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決賽
今日是聖華新生賽的決賽,戰斗系和精神系的比賽場地都圍滿了人,遠遠望去涌動著一片五顏六色的人頭,擠來擠去,勾肩搭背,呼呼喝喝,吱吱喳喳,熱鬧得簡直都快把天都翻過來了最新章節。
吵得頭都疼了！君海澄揉揉額角。
高小白倒是蹦蹦跳跳十分開心，他最喜歡湊熱鬧談八卦了,豎起可愛的羊耳朵,兩只大眼楮瞪得圓溜溜的,全神貫注地試圖從周圍人的談話中,獲取自己感興趣的小道消息。等他打探到好消息,就可以回去跟小非非開專題茶話會啦！
咩咩咩！
君海澄捂著嘴,偷偷地打了個呵欠，昨晚上小綿羊君還憂心忡忡，害怕自己會在今天表現不好，整一個賽前憂慮癥患者的模樣，還特特的抱了一只肥肥胖胖的枕頭，跑到他房間里搶了他一半的床，今早起來又活蹦亂跳精神十足了。
只是可憐了他，被高小白騷擾了一晚上，覺也不曾好生睡得。
「哎，海澄呀！」高小白戳戳君海澄的腰。
君海澄覺得癢癢，趕緊捂著不讓他戳，「干什麼？」
高小白一臉八卦，「昨晚上，我看到了，另外一個枕頭是誰的？」
君海澄扭頭，「什麼枕頭？我可听不懂！」
高小白眯起眼楮，「還想抵賴？我都知道呢，你用的枕頭一向是繡著紫竹葉，或者是紫紋蘭，又或者是青花瓷的，風格都偏向于雅致，那個黑色的滾著銀邊，還有著龍圖案的枕頭，看著就騷包，肯定不是你的，既然不是你的，那肯定就是其他人的，這個其他人是誰呢？嗯哼哼~~~」
板起一張圓潤包子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
君海澄掏耳朵，「哦，你說那個枕頭啊？其實是地攤貨，我看著便宜買回來的，誰知真的是便宜無好貨呀，用起來脖子都崴了，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把它扔垃圾桶里去！」
「真的？不是JQ咩？」高小白懷疑。
「真的，珍珠那麼真。」君海澄的表情天真又無辜。
他不僅會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去，還要狠狠地踩上兩腳！
哼，君海澄快氣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高小白口中那個長得很「騷包」的枕頭，其實是戰某人的。
戰某人雖然有著一副珍珠般亮白的好牙齒，但是為人卻是非常「無齒」，有事沒事路過聖華學院時，他就會從窗子外竄進來，非常自然地爬上君海澄的床鋪，非常自然地臥倒，非常自然地抱著君海澄的被子，滾來滾去，磨牙，打呼嚕，睡飽了，再非常自然地離開。
君海澄將窗戶釘上釘子，被輕易地撬開了。
君海澄在窗外掛上一塊寫著「姓戰名琰者不得入內」的牌子，被換了，隔天一塊寫著「歡迎光臨」的牌子掛了上去，而且還拿強力膠水粘在牆上。
君海澄直接警告某人，這里是私人領地，請不要隨便入侵！某人也直接擺出一副照水嬌花的模樣，親愛的我是如此痛心，如果你拒絕人家的靠近，人家只有死給你看了嚶嚶嚶嚶！人家要去上吊！繩子呢？
沒有辦法，君海澄唯有默許了某人的登堂入室，久而久之，他的宿舍里慢慢的就多出了另一個人的生活痕跡，現在在君海澄的臥室里，不僅有著戰琰的枕頭，床底下還藏著他的一雙拖鞋……
君海澄無比慶幸，幸好昨晚上高小白沒有鑽他床底下去挖掘他時刻不離口的「JQ」，否則，買一只不同風格的枕頭還可以說得過去，但是買一雙明顯不合腳的大碼拖鞋是怎麼一回事？
他能夠說是因為我錢太多了，隨便扔扔麼？
不過呢，雖然戰琰已經攻佔了君海澄的大床，但是目前來講他覬覦的「同床共枕」的待遇，那還是遙遠如天邊的浮雲。
君海澄一旦自己想休息了，就會把沒臉沒皮鳩佔鵲巢的某人扔到窗外去，而且不管扔多少次，他都真心覺得，那種重物落地開花的聲音真是美妙極了！
高小白沒能從君海澄嘴里撬出八卦，反而被君海澄捏住臉頰肉肉，狠狠地欺負了一頓，只好偃旗息鼓了，不過！小白君近來發現，海澄的秘密真的好多喏，臉長得很像戰元帥的神秘朋友，還有品位很糟糕的古怪枕頭，還有海澄遮遮掩掩的表現，小白君強大的第六感告訴他，這里面肯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就此放棄的！小白君氣鼓鼓地想。
沖入精神系決賽的一共有五個人，都是一路從小組賽里拼殺出來的佼佼者，君海澄所在的一班是成績最好的班，佔去四個名額，他、高小白、阿希梅、柳書，另外一個學生卻是有些出人意料，他叫零一，出自紀律最混亂，成績最糟糕，風評最差的十班，這實在是不得不讓君海澄感嘆一聲，聖華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今天這五個人要排出一二三四五的名次來，然後由學校給予獎勵，听說獎品那是多多滴，如無意外的話，這前五名就是和中央學院的學生進行比賽的主力了。
