兩聲,那半大的瓷杯就碎成一地……

「來,丫頭多吃些!听下人說,這可是福嬸特意為你準備的!」九方頌一改之前的冷漠殷勤的夾了一塊魚月復上的肥肉擱進九方思君碗中,忍不住感嘆︰「想我九方頌十三歲上馬,十五歲上陣殺敵,縱橫沙場數十載竟然還沒有你一個小丫頭看的通透,想來還真是慚愧!」

九方思君垂下眼眸,淡淡說道︰「父親就算如何厲害終究也不過是個凡人,凡人便會有蒙蔽自我的時候,正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但凡能夠除了這一葉,世間萬物便還是如此,冬去春來花開花落雲卷雲舒,變化的始終不過是自己罷了。」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九方頌嘆息一聲,「是啊,為父這一年不就正是被那一葉給遮了目,幸好你這丫頭今日能夠當頭一棒,要不然,這一葉恐怕這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摘了的掉,你說得對,廢了一只手又如何?本將軍還有一只手還有雙腳,照樣能夠保家衛國!」

「父親能夠如此想便好。」

一葉障目的人又豈止是他,曾經若不是百里香玲的那一番話,恐怕就是當了今日她也還是那個膽小怯弱的啞巴。

兩人還在繼續吃著飯,但是此時的氣氛與之前的全然不同,「福嬸,今日的飯菜很是合胃口,日後都這般做吧,那魚做的不錯,經常做做吧。」

「啊?」原本愣在那兒的福嬸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府上一向就是尋常的三菜一湯,像今日這般的吃飯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次,還有那魚……她伺候了將軍近二十年,為何不知道將軍會喜歡吃魚呢?

還是一旁的洪叔瞬間明白了過來,沉聲喝道︰「啊什麼啊!將軍如何吩咐你如何做便是,發什麼愣啊!」听到這話之後福嬸方才連連稱是,但是心里仍然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何,洪叔見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這才又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一臉欣喜的盯著九方思君看著,目光眨也不眨。

「將軍。」

就在兩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一人,身材魁梧面目硬朗,左頰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傷疤,他一進門便直直朝這九方頌走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轉身出去。

好濃的煞氣。

九方思君抬起頭來目送著那人的背影。

九方頌見她似乎有些疑惑,便開口解釋道︰「那是……」

「父親曾經的副將追魂一刀獨孤奪命。」

九方頌看著自己那巧笑倩兮的女兒,有些不解︰「你是如何知道的?」九方思君放下碗筷輕輕拭了拭嘴角,「軍中男兒多煞氣,但,能夠稱得上追魂一刀的怕是只有那一人。」

九方頌看著她,不由的想起兩年前他在寧安門前的見到她的時候那副柔柔弱弱奄奄一息的模樣,那時他不過是為了解圍才順著百里香玲套好的話接下去,誰曾想到,今日她便是以女兒的身份坐到自己對面,正所謂世事難料也莫過于此,當年的他何曾想到那個不起眼的祈闌女子竟然會成為北疆朝野中聞之動蕩的蛇神殿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一向眼高于頂的大祭司都能夠放段收她為徒,而此時,他才忍不住另眼相待,這兩年里究竟是經過什麼,竟然能夠讓一個人得到如此大的轉變。

輕咳一聲,他收回目光,道︰「可是吃好了?」

九方思君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頭︰「嗯。」

「陪為父出去走走吧。」說著也不容她拒絕,徑自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九方思君不疑有他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走得不快,九方頌走在前面,九方思君跟在他的身後,他右邊那只空蕩蕩的衣袖隨著他走路的動作來來回回的晃動著。

「你就不好奇我要帶你上哪兒去?」九方頌突然問道。

「何須要問?問了也是那個答案,不問看到了同樣是那個答案,與其早些知道倒不如一直猜測著也好過一路的忐忑……更何況……父親這不是已經開口了嗎?」

「哈哈哈哈!」九方頌笑的開懷,「鬧了半天,還是被你這丫頭給繞進去了。」

回廊轉角,他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前方,道︰「行了,有個人在湖心亭等著見你,為父就送到這兒,前面就是湖心亭,你認識路就自己去吧,為父就不打擾你們了。」

有人見她?

九方思君有些疑惑的看看九方頌的背影有看看那綠蔭深處,會是誰想要見她呢?她今日剛剛從宮中回來知道消息的宮中的幾人便是九方府的人,至于街上的事,她想沒有那麼快傳開,她想不出來有誰能夠請動受傷後的九方頌來幫他搭這個橋。

走過長長的回廊,就從那一片長勢極好的翠竹林,便看見一片碧葉相接的荷花池,而湖心亭就是那座建在荷花池上的八角朱漆涼亭,因為地處偏僻府中人很少去那邊,卻也是個安靜的出去。

踏上斷木拼接而成的小橋,湖心亭那抹人影遠遠的映入眼簾,九方思君的腳步便停在那里。

玄衣墨發,負手憑欄,衣袂隨風浮動,陽光透過涼亭落在他身上,偉岸的身影便在地上投下一道陰影……像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他轉過身,眉如墨畫鬢若刀裁,明眸如星淡雅如月,薄唇輕勾,低頭淺笑之間便讓這天地失了顏色。

