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徹整個大廳,昏暗的燈光,曖昧的調侃,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調酒師像是在玩雜耍似的,各種各樣的瓶子在他手里來回的倒著,卻不曾離他手,無論是從身上滑落,手中穿過,胳膊下溜過。原本平淡無奇的酒酒水水,經過他神奇的調配變得神秘莫測,幻莫幻深。
角落里,兩個女人,兩個長得漂亮的女人,兩個長得很漂亮卻很冷的女人。冷晨把玩著手里的杯子,縴細手指撫模著杯沿,一圈一圈的轉著,像是再把玩著她的寵物一般,嘴角不期然的露出邪寐的笑容,細細長長的杯柱在她的手里仿佛隨時都有折斷的危險。韓敏靜靜的看著她,不言不語,只是細細的品嘗這杯名叫法蘭克的春天的燒酒。
遠處一身穿便裝的中年男人向她們走來,怪就怪在,後面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大力壯的,看起來像打手一般。這穿著便裝的男人,身材健碩,朗朗有型,他雙眉深鎖,輕蔑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舞池中那扭動的舞姿,那攝人心魄面容,與她相遇的那晚似乎又浮現在眼前。心中的隱隱的傷是提不起的痛,他今天必須有所了斷。往事不堪回首,歲月不饒人,曾經過往的一切就這樣煙消雲散。
他款款的走向角落里,立在那里,簾子後面的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兒就是他的女兒,一直他不肯認也不願認的女兒。和她媽媽年輕的時候一個樣,一樣的倔,一樣的要強,也一樣的讓人看著心痛,眼神閃過種種復雜的情愫,居然選在這里與他見面,非要這樣嗎?這丫頭非要這樣做嗎?她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可是,自己對她的愛也只能深埋于心,否則只會讓她有殺身之禍。不是嗎?那個陰冷的女人,她會這樣做的,當年的事情不就是一個最好的警告嗎?他只能讓丫頭恨她,怨她,才會讓她丫頭遠離他,這才是安全的。殊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冷晨又怎麼會明白。
這個男人的不屑與輕視冷晨全都看在眼底,她冷冷的坐著,繼續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男人在簾子前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其中一個彪形大漢上前一步,靠近男人身邊,耳語道︰先生,還進去嗎?要不……
男人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示意不用,而後,掀簾而入。
二人相視,無語。冷晨淡淡的看著他,眼楮看不出任何恨意,沒有波瀾。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憤憤的看著冷晨,眼神里寫滿了憤怒夾帶著一絲不解,好似還有一絲疼惜,可是,冷晨完全沒有在意這些。
「你果真與你媽媽一樣」他的原意是︰你果真與你母親一般的要強。
「叭」得一聲,冷晨手里的杯子一折兩半,掉在地上碎了一片。韓敏還是靜靜的品著手中的燒酒,不為所動,倒是那男人,吃驚的看著冷晨。只見冷晨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碎片,
「哎呀,不好意,」冷晨做作的看著,「不小心碎了,你說它還能復原嗎?」
「……」他吃驚的看著。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像我媽媽一樣。這里你應該很熟悉吧,不陌生吧,」冷晨環視掃了一眼,「二十年前,你就是在這種地方遇見了我母親,然後對她許下了山盟海誓,……」
「夠了,」他痛苦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如果可以,他也想抱著自己的女兒,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夢,既然如此,他情願她恨她,只要她能安全的活在這個世上,她在心里是怎麼看他的都無謂,他咬牙恨恨的說,「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出現了嗎,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踏進XX一步」激動使他的面部肌肉迅速的運動著,是的,只要她不進入****,她是安全的。
「是嗎?」她懷疑的看著他,忽然,她就這樣逼近他,近到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根面部神經,「我要你為你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說完她慢慢地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