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驚險
「澄澄!」戰琰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那扇門上,一見門開了,登時一陣風似的竄了過去,把同時站起來的戰謙和慕璽淚刮得轉了好幾個圈。♀
兩夫夫頭昏腦漲,也顧不得將戰琰臭罵一頓,踉著踉踉蹌蹌地跑過去。
「澄澄!」戰琰急急地推開門,就看見君海澄正坐床上,懷里摟著一顆全身光溜溜粉女敕女敕的小包子,臉色帶著幾分蒼白,含笑看著他。
小包子睜著圓溜溜黑潤潤的大眼楮,兩只小手抱著君海澄的脖子,扭著頭看這樣,軟軟地喊了一聲︰「叔叔!」
…………
「沒死?太好了!」說話的是皇帝陛下。
「小麟兒!的心肝寶貝!」說話的是皇後陛下。
「啊啊啊啊!這個小登徒子,別吃家澄澄的豆腐啊!」說話的是元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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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密室那扇門就是一關上一打開的功夫,其實君海澄這次救戰麟,情況真的是驚險萬分,如果不是運氣不錯,別說能不能救回戰麟,沒準兒他自己都搭進去了,誰能想到,那些暗紅色的霧氣竟然那麼詭異霸道呢?
君海澄用天羅紫氣去逼出暗紅色霧氣,剛開始還是挺順利的,半天時間就逼出一小部分,可是漸漸的君海澄就發現不妥了,那些暗紅色霧氣,竟然緩慢地
吞噬著他修煉出來的靈氣,暗紅色霧氣是被逼出去了,可是跟它接觸一起的紫氣卻也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
君海澄大吃一驚,當機立斷,想先把紫氣撤回來,可是一試,他又是一驚,竟然撤不回來?不單只如此,那些暗紅色霧氣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一下子翻滾起來,順著君海澄輸出的那道紫氣,猛地竄進君海澄的身體里。
感覺就像是被地溝里惡心厚重的油膩粘附上來,無論怎麼甩也甩不掉一樣,不消片刻,儲蓄丹田里所有的天羅紫氣幾乎都受到了感染,那片純粹的紫色當中夾雜著一絲絲暗紅,又有點發黑,十分難看。
君海澄只覺得丹田里傳來一陣劇痛,幾縷鮮紅的血流了出來,襯著他雪白雪白的膚色,無比的驚心動魄。
這種被放火上炙烤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君海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他里面不會被烤熟了吧?他真的不想變成他干爹泰蒙出品的那種烤雞,里面都烤得焦糊了,外面那層雞皮還是生的。
忍受著劇烈的痛楚,君海澄用神念查看戰麟身體內部的狀況,發現里面的霧氣已經少了一大半,都轉移到他身上去了,祛除了大半毒素,小包子的體溫緩緩降了下來,不再是一副恐怖的肉紅燒包的模樣,讓君海澄寬慰不少。
想了想,君海澄干脆一狠心,將自己的天羅紫氣作為誘餌,將戰麟身體里的霧氣都吸引過來,小孩子燒得太久了,再拖下去就真的燒成小白痴了!
暗紅色霧氣君海澄的身體里大肆搞破壞,君海澄試著去控制,但努力良久,都沒有效果,痛楚也越來越烈。
七月泣血這種古怪東西,到底是怎麼被研制出來的?
眼看著丹田里的紫越來越少,暗紅越來越多,君海澄甚至有種自己會就此斷命的錯覺,果真是天道無情麼?
隱隱間,君海澄若有所悟。
修真,不就是這樣麼,就像一個巨大的賭博。
想要追求長生,勢必就要付出點代價,輕,傷一點皮毛,重,那就把性命也賠進去吧!如果想安安穩穩地抱著小手爐坐天井里曬太陽,過平安喜樂的生活,又想要與天地齊笀,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天上掉餡餅也不是這種掉法。
原本,生不過百歲,這是自然命數,可是心不足,想要活得更久更久,于是有了修真,而修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向天地借命。修真的愛說,天道無情,呵,既貪心無恥,又怎麼怨得天道無情呢?
呵!
————!!
就像是原子彈爆炸一般,舊的所有瞬間銷毀,新的一切瞬間生成,丹田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先的氤氳紫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天羅訣第五重!
君海澄緩緩睜開眼楮,帶著淡淡的喜悅,沒想到他卡第四重這麼久,居然這件事上突破了!
