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人魚之淨水明菱 89無題

作者 ︰ 雲合薇

八十八無題

時隔多年,阿希梅終于再一次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看上去依舊修長、縴弱,一身白色雲錦衣,仿佛把他束成了清清湖水里翩翩荷葉間的一株白蓮,那抹清雅,那抹迷離,那抹冷艷,如同長長的水袖,輕輕撫過阿希梅的心田。漣漪綻放。

「阿希梅,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那個人嘴角噙著笑問。

阿希梅一向寂靜地冰冷著的眼楮里流淌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還好。」

然後兩個人就無話可說了。

君海澄有些無措,他難以直視阿希梅深邃的目光,只好微微低著頭,裝作專心喝咖啡的樣子。被戰琰荼毒過,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感情大白痴了,自然明白這位好友的意思。

看懂了君海澄躲避的小動作,阿希梅心中黯然,他們曾經同處一室,朝夕相對,惺惺相惜,漸漸的,他的心里就烙下了這個人的一顰一笑,再也放不開,忘不了。只是他的感情變質了,而君海澄的感情依舊停留在友情的層面上。

阿希梅苦笑,「你已經明白了吧?」

君海澄托著腮非常苦惱,「我不大明白••••••」

阿希梅失笑,又有點悲哀,他所認識的君海澄從來不是一個愛逃避的人,如今卻被他的感情逼得要裝糊涂了嗎?他真夠罪大惡極的,是不是?

「我是愛你的,海澄。」阿希梅的聲音近乎嘆息。

攪拌咖啡的小勺子在瓷杯壁上一踫,發出清清脆脆的響聲。君海澄腦海有一瞬間空白,反應過來,真恨不得自己突然之間聾了瞎了啞了,或者直接被一口咖啡嗆死了,這樣就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了。

「阿希梅••••••」君海澄囁囁嚅嚅。

心里尖叫︰爸爸!干爹!舅舅!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呀?!

哼,怎麼辦?戰小人不知從哪里跳出來,十分冷酷無情地叫囂︰然敢勾搭我老婆,活得不耐煩啦?來人啊,找根面條把他勒死了!

君海澄晃晃腦袋,一叉子將他戳飛了。

「不用為難,我說出來,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愛你,並不是強求你接受我。」帝國元帥和進化人魚殿下即將在親王府舉行盛大婚禮,自戰琰和君海澄攜手歸來後,這一條信息就一直佔據著各大網站報社的頭版空間。

「對不起,阿希梅。」除此之外,君海澄不知道說什麼了。

阿希梅搖搖頭,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他。明知道君海澄就要和元帥結為連理了,卻偏在這時挑明,來擾亂他的心緒,歸根結底,還是緣于自己心底那一份不甘心吧。只是,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所有人都知道,元帥愛他的人魚如命。

「學校的事情搞定了嗎?」阿希梅主動轉移話題。

君海澄偷偷松了一口氣,輕笑道︰「嗯,鳶武校長說了,只要我全部考試都可以拿到優的話,就可以拿到聖華的畢業證。考試從明天開始,一連七天,先考精神系的,然後再考水之學園的。」

阿希梅拎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君海澄,「這是我當初考試時整理的一些復習資料,每節課的內容也有拷貝,希望可以幫到你。」絕口不提自己為了收集整理這些資料,兩天兩夜都沒有睡過覺。

「真的謝謝你,我正需要這個。」君海澄開開心心地接過,也絕口不提其實戰琰老早就從鳶武那里敲詐了更齊全的資料。

他們在咖啡店里消磨了一個下午時光,說說考試的事情,當年學校里的趣事,帝都的變化,人魚的新聞,值得收藏的新,天南地北,就像還在學校里的時候。

等到夜色逐漸上來的時候,咖啡店里只剩下了阿希梅一位人,以及桌面上的兩杯冷下來的咖啡。舒緩優雅的輕音樂在寂寞地流淌著。

阿希梅靜靜地看著外面璀璨的燈火。

一個人推開咖啡店的門,正是華麗依舊的克里琴斯,走到阿希梅身邊,拍拍佷子的肩膀,安慰他,「男人麼,年輕的時候誰沒點被甩被飛的風流韻事?別灰心啊,你會遇到更適合自己的。」