按照往年傳統的做法，不外乎是現場抽簽，比賽的比賽，輪空的等待，然後一個個決出排名，不過今年，鳶武校長又抽風了，他老人家跟摟著小情兒似的摟著一顆骷髏頭，從時聞鬼聲嘯嘯的校長室里爬出來，宣布︰今年新生賽的決賽通通采用混戰制！具體做法就是所有參賽者同時站到比賽場地上，誰最先倒下，誰最先輸，最後站著的人，就是本次比賽的最終勝利者。
這期間，你可以用盡各種手段，結盟、偷襲、詐騙、隔山觀火、火上澆油、痛打落水狗等等，不管是光明正大的，還是卑鄙無恥的，只要不出人命，不是惡意攻擊別人，都是被允許的。
有人反映說這樣太不公平了，也太不妥當了，有違比賽的競技精神，鳶武校長听了大為感動，立馬送了人家一顆裝在棺材模型里的瓷制骷髏頭，還深深感嘆著︰多麼公平的人哪！我肯定，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里，你一定比我死得早！
人家老師的臉色登時鐵青一片……
比賽時間到。
五位學生走到比賽場地上，喧囂的人群立馬安靜了許多，一個個興奮地看著，啊呀呀呀，精神系的系花君美人果真是名不虛傳，國色天香色藝雙馨啊！（君美人會恨死你的孩紙們）小白君也越來越可愛了，圓嘟嘟的好想捏一捏；阿希梅少爺越來越帥了，迷死個人哪！柳書也不錯，今日很有一股意氣風發的活力樣。
這般熱絡，不是說聖華的學生個個都是色鬼，他們當然欣賞美，不過比起美色，他們更欣賞實力，美色與實力兼有的就最受歡迎了！
人麼，有一種本能的追隨強者、向往成功的傾向，因為聖華校園風氣的原因，在這里讀書的學生對實力也特別看重。
為什麼其他系的學生在戰斗系和精神系的學生面前，總會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呢？不外乎是一個原因，實力，你有實力，便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哪怕你當個橫行螃蟹都沒問題，沒有實力，別人當然不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花瓶在聖華里是吃不開的，就算當交際花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偷偷吃完台上幾個人的豆腐，當台下之人看到第五個除了淺灰色的膚色之外，全身上下全是一片黑的少年時，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人是who啊？為毛他們都不認得？就連零一本班的同學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人，真的是班上那個唯唯諾諾的應聲蟲嗎？！
這個零一，實在是太冷了！
阿希梅的冰冷，是一種純粹的冰冷，雖然會讓人望而止步不敢靠近，但並不惹人討厭叫人害怕，但是這個零一的冰冷，卻打心底里叫人厭惡，世界上大概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太平間，或者是亂葬崗的感覺。
主席台上，坐在中央的鳶武擰眉，「這個孩子……」
感覺，就像是那種生活在暗處的專以殺戮而活的人，可是一個十多歲的學生，怎麼……
「老鷹，你看出什麼古怪沒有？」鳶武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副校長。
被稱為「老鷹」的副校長，鷹長風，是一個當鳶武窩在校長室里偷懶發霉時，就會將所有事情都壓在他身上的可憐老頭子，如果沒有他的認真工作，嚴加管束，單憑鳶武一人早就不知把聖華禍害成什麼模樣了。鷹長風仔細地觀察了零一一會兒，搖搖頭道︰「不像一個學生。」
又找來了零一的班主任，那位老師也十分詫異，道︰「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只感覺是一個很膽小很孤僻的學生，幾乎不跟班里的同學往來。」
鳶武和鷹長風同時噴茶，毛？膽小？！
那位老師也很無奈，他真沒想到這個零一居然可以沖進決賽，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是他平時隱藏得太深了還是怎麼的？
不提評委們是怎麼猜測，裁判喊出了比賽開始的口號，五個人就紛紛散開，各自佔據一個角落，呈五角星形狀，警惕來自他人的攻擊。
高小白左右瞅瞅，很不喜歡左邊零一的氣息， 的就跑到君海澄身邊來，「澄澄，我來啦！我們聯手，大殺四方！哼唧！」
