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家阿姨此時正用力拉著王玉蘭。闞叔則坐在椅子上面色痛苦,一手撐著腰,一手揉搓著小腿,額頭上一片青紫色!比起王玉貞周身的狼狽與髒亂,她除了那平時一絲不苟的盤在頭上的發現時散落在腰間,看上去就整潔多了!
「你說誰不要臉?誰不要臉?我看誰都比你要臉!勾、引人家老公的本事,不是你最擅長的嗎?你那個寶貝齊雲夢更是青出于藍!別以為你們暗地里的骯髒想法和手段過了這麼久就沒人知道了!都愛勾、引自家的妹夫,你們真的不愧是母女兩!下作的招式都一模一樣!你還大言不慚的說別人!」
「你勾、引老柳不成,還反過來到處潑我們的髒水!沒有一點羞愧內疚之心就算了,反正你這種沒臉沒皮沒良心的人也沒這種美德!居然讓你女兒把注意打到余世南的身上!是,他沒老柳那麼意志堅定,忠貞不移,但是他余世南最後和你家齊雲夢結婚了嗎?你們的戶籍又成了城里人了嗎?一個戶口而已啊,就做了這麼多不要臉的事,那你現在看似衣食無憂的生活背後,又有多少令人惡心的行徑?」
「你就是成了這個城市里的人,也是一個內心比臭水溝還讓人惡心的人渣,永遠都高雅不了!你就活生生的侮辱了那張人皮!」
听著王玉貞如同那只肆意撕咬無辜幼童發狂的藏獒,不,她還沒那麼品種高貴,頂多就是一只攜帶狂犬病菌的雜交草狗般狂吠亂咬,若不是闞家的緊緊用力的拉著,王玉蘭恨不得再給她幾個大耳刮子,打掉她不知哪里來的囂張氣焰!
「就你這種忘恩負義不知圖報的白眼狼,胡攪蠻纏,顛倒是非,到處亂咬人的瘋狗,就該被人好好收拾收拾,緊緊皮!」
米拉見老媽只差沒走到王玉貞的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听著老媽痛罵的話里無數的信息量,米拉定定的站在那里沒有上前去勸慰。她想起幼時齊雲夢對于自己的城市戶籍直接而明顯的話。
「看著某小區,某單元這個地址真的讓人羨慕嫉妒,感覺都高人一等!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有一個城市戶口,而不再是那個人跡罕至,與世隔絕的偏遠大山溝里的農村戶口,上面寫著某村某大隊的農村人!」
那時的米拉不會想的太遠,只是以為她無法接受學校里的同學取笑她是個滿山里上跑,被太陽灼曬成黑紅色的皮膚的野丫頭,黑土妞!但是在她看來那是健康的,陽光的,包含各種童趣的生活。
可是現在才知道,她那時的目標,體現的不是她的野心,而是自卑。一個人的價值不應該靠在她所在的城市有多繁榮發達為自己貼金,那樣得到的只是別人虛假的奉承,和暗笑。
或者能一時驕傲的對著大山里沒出過山的人炫耀一番,「看,我是城里人了!我現在就是比你們嬌貴!」可是盲目的炫耀後呢,你還是你,還是他們眼中土生土長的山里的人,更並沒有真正的高雅嬌貴多少,只是多了些听著讓人覺得拗口又做作的城市腔調,少了簡單純粹干淨的秉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