克里琴斯湊巧在對面的餐廳里用餐,剛好看到剛才那一幕,而且好巧不巧的,他還懂那麼一點唇語,所以才有上面那麼一些話。其實克里琴斯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比如︰跟元帥搶人,尼瑪的是嫌命太長了嗎?又或者是︰你是喜歡睡在深海里的水晶棺材里,還是直接到火葬場里爬煙囪哪?不過考慮到佷子剛剛失戀,克里琴斯還是體貼了一下。

「小叔。」阿希梅沒有抬頭。

「嗯?」克里琴斯琢磨著應該用什麼華麗的言辭來撫慰佷子脆弱的心靈。

「我不是被甩。」

「啊,啊,我知道,你只是從頭到尾都被人給忽視掉了。」

「••••••小叔,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很顯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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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琴斯非常同情這個才一告白就失戀的佷子,抱在懷里拍了拍,「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小叔給你把風,不會有人看見的。」

可是阿希梅是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克里琴斯瞅了半天都沒看見一點淚花子,擔心他會憋死,于是模著下巴想了想,「得,小叔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克里琴斯帶阿希梅去了浮虹城里最大的一間夜店,特意叫人安排了兩個清俊可愛的小男生,佷子也該學著過夜生活了,不過阿希梅拒絕了他的好意,一個也沒踫,只是一杯一杯的不斷地往嘴里灌酒。

唉,喝吧喝吧,一醉解千愁!醒過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克里琴斯也沒辦法。

一向嚴謹自持的阿希梅這次喝了個酩酊大醉。

從聖華畢業後,阿希梅就從維洛斯主宅搬了出來,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自己一個人住,克里琴斯把他送回到家門口,看機器保姆開了門才離開。

一個身材高挑、臉色蒼白、申請陰郁的男人從房間里走出來,水潭般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冰寒,譏諷地看著阿希梅的醉態,「真像一只可憐蟲!」

機器保姆非常人性化的瞪了他一眼,這位人真是太討厭了,主人好心把他帶回來,他不但不感恩,反而總是對主人擺臭臉耍脾氣,整天躲在房間里上虛擬網絡,搜集中央帝國人魚皇後的信息。機器保姆很不喜歡他,不過作為機器人,只有人類挑剔它們的權利,沒有它們挑剔人類的可能。

唉,還是去給主人準備醒酒湯吧!

「海澄••••••」恍恍惚惚中,阿希梅仿佛看到了君海澄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還有一縷剛剛洗過澡的沐浴液的香味。

「海澄!」阿希梅猛地將他緊緊地鎖在懷里!

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暖暖的體溫,此時此刻,阿希梅恍恍惚惚地覺得,君海澄不再是一個遙遠而不可觸及的夢了。

與阿希梅相反,被他抱住的人卻露出極為驚懼的神色,他瘋狂地掙扎起來,「放開!阿希梅•維洛斯!快放開我——!」

但阿希梅已經听不見了。

「——尼瑪的!要發情外面有一群母豬在等著你!滾開!A191!快點滾出來啊——別、別,阿希梅!求求你!嗚嗚,別踫我!別踫我!」

酒精催動□,阿希梅炙熱的吻頻頻落在懷中人潔白的脖頸上,那人死命地掙扎,瘋狂地躲閃,可是阿希梅的雙臂像鐵箍一樣,完全不理會落到身上的綿軟無力的拳打腳踢嘴咬。

「阿希梅,求求你••••••」那個人絕望地閉上眼楮。

當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化為碎片飄落,他的眼楮里盛滿了濃濃的化不去的怨恨,「阿希梅•維洛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啊————」

••••••

阿希梅緩緩地睜開眼楮,腦袋殘留著一陣陣宿醉的疼痛,他的思維有些混沌,似乎,自己並沒有抱著抱枕睡覺的習慣••••••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阿希梅呼吸一頓,腦海里一瞬間空白,「秋——白!」

慕秋白雙眼緊閉,瘦得沒幾兩肉的臉頰上浮著病態的嫣紅,全身不著寸縷,潔白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遍布旖旎之色,還有雙股間的狼藉不堪,只要不是眼楮瞎了,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夜的記憶逐漸蘇醒,阿希梅臉色冷冰,沉默了一下,抱起昏迷過去的慕秋白走向浴室,「A191,把治療儀拿過來,還有退燒的藥!」

被打理干淨的慕秋白躺在床上,胸膛微微的起伏著,整個人顯得更憔悴更瘦弱了,阿希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心里茫茫然的,他完全不知道,等慕秋白醒過來,他應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昔日的好友?