柳書也很想走到阿希梅身邊去，跟他結盟，可是對上阿希梅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神，他又膽怯了，對君海澄和高小白就更看不順眼了，口氣很沖地道︰「這里有這麼多少年英杰，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這里吹牛皮？別笑掉人的大牙了！」
高小白瞄他一眼，「你牙沒掉。」
君海澄輕輕咳嗽一聲，掩去嘴角的笑意。
柳書原本略微陰沉的臉龐，跟抹了鍋灰似的。
如今台上的形勢是柳書對著零一，君海澄和高小白對著阿希梅，兩兩分明。
一直低垂著頭的零一緩緩抬起頭來，帶著說不出來的不和諧感，直視對面的柳書，嘶啞的聲音響起，「棄權，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棄權？」柳書輕蔑地笑。
零一漠然視之。
柳書忽然頭皮有些發麻，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害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頂了一會兒，手心里全是汗水，媽的，他一個優班的尖子生還比不過一個差班的混吃等死的學生嗎？終于受不了這種壓抑，柳書率先發起了攻擊！
腳往地上猛力一蹬，手中執著精神力化成的鋒利武器，直指零一的面門，然而，就在柳書的攻擊即將到達，柳書眼中露出喜色的時候，零一的身體卻晃了晃，整個人影就詭異地消失了，原地上空無一物。
柳書大驚失色，不敢有任何遲疑，手一翻，武器向後刺去，他的反應不能說不快，可是比起零一來還是慢了一步，握著武器的手被重重一擊，柳書劇痛之下手一松，武器落在地上，不消片刻就化為精神力消失不見了。
君海澄清俊的眉頭一蹙，僅僅一個回合就敗下來了嗎？下邊的觀眾也是一片嘩然，開始懷疑這幾個人平日里是不是浪得虛名，不然怎麼會這麼沒用？
柳書羞憤欲死，轉身欲戰，但是零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身後，鋒利的刀片貼著他的咽喉，只要他敢反抗，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割斷他喉嚨。柳書當然不敢反抗，只能黑著臉，渾身僵硬的被零一一腳踹下擂台，成為第一個出局的人。
好干脆利落的手段！君海澄暗暗驚疑。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在零一用刀片挾持住柳書時，那一霎那是想殺死他的，就像是一種本能，後來意識到什麼才硬生生忍住，什麼樣的人最可能會培養出這種本能呢？不外乎是那些游走在死亡邊緣的殺手……
評委席上的鳶武當然也沒漏掉那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也起了疑心，「我懷疑……這個零一是吃了易容丸的吧？」
易容丸這種東西在市面上是禁止流通的，它雖然不是毒藥，但是卻容易引起混亂，造成各種各樣的麻煩，自易容丸問世以來，利用易容丸進行犯罪的例子就數不勝數，所以國家對這種東西管理得十分嚴格。當初巴德蘭之所以能用易容丸在廢奴村里隱姓埋名那麼多年，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醫生，懂得制藥。
鷹長風也緩緩點頭，他亦有同感，有些擔憂，「這人身份不明，敵友未分，混進來不知道是什麼目的，需要喊停嗎？鴛鴦？」
鳶武嗆口水，小聲的惡狠狠地道︰「再敢喊那個名字，我就將你大卸八塊！」
鷹長風不耐煩地道︰「鴛鴦鴛鴦鴛鴦！有本事你把名字改了呀！快說，要不要停下來徹查？我怕那幾個學生會有危險！」
鳶武哀怨地瞅了鷹長風一眼，到底不敢惹怒這位發小兼同窗，萬一他撂擔子不干了，他到哪里去找這麼一位耐得住剝削的副校長啊？趕緊說︰「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你不用太過擔心，今年很是有幾個優秀苗子的，總體水平比上一屆新生要高出一個檔次，聖華的學生啊，沒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不過老鷹，」鳶武眯起眼楮，手在骷髏頭上親密地模啊模，「你先派幾個人去找找原主，看看那個學生怎麼樣了。」
鷹長風用通訊儀將事情吩咐下去，鳶武困惑的撓撓下巴，這個人不是零一，那是誰呢？貌似有點熟悉呀……
………………
中央學院精神系的五個學生都在，決賽是新生賽當中最有含金量的，最吸引人眼球的最後總決賽，他們要收集情報，當然不會錯過TXT下載。不過雖然他們進來了，心情卻很糟糕，因為這個該死的學校的該死的校長很無恥地加價了……
碧海音仰著臉看，依舊桀驁不馴，哼笑道︰「打吧打吧，最好打個兩敗俱傷，不，是四敗俱傷，這樣不用我們出手收拾，他們自己就玩完了！」