突破是一件好事,君海澄靜下心來鞏固了修為,睜開越發幽黑潤澤、比最深沉的夜空還要神秘迷的雙眸,舒心一嘆,旋即皺起眉頭,抱起仍處昏迷狀態中的戰麟,探探體溫,唔,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了,不過還是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瞧瞧,都從一只白白胖胖的包子變成一只皺皺巴巴的包子了,體內的經脈經過一番煙燻火燎,都萎縮不少,若是得不到及時治療,就算廢了。
君海澄想了想,抱著戰麟,出現空間的靈湖里。
因為君海澄覺得同時靈湖里洗澡喝水什麼的太不方便了,便將它一分為二,一邊專門用來洗澡修煉的,一邊專門用來喝的,還有巴德蘭煉藥用的。
泡乳白色的湖水里,君海澄慢慢地牽引著天地靈氣游走戰麟全身的脈絡之中,如一陣帶著濕潤雨意的春風輕輕拂過一片火後焦原,枯死過去的生機再次煥發。游走兩遍後,君海澄就停止下來,讓小孩子自己泡水里,這靈氣濃厚的湖水里泡久點,對經脈的溫養十分有好處的。
帶著小包子泡了個牛女乃浴,君海澄出來後,想想,自己進來這麼久,解的又是七月泣血,不可能紅光滿面的出去吧?又故意把自己的臉色弄得蒼白點,覺得像那麼回事了,才打開門……
…………
一把搶過光溜溜的很不要臉地露出小咪咪和小**的小佷子,塞給後面喜極而泣的皇帝夫夫,戰琰死死地抱住君海澄,然後狠狠地他臉上親了一口!
「吧嗒!」
哦,親得太用力了,君海澄膚色又白,臉蛋上登時出現一個紅紅的很搞笑的印子,為什麼用「搞笑」而不是用「曖昧」來形容呢?因為上邊還有兩個跟戰琰本性格一樣囂張的牙印……
君海澄只感覺左邊臉頰上傳來一絲微微的疼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後,頓時一股血直往腦門上涌,臉蛋紅了,耳尖紅了,脖子也紅了,最後眼楮都紅了,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道︰「戰、琰!」
「干什麼?」戰琰被這一番艷色迷得心肝直顫,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干什麼?」君海澄冷笑,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三番兩次動手動腳調戲他,還真當他的便宜好佔不成?靈氣包裹著拳頭,砸中戰琰的左眼眶!
「當然是揍!」
這皮粗肉厚的,哪怕用拳頭努力揍都跟撓癢癢似的,沒準他還嫌力度太小不夠爽,那一記重達千斤的鐵拳呢?有沒有效果?
切,當然有效果了,他戰琰又不是金剛不滅之身!
頂著烏青的熊貓眼,戰琰郁悶地窩角落里畫圈圈,澄澄好狠心,毀容了都。
戰謙、慕璽淚抱著穿好衣服的戰麟走過來,鄭重地向君海澄行了一禮,君海澄顧不得去找戰琰的麻煩,閃身避開,說道︰「擔不起。」
「怎麼擔不起?」慕璽淚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整個顯得神采飛揚不見之前的一點頹敗,「海澄,不介意叫海澄吧?」
君海澄當然是點頭。
慕璽淚含笑道︰「救了的孩子,就是救了的命,海澄,真的謝謝,不會說用什麼來報答的話,看來,孩子的性命是無價的,只能說一句,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再多說一句,們能成為朋友嗎?」
君海澄笑了,他喜歡這位魚皇後,「當然。」
「那就叫一聲慕哥吧!皇後殿下什麼的不愛听。」慕璽淚來勁了。
「慕哥。」君海澄也很干脆地喊了一聲。
「哎~乖,這是見面禮!」
君海澄哭笑不得地接過慕璽淚遞過來的戰麟小包子。
「澄澄!」小包子軟軟地喊他。
小包子原本就喜歡君海澄,如今經過這一事,更是對他親近。
那邊戰琰一听,走過來,戳戳小佷子的小,警告他,「不許叫澄澄,別佔家澄澄的便宜呀!個小色胚!」
戰麟那小腳蹬他,臭皇叔!
「來,海澄,見面禮。」慕璽淚從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枚淚滴狀的水晶掛墜子,晶瑩剔透的十分好看,「這是武器研發部新近研制出來的小東西。」
戰琰插了一句,「啥?這點子東西也是武器?砸不跟蚊子叮似的?」
「誰規定武器研發部研發的就一定是武器?研發別的不行嗎?死腦筋!」鄙視了戰光棍一通,慕璽淚繼續道,「這是新研制出來的治療儀,體積小,容易攜帶,一些普通的病癥都能治,帶著關鍵時刻止個血,也是能夠救命的。」
君海澄接過來,腦門上小小的汗了一下,他剛才還以為這位新認的大哥是把兒子送給他咧!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戰謙也笑眯眯地道︰「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淚兒說的就是說的。」
「切,妻奴!」戰琰低嚷一聲。
戰謙對著君海澄斯文的笑笑,轉向戰琰,瞬間變為猙獰笑,哼,妻奴?看小子如今的趨勢,日後也免不了要走上這一條充滿男的血淚的道路!而且,沒準情況比他還要嚴重!這幾天來,那個擺出一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憔悴」的模樣的是誰啊?!啊?!
慕璽淚和君海澄這對未來「妯娌」(戰家兩個認為的)說得認真,君海澄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咯 一聲,壞了!
