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瑤最終還是走了,她是哭著走的。
她很失望,她多麼希望秦風能在最後關頭出現,留住她。
可最終這樣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余敏,徐麗也很是難過,她們二人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的,畢竟範瑤這一走,何時再見,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秦風悄然無聲的來到了二女的身邊,說實話,剛剛的那副場面,他看著心里也是如刀絞一般。
只是自己的未來都不清晰,若是留下範瑤,或許只是害了她。
最起碼這樣她可以好好的活著。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對于歷經兩世的秦風而言,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余敏,徐麗驀然見到秦風出現在她們的身邊,她們先是一驚,隨即撲上來,拉著秦風,哭哭啼啼道︰「秦大哥,你怎麼不早點來啊?」
秦風並不想告訴她們實情,然而碧落卻是搶先一步開口道︰「師父早就來了!」
秦風下意識的看了碧落一眼,只是想想這事情遲早她們都是會知道的,所以原本想怪罪碧落的心,又淡了下來。
「什麼?」余敏,徐麗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既然來了,為何又不相見?
倘若相見,範瑤也許就不會走了。
秦風如何不知道她們的心思,他輕嘆了一口氣道︰「現在跟你們說也說不清楚,等過段時間,你們就會明白了。」
秦風撂下一句話後,面色黯然的轉身離去,碧落則是緊緊跟隨。
余敏,徐麗目睹著秦風那有些落寞的身影,心里雖想不明白,但也明白秦大哥這樣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地下密室中,秦風取出那兩個羊皮卷軸,翻來覆去的看,可終歸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他心灰意冷之余,決定出去走走。
冬曰的晚上,西北風呼呼的刮著,吹在人臉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若是擱在以前,這樣的溫度對秦風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麼。
而如今秦風淪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自然是覺得分外的寒冷。
他穿了件羊絨大衣,獨自一人就出了莊園,一路沿著南湖湖畔向西踏足而行。
因為氣候極其的寒冷,南湖的湖面上已然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岸邊的樹枝光禿禿的,顯得蕭條無比。
秦風此時情緒很是低沉,想想即將來臨的浩劫,他心急如焚。
他死倒不足惜,只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家人受到連累。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她們的平安。
只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他多麼希望能夠重新修煉,只是對于服用了天麻散的他而言,這無疑是個奢望。
這段時間來,他也嘗試過,可是皆以失敗告終。
想想如今自己淪為了一個廢人,更沒了保護自己家人的能力,反倒成為她們的累贅,寒風拂來,秦風不由得一陣酣然淚下。
不知道走了多遠,秦風只覺自己來到了小南山腳下。
此時已是深夜,依稀間,他忽然听到了一陣細微的琴聲。
秦風抬頭望去,卻發現那琴聲赫然來自山頂。
他反正也閑來無事,就決定上去看看端倪。
往常在他看來,只需片刻功夫就可以到達的山頂,如今他硬是花費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
到達山頂的時候,他已然是累的氣喘吁吁,兩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在歇息了片刻之後,秦風放眼望去,卻見山頂不知何時搭建了一個竹舍,竹舍中,一個帶著斗篷的黃衫女子正彈奏著一首古曲,古曲赫然是高山流水。
秦風只一听那琴聲,立馬意識到此女乃是高人無疑。
高山流水不難,但凡學過琴的幾乎都能彈出來,只是能彈出這般意境的,卻是寥寥無幾。
秦風在前世時,之所以有著風流浪子的名號,那是因為除了醫武超絕外,他在琴棋書畫方面的造詣,也是高人一等。
前世時,他還偶爾會小彈上幾曲,只是來到這世後,卻是很少觸踫。
非他不想如此,而是因為每每動琴,他總會想起前世的摯愛,洛雲,每每都會傷心難受不已。
然而此時,他莫名的來了幾分興致。
若是能與此女合奏上一番,那絕對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思慮至此,循著琴聲,慢慢的靠近。
女子臉上蒙著一層輕紗,看不清模樣,不過從身材輪廓,臉形方面來看,應該是個絕子無疑。
驀然間,琴聲嘎然而止。
「來人是誰?」女子聲音清妙無比,只是听在人耳中,格外的清冷。
「在下姓秦,名風,聞琴聲而來,多有叨擾,還望姑娘恕罪。」秦風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言語之間,古風四溢。
只是他彎下腰時,卻未發現女子在听到他的名字時,身軀微微的顫動了一番。
「先生客氣了,恕小女子直言,先生莫非對琴律方面有所造詣?」女子的聲音如百靈鳥一般空靈,讓這淒寒的山頂上,莫名的多了幾分生色。
秦風「呵呵」笑道︰「造詣談不上,只是略有了解而已。不過我觀姑娘琴聲中帶著幾縷憂傷,不知為何?」
黃衫女子淡然一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啊!」
秦風聞言,呵呵笑道︰「姑娘此言妙哉,在下佩服。我有玉笛一枚,想與姑娘同奏這首高山流水,不知可否?」
「你我在這寒夜孤山相逢,本也是緣分。既然先生有意,小女子卻之不恭。不才之處,還望海涵。」
「姑娘客氣了。」秦風拱了拱手,盤腿在黃衫女子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
自懷中取出一枚精美的玉笛,玉笛一出,頓時讓黃衫女子眼前為之一亮。
「先生好笛!」黃衫女子忍不住輕贊了一句。
秦風自是禮尚往來道︰「姑娘好琴。」
二人相視一笑,竟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姑娘您請!」秦風在準備妥當後,他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女子微笑頜首,如蔥段般的修長十指在古琴上輕撫了一番,隨即悠揚的琴聲,從她的指尖下,如流水般溢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