阿希梅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將慕秋白看成君海澄,不顧對方的意願強行發生了性關系,這是一連侮辱了兩個人!

A191想給主人拿治療儀,被阿希梅揮退,他嚴肅著臉,目光堅定,暗暗握緊拳頭,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要考慮的是怎麼去贖罪••••••

話說,慕秋白為什麼會在阿希梅家呢?說起來,沒有一匹布那麼長,但也不短了。這要從慕家以叛國之罪倒台的時候說起。

慕家倒台後,被抓的抓,逃的逃,死的死,慕秋白就潛逃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最終還是落入戰琰的手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後還被戰琰廢掉了丹田,從一個戰斗天才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

那時,戰琰失去了自己的人魚,近乎入魔,優雅冷漠的外表下洶涌著黑灰色的暴戾,不被他盯上則罷,一旦被盯上,那就是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求。

而慕秋白這個經常給君海澄找茬的人,就在這個很不幸運的時機里被抓回。各種殘酷的刑罰將慕秋白折磨得奄奄一息,戰琰廢掉他所有的希望後,一句話,把慕秋白這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送到夜店里去當少爺。

慕秋白在夜店里度過了地獄般的五年,沒有自由,沒有尊嚴,上的摧殘,精神上的踐踏,如果不是阿希梅,慕秋白的結局應該就是直接瘋掉。

也是機緣巧合,慕秋白被一個年輕貴公子哥兒包養——其實也就是一不入流的小貴族,那人不是個東西,成性,沒臉沒皮,在馬路邊就對著神情木然的慕秋白肆意狎玩,剛好被阿希梅撞見了。

雖然早已兄弟反目,但是畢竟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怎麼樣,阿希梅絕對無法眼看著慕秋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調查一番後,阿希梅向克里琴斯求情,克里琴斯又只會了戰琰一聲,戰琰冷冷地答應了,但有一個條件,慕秋白終生都不得離開帝都,而且慕秋白這個人已經「死」了。

剛回來時,慕秋白整天縮在房間里,不準人開燈,也不準人近身,他對任何人的近身都會產生極大的恐懼感,會歇斯底里地尖叫,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逐漸地緩了過來,明白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個魔窟。

好過來了,可慕秋白的性子變得極為偏激,他一點都不感激阿希梅把他救出苦海,反而死死記住了當初阿希梅在友情上拋棄了他,在愛情上拋棄慕秋瓷的事,平日里對阿希梅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漠然無視。克里琴斯知道了,還戲說小佷子撿了只白眼狼回來,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別看阿希梅貌似冰山,其實是個濫好人。

濫好人••••••阿希梅苦笑,他這個濫好人卻把曾經的好朋友給強上了!

「別踫我••••••別踫我••••••」慕秋白夢中喃喃地道。

阿希梅不知所措,巨大的愧疚感快將他淹沒了,他隔著被子,笨拙地拍拍睡也睡不安穩的慕秋白,「別怕,別怕,別怕啊!」

不知是不是阿希梅的安慰起了作用,慕秋白的眉頭漸漸松開了一點,還是微微蹙著,不安地睡去。

他的嘴角被咬破了一個口子,下巴也有傷,昨天晚上,阿希梅幾乎是放任了自己的去侵犯這個人,被折騰了半夜,慕秋白真的是跟破布女圭女圭沒什麼兩樣。

阿希梅深深地看了慕秋白一眼,「我會負責的。」

•••••••••••••••••••••

慕秋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感受到身上那久違的惡心的異樣,他慢慢地回過神來,眼里的神采一點點的熄滅,心如死灰。

「秋白。」一直守著他的阿希梅擔心地叫了一聲。

慕秋白撐著坐起來,一巴掌甩到阿希梅臉上,他慘笑,「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這樣對我,你也要這樣對我?!!!」

他太過激動了,劇烈的咳嗽起來,還咳出一縷鮮紅的血。

「秋白!」阿希梅大驚,抱住他就叫A191叫醫生。

「滾開!你這個豬狗不如的人渣!」慕秋白掙扎。

阿希梅平靜地看著慕秋白,「我知道你恨我,不過,如果你不養好身子,那你就連恨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慕秋白伏在阿希梅懷里,劇烈地喘息著,他眼神陰暗,神情淒絕,沒錯,他要養好身子,好好地活著,這樣,才能繼續打听小瓷的消息,繼續••••••好好地恨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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