他身邊的雙胞胎之一，亞爾曼輕聲道︰「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畢竟上面那麼多老師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羅弋對碧海音不屑之極，「如果要比賽，我們當然要堂堂正正的贏過敵人，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這才是正道，別人也不會說嘴，怎麼能夠總是想一些歪門邪道不入流的東西呢？平日里學的東西都到哪里去了？」
「學你媽！」碧海音忍無可忍，一拳將羅弋揍翻在地！
雙胞胎一愣，趕緊上去阻攔，「別打了！別打了！唉！隊長！」
木月空冷冷地看著地上打成一團的兩個人，听到雙胞胎的催促也沒反應，半響又轉過頭去看擂台上的虎斗龍爭，雙胞胎無奈地對視一眼，幸好他們一行人站的地方比較偏，不然真是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木月空漠視著上方，流淌在零一灰色皮膚上的鮮紅的血，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是殺手界臭名昭著的「鬼狼」麼……
…………………
柳書的敗落就像一個開戰的信號，此刻擂台上早已經充斥著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混戰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強強踫撞！
相比于一場場的回合比賽，觀眾們更喜歡這種富有熱血和激情的大混戰比賽，不少人放開了嗓子拼命地嚎，給自己支持的參賽者加油，听著場外一道道激動的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就知道現場有多麼熱鬧了。
君海澄腰肢一轉，同時避開來自阿希梅和零一的攻擊，右手若拈花，九道指風齊齊襲向阿希梅，他把所有力度都用在對付阿希梅身上，身後露出老大的空門，零一當然不會放過，黑洞洞的眼楮沒有一絲情緒，精神力暴體而出，一根血色長槍朝著君海澄的後背呼嘯而去！
不過，君海澄身邊還有一個高小白呢，小綿羊平時看著沒有半分殺傷力，他說要打架，別人也以為他頂多就是抽空子打打太平拳什麼的，不過人家A級精神力的天賦擺在那里，君海澄于非幾個怕他吃虧，有空就把小孩兒抓過來□兩下，所以人家的實力正經挺不錯的。
當下高小白小嘴抿得緊緊的，將零一的長槍擋下了，誰知這只不過是零一的第一撥攻擊，或者說零一真正的殺招是掩藏在長槍之後的另一道槍鋒，極其狠戾的刺向高小白白女敕女敕的脖子！
高小白有些驚慌失措，這時耳邊傳來君海澄的一聲清喝︰「小白向前一步！」
高小白不假思索，立刻向前踏出一步，在下邊的人看來，這一舉止完全就是高小白把自己送上去任人宰割了，登時驚呼。
話說君海澄是準備宰羊過年咩？
去，俺都不吃羊肉的！
腳往地面一蹬，君海澄化為一道白色光影，攜帶著撕破空氣的劇烈的風聲，剛好出現在高小白上方，手往高小白的肩膀一撐，借力騰空而起，腳尖一挑，將迎面而來的凝成實質的長槍挑飛，而且挑飛的角度特別刁鑽，又朝著零一疾飛回去，零一有些狼狽地閃了過去。
「嘩——！！！」台下的喝彩聲，宛如雷鳴般響徹。
不得不說，君海澄的表現實在是漂亮！那矯健柔韌的身姿，飛舞的黑色長發，絕色無雙的容顏，冷冽堅定的眼神，簡直能把人的心髒都撞碎了！
坐在另一邊的鳶紫注意力始終都集中在君海澄和高小白身上，見狀在暗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氣，露出微笑來，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臭小子。
「這時機，這身手，鳶老師，你的學生真不錯！」跟他比較熟悉的老師稱贊道。
鳶紫微微一笑，君海澄和高小白都是他的小徒弟，小徒弟取得好成績，他心里當然覺得高興，不過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哪里呢，他們還是需要好好磨練。」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場地上空的吆喝聲依舊不減聲勢，學生們的熱情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了，那熱心過頭的還把擴音器搬出來用，嗷嗷嗷的亂叫，最後被巡察老師一掌拍下去了。
