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言提著食盒走在竹林里,偶爾打個呵欠,偶爾揉揉眼楮。雖然為了給虞歌煲湯一夜沒睡,但是只要一想到虞歌喝湯的樣子,慕雪言就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虞哥哥願意為了我進宮吹簫,他一定付出了很多。
虞歌正坐在湖邊運氣,感覺到有人來,便站起身。慕雪言淺笑盈盈地走到虞歌面前,將食盒打開,頓時香氣四溢「虞哥哥,這是我給你煲的大骨湯,是湯仙子親手教我的,你喝喝看,味道應該還不錯。」
虞歌瞥了一眼慕雪言身後的竹林,拿起湯匙喝了一口,露出微笑「很好喝,不過,煲大骨湯需要很長時間,你煲了多久?」虞歌心疼地看著慕雪言疲憊的雙眼。
慕雪言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我已經煲好了的,可是出了點小意外,所以我又煲了一次」
「所以,你一夜沒睡?」虞歌更加心疼慕雪言了。
「嗯,不過沒關系的,第二次的湯比第一次的湯還要好喝!」慕雪言忍不住捂住嘴偷偷打呵欠。
虞歌說「你要不要先進去睡會兒?」
慕雪言揉著眼楮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好,虞哥哥你不要叫醒我喲,我要睡到天昏地暗的!還要,大骨湯要趁熱喝才好喝,虞哥哥要快點把它喝完哦,啊---」慕雪言打著呵欠走進竹屋躺在床上睡著了。
虞歌放下湯匙,雙手放在身後,面無表情「出來吧。」
一個黑衣男子從竹林里走出來,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俊美非凡的臉龐,黃金的身材比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整個人只能用完美來形容。北律承逸靜靜地走到虞歌面前,與虞歌對視。
玄天峰的圓湖旁立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竹風吹過,白發向前飛舞欲遮住仙人的視線似的,可冰冷的雙眸一如既往看著來人;黑發落在身後更顯得此人宛如天人般俊美,原本明亮的雙眸逐漸黯淡,帝王霸氣也漸漸消弱,一種哀傷圍住了黑衣男子。
突然,北律承逸跪在虞歌面前「師兄,對不起!」
虞歌將北律承逸扶起來「你不必向我道歉,這是命中注定的。」
北律承逸看著虞歌飄逸的白色長發和沒有血色的臉,心中早已被愧疚填滿。如果五年前我去了斷崖,會不會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虞歌坐在湖旁盛了一碗湯遞與北律承逸,北律承逸坐下來細細品著慕雪言親手煲的湯,和虞歌一起陷入昔日的回憶。
十二歲的北律承逸無視侍衛的勸說獨自一人來到斷崖,听說斷崖上有很多獸類,他不信,一定要親自看看。一個人拿著劍在樹林中行走,突然傳來一聲虎嘯,北律承逸戒備地看著樹林深處,突然躥出一只老虎,北律承逸本能地閃身躲過,老虎再次撲來,打掉了劍。就在北律承逸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個白衣少年背著竹筐神速地從樹林中跳出來撿起地上的劍刺向老虎,救了北律承逸。少年俊秀非凡,身手敏捷,只是神色冰冷,將劍扔給北律承逸後,又靜靜地走進樹林。北律承逸拿著劍跟在少年身後,少年面無表情地在山上采藥,就這樣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黃昏時刻,少年坐在斷崖邊上,拿出竹簫閉上眼輕輕吹奏,腳下是飄渺的雲霧,雲霧下是萬丈深淵。北律承逸站在遠處輕輕說「你可以教我武功嗎?」見過了少年的身手,北律承逸覺得宮廷武師的武功實在是太差了。少年站起身,背著竹筐走進樹林,北律承逸只好繼續跟著。夜晚,少年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進了竹屋,竹屋內不斷傳出謾罵和東西破碎的聲音。北律承逸站在屋外的空地上緊張地看著屋內的人影,少年和男人一直在打斗,少年不斷倒下又爬起來繼續出招。最終,男人停住手背過身,少年向男人作揖後拿了一點東西走出竹屋。少年白衣破損,血染衣襟,嘴角還有血跡,面無表情地遞給北律承逸兩個饅頭「我是虞歌,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弟了。」北律承逸接過饅頭「我是北律承逸,師兄好!」虞歌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坐在北律承逸身旁運氣療傷。
後來,北律承逸才知道師父是冥教左使洛非,冥教與朝廷為敵,而師父與冥教和朝廷都為敵,自己又是北鉞二皇子,所以師父對虞歌提了一個要求︰你若想我受他為徒,就讓師父敗你半招。當時的虞歌武功不及洛非的一半,卻拼死讓師父敗了一招,所以師父才會收自己為徒。
以後,北律承逸發現虞歌經常是冰冷的,也不喜歡說話,但是很細心,經常在暗中幫助自己。兩個人便經常在斷崖習武,虞歌也會在空閑時間教北律承逸吹簫。北律承逸一直都把虞歌當做自己的榜樣,可虞歌的武功總是在自己之上,所以北律承逸也非常刻苦地想要追上虞歌的腳步,可現實總是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