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被老頭的話,氣得險些沒吐血。
然而有小姐這把尚方寶劍在頭上壓著,她縱然心里再不情願,不得不再次給老頭當起了跑腿。
說起這女兒紅,乃是當年老爺在小姐滿月時所珍藏下來的,數量不過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壇而已,極其的珍貴。
如今小姐竟要讓自己拿一壇給面前這可惡的邋遢老頭喝,她心里不嘀咕,那是不可能的。
小姐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對這邋遢老頭如此禮遇?
陳媽很是想不通。
酒拿來了,老頭嘗了兩碗,連呼好酒好酒。
讓陳媽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卻見老頭在吃飽喝足之後,竟是將那剩余的酒水全都一滴不剩的裝入了他腰間的酒葫蘆里。
「你這老匹夫,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竟然還打包,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一直憋著的陳媽在目睹到眼前的景象時,她忍不住罵罵咧咧了起來。
「陳媽,你今天話太多了!」冷寒煙怒斥了一句,陳媽頓時不敢吱聲了。在她的記憶,小姐還是頭一次發火。
「行了,行了,冷丫頭啊,這老婆也就是到了更年期,脾氣暴躁了些,咱不跟她一般計較。」老頭眉開目笑的說了一句,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發紅,說話間,竟是旁若無人的打了個飽嗝。
那自在樣兒,仿佛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
陳媽看著這一切,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偏偏自家小姐處處維護著他,她拿他也沒法。
邋遢老頭吃飽喝足後,他眯縫著眼楮端詳了冷寒煙兩眼。隨即從那骯髒不堪的黃袍里掏出了一粒黑色的,味道有些怪異的藥丸,放到了冷寒煙的面前。
「冷丫頭,老頭我從不欠別人的人情,這顆藥丸。你吃了它,對你的眼楮有好處。」
他說話間,起身就走。
冷寒煙開口道︰「老伯,這天色已晚,要不你在這里歇上一晚,明日再走!」
老頭沒有回頭。他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道︰「冷丫頭,老頭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里呆著了,若是有緣,我們還會相見的。」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突然間就橫空消失了。
這一幕直看得一邊的陳媽也是戰戰兢兢不已。她冷不丁的喊了聲︰「鬼啊——」
冷寒煙開口道︰「陳媽,什麼鬼,那老人家明顯就是個高人,你卻屢屢得罪沖撞他,也就是他不是壞人,否則你的命早沒了。」
因為有剛才的那一出,陳媽也不敢有任何的質疑了。
因為嚇得不輕。她不停的輕拍著自己豐滿的胸脯。
「小姐,你——你怎麼知道這個老頭是高人的?」
冷寒煙一臉自信道︰「感覺!」
「感覺?」陳媽有些崩潰。這感覺貌似有些太可怕了。
「陳媽,給我去倒杯水來,我要吃藥!」
「吃藥?」陳媽看著那老頭留下來的那粒跟糞蛋兒差不多的藥丸,有些忐忑道︰「小姐,你真要吃這藥丸?」
「當然!」冷寒煙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位高人,得賜「靈」藥,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在她看來,大不了吃了之後,還是看不見。結果又能壞到哪里去。
「小姐,你就不怕這是毒藥?」陳媽越看越覺得那藥丸不得勁兒,想想那老頭猥瑣的笑意,她渾身上下,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
「陳媽。你想多了。就咱倆這處境,還有什麼值得別人圖的。更何況,以那老人家的身手,他真若是想打什麼主意,何必這樣曲折,直接動手便是。」
冷寒煙的話,陳媽想想也是。
她開口道︰「小姐,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很快,陳媽取來了水,說實話,她雖然想明白了,但還是有些緊張。
她跟小姐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若是小姐有什麼好歹,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小姐,你——」眼看著冷寒煙將藥送到嘴邊,陳媽嘴唇微微有些顫抖的吱了一聲。
冷寒煙意識到了陳媽的擔心,她笑著啟齒道︰「陳媽,不會有事的。」
冷寒煙在安慰了陳媽一句後,沒有猶豫,將那顆黑黑的藥丸放進了那紅潤的櫻桃小嘴。
藥丸入口即化,原本聞上去味道不太好的藥丸,入嘴之後,竟是香氣四溢,從冷寒煙的舌尖迅速的蔓延。
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在冷寒煙的體內延伸,並迅速的向天靈蓋沖去。
「啊——」因為極度的舒爽感,冷寒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
一邊的陳媽見狀,大驚失色道︰「小姐,你怎麼了?」
冷寒煙此刻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自是沒有听到陳媽的話。
而陳媽對于小姐的異相,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一邊看著干著急。
「冷丫頭,屏住心神,保持根清淨,心無雜念,細細品味那股清涼,順著那股清涼之氣,嘗試著去調動它,用它去沖擊你的太陽,鳳池二穴——」一聲極其突兀的聲音,莫名的在冷寒煙的腦海響起。
冷寒煙心神一凜,她趕緊從那種極度的舒適醒悟了過來。
按照老人的提示,她開始用意念去捕捉那股清涼之氣。
一開始,她總是無法控制住它,只是慢慢的,她找到了訣竅,很輕松的就掌握住了那道在經脈橫沖直撞的清涼之氣,並指引它往太陽,鳳池兩個大穴沖去
「轟——」的一聲,冷寒煙只覺大腦一陣炸響,在一陣極度的痛苦之後,她忽然間感覺自己腦海多了某些東西。
準確的說是一種神識。
這是什麼呢?
冷寒煙嘗試著去體會。
然而接下來的一切,讓她喜悅不已。
因為她竟然看到了,看到了面前正急的團團轉的陳媽,太神奇了!
冷寒煙驀然間落淚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周圍的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陳媽。
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陳媽忽然見小姐哭了,她頓時有些慌亂了起來,她心里一邊暗暗詛咒著那個該死的老家伙,一邊關切的拉著冷寒煙的手,詢問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