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雙臂收回,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徑直出了大殿,
狐偃看向另外幾人,苦笑的搖了搖頭,道︰「此番所為,真錯矣,哎」
見他一臉的禿廢自責,趙衰將他扶了起來,道︰「公也莫要過于自責,那婦人之事,公雖有欠思慮,但也是為了公子所為,」
狐偃擺了下手,嘆息道︰「我狐偃,老矣,往後公子之事,還要勞煩諸君加以費心了,」
他的話,隱約有著退隱之意,趙衰聞之,不由急道︰「公此言差異,公子將來的大業,還要靠您的輔助啊,」
一行人相互擁著往殿外而去,卻唯獨介子推一人落在最後,狐偃苦笑的搖了搖頭,也不欲在多言,這時,趙衰發現了介子推的異狀,便道︰「公,何所思也,」
回過神來,介子推看向二人,道︰「那紅館之火,實屬怪異,」
趙衰蹙了蹙眉,隨之道︰「公之意,可是有人故意為之,」
介子推點了點頭,繼而看向狐偃道︰「依我推測,今晚行刺那婦人一事,除了偃公您,怕還另有其人呀,」
「另有其人,」
「然,那紅館之主,乃是鄭王,紅館被焚,牽連甚廣,損失頗大,故而,這縱火之人,萬不是鄭國之人,」介子推撫了撫胡須,「今日公子會見鄭氏一事,公子旅怕是已然知曉,如今紅館之事,也擺明是沖著那婦人而去,」
狐偃與趙衰相視,狐偃道︰「公子歸國在即,那幕後主凶,是想挑起公子與楚旅二人起爭端,」
「依公子旅之能,又豈會輕易被這表面假象所惑,那縱火之凶,怕是因嫉恨之心而為之吧,」趙衰冷笑道︰「那婦人甚得公子旅寵愛,又頗有才識,因此而招來他人的嫉恨也不足為奇,」
介子推笑了笑︰「那婦人若是真能為公子所用,是一幸事,反之,那今夜若是真喪命火海,也是一幸事啊,」
抬眼看向上玄月,介子推沖著倆人拱了拱手,「時辰晚矣,二位也早些歇息吧,依公子的習性,如今怕是早已派人去探查實情了,偃公也萬不可因此事而心生退隱之意啊,如今鄭王病重,恐公子與鄭公主的婚事有變,公子的大業,缺您不可啊,」
聞得此言,狐偃心生愧意,點頭拱手應之,
沙漏漸逝,燈燭轉竭,眨眼卯時已至,
鄭公子華果然親持鄭王信物,依言將公子旅一干人等送至華陰城外,餞酒為其送行,直到大軍遠行,身影難尋之時,才在眾人的簇擁下策馬返宮,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月安才在鐵甲車馬的踏踏伴隨聲中醒了過來,眼楮睜開,卻因額頭隱隱泛疼又合上,正欲抬手撫之,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掌給搶先了,隨即入耳的便是一道溫潤的嗓音︰「總算是退熱了,來人,速傳巫醫,」
「喏,」
馬車外,立即有人應下,隨之便是‘噠噠’地馬蹄聲遠離而去,
睜開澀澀的雙眼,入眼的便是公子旅那俊美而不失英氣的面龐,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干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