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江禾望著眼前這個被女乃油蒙蔽看不出喜怒哀樂的大漢,怎麼就這麼巧,他是HD集團的人,她這豈不是在為自己樹敵,在為自己挖坑造墳?
大眼男跨到她面前,氣勢洶洶地逼視,問著小眼男︰「哥們兒,用不用我替你收拾這娘們兒?」
江禾懷有一絲忐忑和愧疚正準備化干戈為玉帛的當口兒,听完大眼男對自己的稱呼後真真的是怒由心生。要知道策劃部結了婚的少婦西西都十分介意「娘們」這一帶有「人老色衰絮絮叨叨」諷刺意味的稱謂,更何況她江禾一黃花大姑娘呢?溫詮與池早顯然也受到了刺激,但老實的池早只有紅眼圈揉眼楮甘受委屈的份兒,一直很爺們兒的溫詮雙手抱臂笑里藏刀︰「你用什麼牌子的牙膏?」
大眼男一愣,茫然地說道︰「佳潔士,怎麼了?」
溫詮叱鼻一笑︰「我建議你以後用六必治。特針對牙齦上火啊內分泌失調引起的口臭!」
看客們一陣爆笑,江禾偷覷花美男,他也樂得直咧嘴,扯過大眼男擺手笑道︰「算了,你丫看不出咱倆就是出門沒查黃歷撞到槍口的替罪羔羊嗎?」說罷走到相棋的餐桌前抽了幾張紙擦著臉,對他說︰「兄弟,一看你這前任啊就是性情中人,要說這金風玉露一相逢的良辰美景她為你送祝福,轉過身去你倆都得哭天搶地。這叫什麼?這就叫真性情!」
「我可受不起她的真性情!」相棋正眼都不肯瞧江禾一眼毫不憐惜地損道︰「真性情的結果就是,到了三十歲還嫁不出去!」
大眼男做出一副驚愕的表情,大眼楮光芒四射地打量了江禾和溫詮、池早一番,煞有介事地對花美男說︰「哥們,咱今天是開了眼界了。原來這三位就是傳說中的剩女,還是必勝客級的。更可笑的是,」他樂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個必勝客到五星級酒店共度七夕!哈哈哈!該、該不是從背背山來的吧?」
花美男小眼一眯咬著牙讓自己笑得盡量含蓄,嘴里不停地說︰「罪過,罪過!卜安生你真是不安生。要憐香惜玉懂嗎?」
「我憐你妹啊!」卜安生手指一戳花美男的腦門佯怒道︰「你丫埋汰我是不?我一風華正勁的小伙兒怎麼能憐一幫老黃瓜刷綠漆的必勝客啊?」
「等等!」花美男打斷他的話,擠眉弄眼道︰「你甭咬文嚼字楞裝文化人,這老黃瓜刷綠漆怎麼講?」
卜安生嘿嘿一陣奸笑,用快意恩仇的眼神瞅著溫詮,一字一頓︰「老黃瓜刷綠漆——裝女敕!」
人群里又是一陣爆笑,江禾不敢回頭,去看這群人嘲笑與憐憫雜揉的目光。她看著這兩個掛著HD集團工作牌唱雙簧的男人,握緊拳頭掐著手指拼命忍耐,告訴自己︰就算是自掘墳墓,姐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兩位笑得那可是人不輕狂枉少年,池早的一聲嚎哭嚇得兩人將笑生生憋了回去。
「剩女得罪社會了嗎?剩女得罪你了嗎?」池早邊哭邊推搡著卜安生︰「是我們想剩的嗎?我們有罪嗎?我們擾亂社會和諧了還是破壞計劃生育了?」
「你們破壞家庭和睦了!」卜安生眉飛色舞︰「並且就你這張人鬼情未了才造就的臉都能代替狼嚇唬孩子了!」
池早被他這麼當眾羞辱沒有哭得慘不忍睹,她長得丑她知道,人鬼情未了又怎麼了?她是一個從來不在意容顏的樂觀女青年!
花美男一巴掌拍向卜安生的頭,發出悶響︰「閉嘴!看著沒?哭了,哥們最怕的就是女人淚水泛濫!」
說罷他抽過紙巾小心翼翼遞到江禾面前︰「您不是也要哭吧?千萬別!」
江禾挑挑眉微微一笑扯過他的工作牌︰「HD集團的,很牛啊!」
兩人的臉上登時涌上自信與自豪,腰板板得倍兒直,笑眯眯地點頭,眼神里射出的優越感狠不得蔽掉整個大廳的光輝。
江筆故作憂慮的嘆口氣,瞅瞅兩人嘖嘖道︰「我真懷疑就你們兩位這素質怎麼可能進入HD集團,答案只有一個︰皇親國戚!」
花美男臉刷的一白,猶如掛上了一層秋霜。
卜安生倒是眉飛色舞,大有要感謝江禾給他自爆家門臭顯擺的機會,沖她一豎拇指︰「聰明!我大爺是HD集團法律顧問!那家伙,老厲害了。咱曲和市十大金牌律師~」
花美男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淡定!」
「你大爺!」江禾重重地吐出這三個字︰「是你二大爺?」
「你怎麼知道?」卜安生驚喜地瞪著大眼,真是天真無邪。
眾人哈哈大笑,連唐豆都笑得揉著肚子瞅著相棋,指著江禾︰「你說得沒錯,這江禾說話夠尖酸夠犀利!」
卜安生被笑傻了,花美男忍笑提醒道︰「你大爺,罵、罵你呢!」
「我看就你還、還漂亮點,你怎麼罵人呢?」卜安生指著我氣道︰「潑婦,標準的潑婦!我跟你說,雖然部隊首長教育我好男不跟女斗,但他還說了,對待敵人絕不手軟!你信不信我敢抽你?」
「我當然信了!」江禾擺出無畏的樣子。
卜安生作勢揚揚手,又被花美男攔下︰「你真出門忘吃藥了是不是?鬧過了啊!」
溫詮上來揚手一巴掌打在卜安生臉上,笑道︰「你們首長有沒有告訴過你,耳光是治療精神病發作的最快方法?」
卜安生被打得一蒙,反應回來後勁勁的要還擊,被花美男死死抱住。
「別鬧了,劉隊打電話了,要咱趕緊下樓開車把客人送回去。」
他推搡著卜安生撥開人群往外走,一邊戀戀不舍著各個桌上的美味大餐,心疼地直說︰「白瞎我這288的自助工作餐了!」
江禾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劉隊?開車?司機班的?哼哼。她一陣冷笑。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