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鸞徐徐道︰「敢騙娘娘的人,正是臣女的妹妹,杜、畫、屏!」
這話一說,杜畫屏立刻朦朧著淚眼道︰「姐姐,我知你想月兌罪,可你何苦要栽贓我?你這實在寒了妹妹的心吶……」
杜青鸞眼眸在她虛假的臉上一掃,眼底劃過一絲駭人的光亮︰「口說無憑,到底剛才發生何事,不如讓臣女好好向娘娘及各位皇子、公主及夫人、小姐們一一道來。」
賢貴妃一點不願听她狡辯,恨不得立刻整治了她,但這里不是她的玉坤宮,且這麼多人在場,她必須顧及著,所以只得道︰「本宮就給你一次機會,若自辯不清,那剛才的責罰加倍!誰也不許求情!」
剛才五十大板,最多打得杜青鸞重傷或殘廢,現在翻倍一百大板,會直接讓杜青鸞當場一命嗚呼!
不少年紀小的閨秀們,都嚇得花容失色。
煌夜明則志得意滿的等著看杜青鸞丟了小命,三皇子煌夜齊突然對這個從來不知名的大學士府大小姐,產生一絲興趣。
這杜青鸞听了責罰翻倍,非但不害怕,反而唇角揚起一抹淺笑,著實不同尋常。
兵行險招,這個杜大小姐要麼是蠢笨過頭,不知低頭保全一命,要麼就是睿智過人,根本不怕任何責罰,因為她知道,這些責罰根本不會實施到她身上!
「娘娘,那臣女就開始了。」杜青鸞點點一福,然後犀利的目光立刻掃到杜畫屏身上,「我問你,剛才你親自來敬我酒是不是?」
杜畫屏一點不怕,她以為杜青鸞只是強弩之末,還在逞強罷了︰「是,妹妹向姐姐敬酒是應該的……」
杜青鸞抬手,打斷她下面一大片冠冕堂皇之話︰「然後你送到我手邊,待我來接是不是?」
杜畫屏再度垂淚,櫻唇輕咬︰「自是如此,可你若不願喝妹妹敬的酒,跟妹妹說就是了,何必要鬧到如此地步……」
杜青鸞冷笑,演得真逼真啊。若是她不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是讓她自己陷于不知禮數,不體恤親妹的罪名中麼。
「那我接了那只杯子,然後心中妒你身上華衣美服,于是故意把酒潑在你身上,伺機讓你在娘娘及各位皇子貴賓前出丑是不是?」
杜畫屏如花容貌里滿是焦急︰「姐姐,你自己說出來干什麼,這下妹妹也沒法幫你掩飾了……」她心中更是篤定,這杜青鸞把這些說出來,是真傻了不是?原本以為她有幾兩本事,原來全是草包。
杜青鸞忽然揚起白玉般的下巴,全場掃視一圈,將所有人的表情悉數收入眼底︰「那如果我說,我並沒有踫那只酒杯,請問諸位有誰信?」
全場寂靜,都在各自對視,沉默不語。就算有人相信,但是賢貴妃擺明了要整治她,誰敢出頭定會惹怒賢貴妃。是以,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杜青鸞嘲諷一笑。這就是後宮,這就是貴族,這就是權勢!有人敢指鹿為馬,有人就注定要蒙受冤塵,可她杜青鸞——不信這個邪!
就算孤軍作戰,她也絕不妥協!
「小王倒覺得,青鸞小姐不像是為了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之人。」一道清越之音,在滿場寂靜之中緩緩響起。
杜青鸞回過頭,眸子微微一眯。她沒想到會有人替她說話,而且這個人,竟是是煌夜白!他們只是偶然有過一面之緣不是嗎?而且還是隔著一層簾幕,為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