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成績報告單一下來,全班一陣唏噓,尤其是徐凝菲,更是按捺不住氣急敗壞地跑來質問我︰「林小墨,你不是說你沒參加語文考試嗎?那怎麼還會是我們班的第一名,而且語文成績竟然還是我們班最高的。」
我不卑不亢地收拾好課本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你問我那時我還真沒考呢,可是後來我還是擠出時間,跟語文老師協商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你後面去找老師補上了考試?」她滿臉的疑問好像一把把沖向我的刀,刺得我眼楮難受,心也難受。
強忍著即將噴發的憤怒,我點了點頭。我很好奇,一個人究竟臉皮要厚道什麼程度才能達到做壞事未遂還理直氣壯來詢問別人為何不中招的境界。
徐凝菲咬著唇看著我,臉一會兒紅,一會白,最終摔門而去。
那一聲重重的敲門聲,像是晴天里的一個霹靂,震得我的心久久發顫。
直到木非走進來,我的心情才好轉了。他故作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墨墨,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我還盼望著這次要你沒達到班主任期望的分數,看看他會怎麼修理我們的,結果你還來了個妙手回春,讓我的計劃泡湯了。」
我用手撥了撥額前的留海,眼楮里泛著明亮而狡黠地光︰「是不是很佩服我啊!」
他輕輕彈了彈我的額頭,笑而不語,明亮的眸子像是深夜星空里最閃亮的星星,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他的「言不由衷」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以他的脾氣,如果他不想干了,直接一甩筆就「水到渠成」了,又何必要我缺考。
木非,謝謝你,願意一路陪著我。
辛苦考試後唯一的福利便是可以小小的休息上兩天。
走到家門口時,我特意留心了一下郵箱,沒有郵件在那兒。
前腳才進門,老爸老媽後腳也跟了進來,原本以為看到的會是老媽一臉的意氣風發,結果闖進眼簾的卻是老媽綠得可以當作調料的臉和老爸一臉不知名的沮喪。
我的好心情頓時也被污染了,看樣子,自己這和事佬當得相當不成功。
手里的行李還沒有放下,李雲清就急著向我陳述林之恆的種種「罪行」。
「每次吃飯的時間都到了,他都窩在房間里,催促好幾次才出來。」
「離開酒店的時候,他雙手插在褲袋里,不打算幫忙就算了,還像只催命鬼一樣。」
「他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就只會粘在床上,要我準備好水、藥送到他嘴邊,只差給他喂下去了。」
……
我耐心地听完了李雲清所有咬牙切齒的抱怨,看看火氣被激起燃得正旺的她,再看看「悶聲大發財」的老爸,忽然悲從中來,遇上這樣的父母,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