兩人遠遠相視,一個恬靜淡然一個從容謙和,遠遠一眼,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似乎這一刻他們眼中就只有彼此。

良久,九方思君提步前行,還是她一貫的風格,不徐、不急。

「你怎麼來了?」

亭中,她仰著頭淡淡的問著。

他失笑,抬手將她風吹亂的青絲拂到耳後,「想你,所以就來了。」

九方思君嘴角勾了勾,走到他身旁看著碧葉中間的映日紅蓮,目光散落的很遠,「玲兒听到你這話怕是又該傷心了。」

風絕塵看著她那白皙的側顏,那眼眸中的落寞揪的他心有些疼︰「那麼你呢?玲兒听到了會傷心,你听到呢?」

九方思君沉默了,她听到會怎麼樣呢?她听到會怎麼樣呢?……這個答案,她現在還給不了他。

風絕塵微微一笑,其實他們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何須再去逼她呢?她心里已經夠苦夠痛了,他又怎能讓她更痛?

「那句話是真的,只不過,並不是特意而來,是有些事來同陛下商量,踫到香玲她說你今日回來了,所以,我便過來看看你,幸好跟九方將軍有些交情,若如不然怕是連九方家的院子也未必能進到。」

她斂了心神,側目看著他,「你是如何跟父親認識的?從前沒听你提過。」

「這些年一直跟他有聯系,只不過未曾深交,他出征西北之時偶然遇上過,結果閑談甚歡,所以便做了個忘年交……」解釋完他回望著她,滿目的柔情。「上個月有事絆住了,所以沒能過來,疼的厲害嗎?」

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她移開目光,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其實你不必每個月都過來,兩年了,早就疼習慣了,最好最壞左右都不過差不多,日子久了也就無所謂疼不疼得厲害了。」時間過得真快,兩年前的第一個月圓之夜,那種蝕骨之痛讓她險些就要放棄,她還以為自己撐不過去,結果,也就不過如此,兩年其實也很容易,習慣就好。

他最恨的就是她這種口吻,無關緊要的模樣似乎將他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兩年了,她不排斥他的親近也不再刻意回避著他,可是,他的那種平靜才讓他揪心,他很怕,怕有一天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轉身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拉進懷中,他知道不應該,但是他……真的怕了。

九方思君有一瞬間想要去抵抗,可是僅僅是一瞬,那一瞬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呆在他懷里,連目光都是平靜無波︰「怎麼了?」兩年了,似乎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失了分寸……

他擁著她,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勒的她有些生疼,「凰兒,對不起。」

她一愣,在他懷中顯得有些僵硬。

凰兒……

好久沒有听到有人這麼叫,再次听到只覺得生疏得緊,生疏的讓她差點忘了,曾經的她叫做——鳳凰。

「好好的為什麼說對不起,若論對不起,該說這幾個字的應該是我才對,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怕再多終有一天我會還不起。」

「傻瓜。」他輕聲低語,炙熱的呼吸就灑在她耳後,有些燙人。「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肯把那顆心給我呢?」

她沉默了,若不是懷中溫軟的觸覺,若不是那輕盈的呼吸,或許他會因為她不存在;他松開她,轉過身看著那一池的碧葉芙蕖,心有些疼,卻不知道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自己︰「若是當年我沒有讓你來北疆,或許今日你就不必受如此大的苦,君兒,你恨過我嗎?」

九方思君與她並肩而立,橫波流轉︰「恨你做什麼?你不過是讓玲兒帶我過來,選擇這條路的卻是我自己,我誰也不恨,誰也不怪……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害你受傷,風絕塵,我想,欠你的我這一生都不可能還清。」

「何必說這些呢?我從未想過讓你還過……」他勾勾薄唇,眼中有些迷離,「你真的打算要那麼做嗎?」

「嗯。」她撐著護欄目光看的很遠很遠,「兩年了,那些刻到骨子里的疼如果沒有他們我估計撐不到現在,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回報他們,不是嗎?」

而後兩人都沒有在說話,他們之間的話一向不多,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這樣靜靜的呆著,有時候甚至從見面就不會有一句話,一直到分開方才會告知對方一聲,對于這樣的沉默似乎他們從一開始就有了默契。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八角亭下的一株已經開到極致的紅蓮隨風一陣擺動,而後一片花瓣墜入水中點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九方思君突然想到什麼似乎扭頭直直的看著風絕塵,嘴角泛著淺淺的笑意︰「風絕塵,若果有一天這天下的人都罵我,你可還願意娶我?」

風絕塵看著她,眉頭微微一蹙,眼眸之中卻是一片堅定︰「如果那樣……我便是負盡天下,也要娶了你。」

她笑,「好!如果到了那一天我還沒死,我要讓你用十里紅妝迎娶我進門。」

「我不會讓你死。」他牽住她的手,「十里鋪紅,我背你進門。」

她眼楮有些濕潤,低頭瞬間正好看到他牽著他的手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然後她就又笑了。

她還記得,那是第一個月圓之夜她疼的厲害,他怕她咬了自己,所以便用自己的手生生擋了下來,兩年都過去,傷好了,卻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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