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鄭月安一入紅館,便就有人報之了文遠等人,是以,眼下文遠同曾便就親自迎了出來,鄭月安不由蹙了蹙眉,這般張揚,遲早會惹人猜忌的,
而此時,她身後的越謙幾人則更是驚詫,自鄭月安初行鄭國,不見文遠等人歸來時,他們便一眾認為文遠等人早已不在人世,可如今,卻沒想會在這鄭國的紅館相見,
一行人各具心思地隨著文遠和曾入了偏殿,待鄭月安入了主塌後,這才各自一一入塌,見鄭月安只是隨意的撥弄著幾上的玉盞蹙眉不語,文遠不由將視線轉向越謙幾人,然,回以他卻是微微的搖頭,
一時間屋內靜寂無音,可清晰的聞見不遠處的大殿內傳出的陣陣絲竹編鐘之音,就這樣過了好半響,鄭月安把玩著玉盞的手一頓,看向文遠開口道︰「暗樁之事,可有安置妥當,」
見鄭月安問到此事,文遠便也不隱瞞,將上次依她之令撤換掉奴隸為暗樁的事一一稟之,
聞之,鄭月安欣慰的點了點,又令文遠將眾奴隸好生安置,不可輕待後這才又看向曾問道︰「那數百名隨我等行晉的游俠兒如今可是安頓在華陰外的宋軍大營中,」
「然,」曾叉手道︰「君可是有事吩咐,」
「那些在晉營所搭救的婦人是何安置,」
雖不解鄭月安為何又問到那些婦人,曾仍是如實道︰「稟君,我等已按照公子之令將那些婦人尋了一處山野村林安置,」
公子旅,
連想到先前公子旅告訴她已經將那個被她救出的小女孩安置待宋軍大營時,鄭月安臉色突然古怪了起來,
見狀,曾便擔憂道︰「君,可是有不妥乎,」
「無、無,」鄭月安連忙搖了搖頭,如此安置對于那些婦人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再者,這是公子旅之令,怎會有不妥,
將心頭的那絲異樣壓了下去,鄭月安這才看著幾人正色道︰「曾,你速速趕行宋軍大營,令他們在今夜悄悄扯出宋軍大營,另外你再召集百人,公子不日便要歸宋,爾等需在暗處,以護公子安危,」
「公子歸宋,途中有數萬大軍相護,君何以此舉,」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公子歸宋,一路安危就交于君了,」
不急不緩的口吻,只是一句話便將曾的嘴給封上了,這樣的一個重任,讓曾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當即他便沖著鄭月安叉手,肅嚴道︰「遵令,」
看著曾遠去的身形,鄭月安這才正了臉色,看向文遠道︰「傳令下去,今夜務須在天亮之前將紅館所有的錢財轉移其它分行,即日起,鄭都所有商行停止一切行動,恢復往日經營便可,再有,啟用鄭都所有暗樁,令人暗中保護鄭王安危,密切注意晉公子重耳的動向,公子才與鄭王結盟,莫要讓小人鑽了空子,」
自鄭都安插暗樁以來,鄭月安從來都沒有像幾日這般下令大肆啟用,為的就是怕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可今日,自她見了重耳那廝後,她便有一種感覺,這次恐怕是不止鄭國再掀風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