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站在圓湖旁,听見男女嬉鬧的聲音,轉過身。只看見秋念一只手抱著秦箏,一只手提著慕雪言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道「還敢不敢說我不是男人?」
慕雪言苦著臉向虞歌求救「虞哥哥」
秋念轉過身,松開了手。慕雪言一落地,便趕緊躲到虞歌身後,露出小腦袋,不知死活地喊道「敢!」秋念一個凌厲的眼神扔過去,慕雪言趕緊把頭也縮在了虞歌身後。
虞歌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秋念?」
「在下正是。」秋念看了看手中的秦箏,對慕雪言說道「你如果不過來接秦箏,我就把它扔了。」
「別別別。」慕雪言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迅速接過秦箏然後跑開,可還是受了秋念的一個爆栗,撅著嘴溜回了虞歌身後。
虞歌接過秦箏「怎麼重的箏,為什麼要抱上山呢?」
「我想和虞哥哥合奏呀,虞哥哥會不會吹《武當山逍遙谷呢》?」
「會。」虞歌拿出玉簫。慕雪言將秦箏放到腿上開始演奏。
鳥鳴蝶舞、清風習習、流水淙淙再配上這樂聲,真是人間仙境呀!
虞歌迎風而立,發隨風動,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簫孔中來回。慕雪言縴縴素手靈活輕揚,彈奏出美妙的音樂。秋念也陶醉其中,沒有趁機惡整慕雪言。
慕雪言身著月色牡丹長裙,秋念身著白色錦衣,虞歌不用說,從頭到腳都是白的。三個「白人」站在一片綠色之中,很是和諧。
一曲終了,虞歌扶起慕雪言,慕雪言高興地一下子抱住虞歌「虞哥哥,我們合奏的太棒了!」
虞歌輕輕地撫模慕雪言的頭發「嗯,雪言彈奏的古箏是我听過的最好的了。」
慕雪言還抱著虞歌,虞歌看看秋念,皺了皺眉又不知道該怎麼對慕雪言說比較好。秋念看虞歌那麼糾結,直接走過來提起慕雪言「你死抱著人家不放想干什麼,便宜還沒有佔夠呀。」
慕雪言低著頭「我沒有佔虞哥哥便宜」
秋念把慕雪言放到地上,慕雪言抬頭問道「我和虞哥哥剛才合奏的很好,對不對?不知道,你听了有什麼感觸呢?」
秋念看向天「我有一種想要打太極的沖動。」又低下頭「前幾天下雨了,竹林里應該有很多蘑菇的,你去采點回來。」
慕雪言瞅著秋念「支開我一定沒有好事。」轉頭看向虞歌「虞哥哥,你願意和他‘單獨相處’嗎?」
虞歌笑著回答「願意。」
「好。」慕雪言進屋提了個籃子,走到秋念身邊「不準欺負虞哥哥!」
「我怎麼敢欺負他呢?我也打不過他呀。」秋念撇撇嘴。
慕雪言搖頭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怕你是斷袖!」慕雪言看見秋念氣著了,趕緊笑著跑開。
虞歌叮囑了一句「小心路滑!」
「知道了!」
秋念倚在巨龍竹上,看著虞歌,這個人的確是虞歌,那尸體是誰?
虞歌看向秋念「你是秋廣的弟弟,對不對?」
秋念嚴肅起來「你認識我哥,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皇宮不是有記載嗎?」
「皇宮的記載是假的,我問過副將了,我哥被陛下派出去執行一項任務了,之後他就死了。你和他是同一天出事的,你們之間應該有什麼關聯的。」
虞歌平靜地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實情,但你不可以沖動。」
秋念回道「好。」
虞歌看著平靜的湖面講道「我師父洛非原是冥教的左使,他逃離了冥教,一個人隱居,收了兩個徒弟,我和承逸。後來,師母被冥教殺了,師父練功走火入魔了兩次,第一次他將魔功轉移到了他自己的兒子身上,第二次他在江湖上大開殺戒,我和承逸約好在斷崖與師父大戰。就在這個時候,先帝派他前去邊關救援,他只好派秋廣協助我。秋廣受了師父一擊掌,我趁機偷襲師父,卻也受了師父一掌,師父死了,秋廣也死了,而我則逃到了玄天峰。秋廣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秋念,不要報仇,好好活著。’」
虞歌說完,秋念已是淚眼朦朧「哥還以為我會像小時候一樣意氣用事嗎?我已經長大了,哥,你放心,我不會報仇的。這個仇,報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秋念擦掉眼淚,吐出一口氣問道「你的白發,皮膚沒有血色,體質過寒都是那次留下的病根吧,我可以幫你治療。」
虞歌板著臉「沒有用。」
「我不信。」秋念走過去和虞歌打起來,虞歌並沒有用武功,只是基本的防身術,秋念鎖住虞歌把脈。最終松開了手「你中的是冥教的冥寒掌,怎麼可能活到現在,無論你的內功有多深厚,也不可能活五年,除非,你以毒攻毒。」
虞歌淡淡答道「我的確是用以毒攻毒的辦法續命。」
「可是這樣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的,你發病的次數會越來越頻繁,需要的藥量也會隨之增多,萬一,哪一次你沒有在體內調整好而引發所有毒素攻上心髒,你就」秋念不忍再說下去。
「我知道,曾經有人用過這樣的方法,他活了五年,所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虞歌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你不能死,你死了雪言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她把你看的很重?」秋念已經急的不行了。
「那你有辦法嗎!?」虞歌突然激動起來「我被人當了五年的妖怪,我也很難受。雪言,她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看待,我也不想離開她!」
竹林里飛出一陣鳥後,玄天峰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我沒有辦法。」秋念第一次說出對自己醫術不自信的話「不過,我可以幫你續命,我有把握讓你再活兩年,至于兩年之後」
「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了,謝謝你。」虞歌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