高小白畢竟吃虧在實戰經驗不夠，成為第二個落敗的人，君海澄沒幫他，他總覺得這個零一不對勁，小白在上邊他不放心，還是下去的好。高小白就皺著包子臉被阿希梅給over了，不過人家比柳書著地的待遇好得多，小綿羊掉下去，于姓大灰狼就直接沖上去抱住，掐吧掐吧，摟懷里了。
阿希梅是第三個，是被零一擊落的，他落敗時，很多人還不能夠相信，尤其是阿希梅的仰慕者，他們都以為阿希梅會是最終獲勝的那一個，登時把零一恨得要死。不過雖然零一把阿希梅淘汰出局，他也沒討到好處，身上掛了好幾處彩。
君海澄清俊的眉眼擰巴成一團，瞅著阿希梅下去的背影不說話，其實以阿希梅的本事，不應該這麼快輸掉的，不過當時他看見君海澄遇險，想也沒想就沖了過來……
君海澄覺得很無奈，雖然不用阿希梅救他也能化險為夷，但這話不能說，他煩惱著，這下子被阿希梅這麼一救，欠了老大一個人情，以後可怎麼還呢？
「呵！」
君海澄眨眨眼，這個零一笑什麼？
零一負了傷，鮮血一滴滴的從他額角落下，劃過灰色的臉龐，嘴邊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不愧是納索魔第一學院啊！新生一個個的都這樣厲害，再過幾年，想必，聖華又要出幾位了不得的高手了。」
君海澄歪歪頭，很不客氣地道︰「承蒙夸獎，也就比你強一點點而已。」
零一也不生氣，陰沉沉的，「年輕人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到吃了虧，就會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不過……你永遠也沒有改正的機會了！」
這樣耀眼的天之驕子，最能引起人毀滅的**，他之所以接下這個任務，除了豐厚的讓人不得不心動的報酬之外，就是因為他這個在殺手界人人皆知的怪異癖好了，當著眾人的面毀掉一個天才，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的？
一陣微風吹過，零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了蹤影。
君海澄知道這是一種隱匿身法，用來偷襲刺殺是最好不過了，並不慌亂，神念一放，籠罩住整個擂台，感受著周圍的空間泛起的細微波動。
風一陣一陣的吹，君海澄半合著眼眸，發絲凌亂。
伴隨著東南角的一處微妙的波動，君海澄一閃身，手朝著虛空一揮，就傳來硬物相撞擊的聲音，一次如此，兩次如此，三次還是如此，君海澄的出手總能恰到好處擋住零一的偷襲。這一幕，讓台下的學生看得目瞪口呆，零一怎麼不見了？君海澄又是怎麼判斷出他的位置的？
嘗試數次，零一現身出來，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可以躲過精神力探查的隱身術，居然對君海澄不起作用！
「你是怎麼做到的？」
君海澄淡淡地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做到，也只有那坐井觀天的人才會覺得大驚小怪。」
零一嘴角輕微動了動，不知道是冷笑還是什麼的，也沒再說話，再次隱匿去身影，這一次，他出手的角度不是君海澄的前後左右，而是，上空！
人的頭頂正上方是防守的一個盲點，零一全力擊出一掌，惡毒一笑，小鬼，去死吧！下輩子別再惹了不能惹的人！
就當零一以為自己可以得手，準備一舉將這個耀眼到讓人嫉妒的少年殺死時，卻驚恐地發現，他失去目標了！自然的，他的攻擊也就落了空，然後，他靈活的可以瞬間取人性命的四肢突然僵硬不能動彈了。
直直砸落在地上時，零一似乎沒感覺到全身的痛楚，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吐出一口血沫，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呢？我是不會失敗的……我是不會失敗的！」五官扭曲如夜叉，竟有些瘋癲了！
裁判老師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宣布︰「比賽結束，獲勝者，君海澄！」
君海澄有些怔愣，哎？
下邊高小白手掌都拍紅了，興奮地直嚷嚷︰「海澄好樣的！今晚我們吃大餐呀！小非非，快去餐廳訂餐！哦呀呀呀第一名！」
君海澄望天，雖然這樣想很欠扁，但他真的沒有想過要這麼招招搖搖的，怎麼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第一名了呢？
唉！
…………
精神系的，戰斗系的，所有系的比賽都紛紛結束，為勝利者歡呼的聲音在校園各個角落響起，聖華一年一度的新生賽，終于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