「今天是多少號?」
「九月十三,怎麼了?」
「天……今天是聖華和中央比賽的日子。」
戰琰望天,「哈?是嗎?哦,沒事,沒事!」
君海澄很想扶額,「這樣的大事,居然都忘記了?」
戰謙戰琰異口同聲地道︰「那點小事算個屁事?」
君海澄無語,無比確定這兩只的的確確是親兄弟,那囂張的話語,欠扁的語氣,如出一轍。斯蘭皇子會恨死們的。
跟皇帝夫夫告辭後,君海澄就出了皇宮,趕回學校,希望還能來得及。
「皇兄,既然小麟兒沒事了,就先走了!」戰琰匆匆跟戰謙交代一句,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也風風火火地跑了。
戰謙望著戰琰遠去的背影,心里很憋屈,跑這麼快干嘛?他還想把找出幕後黑手的任務交給他呢!
無奈,皇帝陛下唯有感嘆一句︰唉,真是弟大不由哥啊!
繼續抱著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的兒子親~~又抱著兒子他爹繼續親~~
…………
「第七場比賽,請雙方的參賽者,聖華君海澄,中央碧海音,上場!」報場次名單的老師的聲音大聲響起。
碧海音看了聖華那邊一眼,那個叫君海澄的還是沒有出現,膽小鬼,哼!嗤笑一聲,大步走出去,手往擂台邊沿一撐,身手矯健地跳了上去,帥氣利落的動作,即使是聖華的學生也不能不偷偷地喊一聲︰帥!
碧海音上去了,君海澄還是沒有出現,隨著時間的拖延,群中起了一陣陣的騷動。
裁判是個公正的,他雖然很想為己方的參賽者拖延一下時間,但是職業操守不允許他這樣做,擴音器將他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按照規定,比賽開始後,五十數以內不能到場者,按棄權處理,下面開始計時︰五十、四十九、四十八、四十七……」
鷹長風問鳶武,「鴛鴦,不擔心?」
鳶武正忙著剝橘子吃,百忙中抽空回了鷹長風一句,「擔心什麼?」
鷹長風就覺得一口氣吸不上來,狠狠瞪了腆著一張橘子皮老臉吃橘子的,遇上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校長,真是聖華八百年來的不幸!
「就不擔心們會輸掉?已經比過六場了,各贏三場,輸贏均等,如果君海澄不來,那們就一下子處于劣勢了。」
尤其是,現是聖華主場,千千萬萬的納索魔看著,這麼多聖華的學生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鼓氣加油,若搞出這麼一個烏龍,對士氣的打擊肯定是巨大的,如果聖華最後勝了還好,如果輸了,那名聲真是要一落千丈。
「呵!」鳶武笑了一下,「老鷹,這麼沒信心啊?」
「只是擔心!」
鳶武耳朵微微一動,意味深長地道︰「看著吧,不會讓失望的。」
鷹長風不滿,打什麼啞謎?
「二十三、二十二、二十一、二十……」
「說,他能及時趕到嗎月空?」透過透明的玻璃牆,阿歷克斯隨口問旁邊的木月空,被放了鴿子的海音應該會很生氣吧?
這些天觀察下來,君海澄是一個很強的對手,如果能夠和他一戰,會是一件快事,海音雖然嘴里說著不屑,可是心里應該是很期待的吧?唉,這下要氣死了!
木月空冷冷的並沒有回答。
阿歷克斯搖搖頭,這真是,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長得怪好看怪好看,性格卻是怪無趣怪無趣!
上面碧海音等得不耐煩了,大聲喊︰「君海澄,這個膽小鬼,縮角落里不敢冒頭的烏龜,還不快點出來,與少爺一戰?」頓了頓,又充滿嘲諷意味的加了一句,「哈!聖華的學生!」
此話一出,擂台上登時扔滿了幾乎具象化的菜刀,聖華的老師學生都臉色不虞的瞪著他,亂放屁!
呵,海音真是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這麼囂張啊!
阿歷克斯寵溺地想,看看碧海音精致的五官,又想起那個君海澄令驚艷的長相,覺得有趣,別說,君海澄和碧海音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呢,名字里又都有一個「海」字,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緣分了。
「他不來最好。」
「什麼?」阿歷克斯怪叫,「月空,是不是听錯了?居然回話了?!」
木月空再次緊緊地閉上嘴巴。
君海澄……碧海音斗不過他。
他不來,自然是中央贏了,雖說,這樣會有種勝之不武的嫌疑,但是對斯蘭皇子謀劃的大事,卻是再好不過了。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
高小白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于非和四子悅趕緊安慰他,可是眼里也是掩飾不去的憂心,海澄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據他們的了解,君海澄從來都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這樣重要的比賽,他不會不到的。
「嗚嗚嗚嗚,澄澄啊……」高小白癟著嘴。
「哦哦哦哦,小白呀……」于非簡直心疼壞了。
「唉唉唉唉,這是什麼跟什麼哪……」四子悅頭痛得要命。
阿希梅冰冷若千年不化的冰山,透過巨大透明的玻璃牆,看著台上一臉囂張跋扈的碧海音,還有焦躁的群,沒有任何言語,好像他的思緒已經不這里了,已經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一樣。
「五、四、三、二、一!時間已到,宣布,聖華君海澄——」
一道清冷沁的聲音半空中緩緩蕩開——
「君海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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