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北律承逸帶慕雪言回了寢宮,臉上是遮不住的擔憂,慕雪言卻還沉浸在歡喜中,北律承逸突然抓住她的手「雪言,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慕雪言微笑著「說呀!」「師兄活不過今晚。」「什麼!」慕雪言的眼楮不可置信的睜大。「師兄中了毒,他不讓我告訴你他的情況,現在他就要死了,你」慕雪言拉著北律承逸的手跑向宮外,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你還等什麼,快帶我去呀,虞哥哥就要死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快用輕功帶我去呀!」北律承逸抱起哭的如同淚人一樣的慕雪言飛向玄天峰。
「虞哥哥,虞哥哥,我來看你了,你在哪?」慕雪言跑進竹樓卻不見虞歌的影子,圓湖也沒有。她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便鑽進瀑布後的山洞,跑出山洞後,虞歌果然在這里。
此時天已漸明,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虞歌就像真正的仙一樣躺在光中。虞歌坐在雪地中半倚在石壁上,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全身冰冷慘白的嚇人,虞歌平時是硬用真氣使自己臉色聲音正常的,現在武功也一點點的流失了,騙不了慕雪言了。听到抽泣聲虞歌睜開眼楮,聲音滄桑沙啞「雪言,你怎麼會來?」他看了看站在洞口處的北律承逸苦笑道「師弟他還是告訴你了。」
「虞哥哥,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慕雪言眼淚汪汪的。虞歌看著她「如果我一早就告訴你,你這段時間會快樂嗎?」慕雪言蹲下來眼淚落在雪地里「我不要,我不要虞哥哥離開我,我不要」虞歌微笑「雪言,人總是要死的,我也只是順其自然。你不要哭了,對寶寶不好。」慕雪言听到這話眼淚流的更凶了,怎麼止也止不住。虞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
好久慕雪言才止住哭聲看向虞歌,虞歌自從上次狩獵遇襲便沒了斗篷,現在躺在雪地里身體很是單薄,讓慕雪言看的心痛。她坐在虞歌身旁「虞哥哥,你永遠都是我最崇拜的人。」虞歌不禁想起了以往的事,雪言總是喜歡黏著他,寸步不離的,好像自己是她的保護神一樣。
虞歌從袖子里拿出玉簫遞給慕雪言「雪言,你交給承逸吧,讓這玉簫陪葬,我舍不得。」「好。」慕雪言接過玉簫「虞哥哥,你相信人有來世嗎?」「來世?不信。」虞歌微笑搖頭,不過,他真的很希望有來世。慕雪言急了「有的,有的,虞哥哥,你如果有來世,你想做什麼?」「我想」虞歌瞥了一眼北律承逸,北律承逸趕緊背過身,虞歌繼續說道「我想做雪言的虞哥哥,永遠的虞哥哥。」不知道為什麼,當說出這句話時,虞歌哭了,心痛的受不了。慕雪言也哭了「虞哥哥,你永遠是我的虞哥哥」
就在這時,虞歌看到了一束紅光,仔細一看竟然是穿著嫁衣的慕雪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只看見慕雪言站在竹樓的台階上含羞問道「虞哥哥,我好看嗎?」虞歌答道「好看。」身旁正在哭泣的慕雪言由于過于傷心而沒有發現虞歌的異常。台階上慕雪言又伸出手含羞問道「那,你願不願意娶我呢?」虞歌微笑道「願意。」便伸出手去牽慕雪言,就在兩只手踫到的一瞬間,虞歌流下眼淚微笑著閉上了眼楮倒在慕雪言的肩膀上。
慕雪言呆住了,她看見虞歌已經停止了呼吸失控地抱著他大哭起來「虞哥哥,不要呀,不要呀,虞哥哥」
很久之後,慕雪言哭累了,北律承逸走過來抱起虞歌走出山洞來到竹林,秋念和洛陽早已準備好了,他們都看了過來。慕雪言一路上只是握著玉簫定定地看著虞歌仰著的頭如同沒有靈魂的空殼一般跟著北律承逸,虞歌白色的長發垂在一旁,還是如同仙人一樣月兌俗。
北律承逸不時轉過頭看向慕雪言怕她摔倒,很幸運,這一路很安全。北律承逸把虞歌放進棺木,慕雪言還是沒有表情只是呆呆地看著虞歌的臉。秋念拉上棺蓋,隨著動作的進行,虞歌漸漸看不見了,直到棺蓋完全蓋上,慕雪言身體一震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癱倒在地上,暈倒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北律承逸焦慮的神情,她看見北律承逸呼喊著她的名字跑過來,然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