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添香 005:什麼對策

作者 ︰ 琉灕果兒

「墨辰,墨辰!」聲音未落,身影已至,墨煙是個會功夫的,是顧寧顏的娘從娘家帶過來的丫頭,除了錦瀾院的人,再無她人知道。

墨辰放下手中的鏟子,站起身來,揉了揉柳枝兒般的細腰,懶洋洋的說道︰「怎麼啦,瞧把你急的!」

墨煙努力淡定,還是氣憤憤的表情,哼唧著說道︰「那臭不要臉的宋氏和飲下毒辣的二庶小姐,正跟老爺哭訴,竟想要大小姐的花鋪子。」

听她說完,墨辰臉色沉了下來,花鋪子一直是顧寧顏視若生命般的東西,因為那是她母親的最愛,亦是她的最愛,所以即便它每年都不斷的虧損,顧寧顏也從未想過要關掉她。

墨辰敢打賭,即便是寧遠侯的親事再好,若是讓她用花鋪子來交換,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什麼權力地位在顧寧顏里都不如那鋪子里的一片花瓣。

「別急,我們走吧。」說罷,便拉著墨煙向錦瀾院奔去,墨煙笑,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輕功這麼好,偏得不會一點點的武功,你師父到底在圖什麼?」

墨辰不語,因為她不知道,她失去記憶之後,自身所擁有的能力並未喪失,而輕功她上輩子卻是不會的,那必定是這一世學的,跟誰學的,還學了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清楚的是,墨煙為她把過脈,斷定她除了輕功一竅不通,所以也只能嚇唬嚇唬外行人罷了。

墨辰並不在意這些,她的思緒里除了想要探索那一片空白的記憶,便是她的一片花圃,那便是她的全部。

到了錦瀾院的時候,院門緊閉,但還能听到顧寧顏不斷的叫罵聲,墨陽的傷還沒好,卻也躺不住了,被墨月扶著站在屋子里的一旁,根本不敢勸阻。

墨辰進屋的時候,一個如玉般光潔瑩潤的骨瓷杯正摔在她的腳下,若不是她速度快,腳踝上細女敕的肌膚定會被崩出一道血口子來。

顧寧顏雙目赤紅,胸膛不住起伏,緊緊的抓著那套花梨木的家具,三雙眼楮緊緊盯著那圓木方桌,其上刻著二龍戲珠的花紋,絲絲入扣,那桌子極重,三人心中都在計算顧寧顏的力氣到底夠不夠大,那桌子真的很貴……

試了兩次,果然沒掀動,三人齊齊嘆了口氣,顧寧顏累了,坐在一邊,沒一會兒,竟紅了眼眶。

「大小姐」墨陽臉色依舊蒼白,在墨月的攙扶下一步一抖的向顧寧顏走了過去,顧寧顏嘆了口氣,取了軟墊子放在凳子上,才讓墨陽坐了。

墨陽拉過顧寧顏的手道︰「大小姐,夫人去的時候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當時我太小,不懂,可是現在我想夫人的意思定是要事事以你自己為重,萬萬不要為了外物而委屈了自己。」

「大小姐!」墨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抹臉,不一會便變成了個大花貓,顧寧顏本來煩悶的心情倒也順暢了許多。

墨辰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大小姐,我有辦法,你要不要暫時停一下哀怨,難過,傷心,听我說話。」

這句話說的極快,是墨辰最快的語速,她怕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點空隙再被哭聲填滿。

顧寧顏嗖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你有辦法,你不早說?」

「你給過我機會說話嗎?你們主僕三人一個發潑一個安慰,一個嚎啕大哭。」

顧寧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嘻嘻一笑,說道︰「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了。」說著,還淺淺的鞠了一躬。一張小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顧寧顏就是這般直性子,這種性子,若是遇上了個真心疼惜她的人,定會幸福美滿,一世無憂,只期盼她有這個福分吧。

「坐,墨辰給四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關了門,吩咐二等丫頭守好院門,才坐下說道︰「按我說的做,我可以擔保你不僅可以保住你的花鋪子,還會你顧大小姐和婉心花鋪名滿天下。宋氏和顧寧依再也無法打它的主意,就算想,也沒那個實力。」

顧寧顏的眼楮亮了起來,充滿了無限的希冀,婉心花鋪,婉兒是她母親的閨名兒,那鋪子是她母親的心血,便是顧寧顏的生命。

墨陽和墨煙一直很信任墨辰,自從她來了以後,一些本該發生的沖突和矛盾常常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彌于無形,那些影像到錦瀾院的,成為她們的阻礙的也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完全向著反方向發展。

她們覺得這個女孩子身上有一種魔力,一種通透的魔力,看的通透,做的通透,人,亦通透。

墨月依舊迷糊,她什麼都沒听懂,但是大小姐笑了,墨陽墨煙笑了,她就笑了。她一直這般,那是屬于她的自在。

接下來的幾天里,墨辰幾乎天天早出晚歸,而婉心花鋪後方的花園被嚴密的保護起來。第一天的夜班三更,所有的花都被拔出去了,第二天的夜半三更,所有的泥土都被換掉了。第三天的夜半三更……

這幾天墨辰忙暈了……

這幾天顧寧顏急瘦了……

這幾天宋氏母女氣蒙了……

這幾天顧湛一直捉模著怎麼跟大女兒開口,偏偏大女兒病了,臥床休息,幾天功夫,就消瘦下來,他只得將此事暫時壓下……

這天清晨,墨辰剛要回到顧府,便被墨煙一個影子帶離的老遠,顧寧顏已經在那里等她了,她放心不下,她這麼多天除了裝病,根本什麼都沒做。

「墨辰,告訴我你在干什麼,我不能再這樣一無所知下去了。」顧寧顏很嚴肅,凡是涉及到親情,涉及到她過世的母親,涉及到疼愛她的父親的事情,她都會收斂了所有的脾氣,變得冷靜,隱忍,聰慧。

墨辰輕笑,笑容里帶著疲憊。「走吧,也是時候給你看看我的成果了。」

說著墨煙帶著顧寧顏,墨辰帶路,三人一路向著城西婉心花鋪奔去。

清晨的濕氣未散,未盡的月光映射在潮濕的青石板路上,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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