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楊梅失眠了,即使她很想安然入睡,可是種種她不願設想的關于二哥的恐怖結局總是在她即將昏昏欲睡之際,悄悄的浸入她的腦海,于是,便會被驚醒,由于恐懼,讓她額頭流滿了汗水。
等到陽光滿窗前的時候,楊梅感覺非常的疲憊。她無情打彩的起了床,簡單的梳洗一番,背起包,向公司走去。在離開公司的這段時間里,楊梅偶然間也會想起沈威,不知道這個曾經企圖自殺的同事,是否已經從逆境中走了出來。
走進辦公室的瞬間,辦公室的同事們從驚訝到驚呼,紛紛起身,涌到楊梅的身邊,孫姐和劉悅二人,更是緊緊拉住楊梅的衣袖,不停的詢問著楊梅的病情,楊梅一邊面露微笑的和她們應答,一邊用眼神在人群中尋找張炳芳。果然,在人群的外圍,張炳芳手足無措的尷尬的站在自己的辦公桌旁。「張經理,你好呀。」楊梅大方的主動伸出右手,向張炳芳走了過去。「你好,楊梅,歡迎你痊愈歸來。」張炳芳只得伸出手握住了楊梅遞出的手。「謝謝同事們的關心,我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那就好,那就好!一切都已經逢凶化吉了。」張炳芳皮笑肉不笑的應對著。「不知道,沈威的病情如何?」楊梅關切的繼續詢問道。「听說,已經大為好轉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沈副市長有過指示,不讓輕易去打擾沈威的治療進程,所以,自從你走後,我們也一直也沒有派人過去探望,不過,听說,沈威已經從醫院出院了,現在轉到了北戴河的療養院去靜養,我最近工作比較忙,也一直沒有過去探望。」「哦!我明白了。」楊梅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張經理,你看能否安排一下車子,咱們明天去北戴河療養院去探望一下沈威,你看可以嗎。」「當然可以!」張炳芳听著楊梅的建議,只是頻頻的點頭,「我馬上去和沈威所住的療養院聯系一下,明天公司派車,送咱倆去療養院探望沈威。」
第二天的清晨,公司派出一台桑塔納轎車送楊梅和張炳芳去往北戴河的外交部療養院探望沈威。
此時已經臨近深秋,車子在寬闊的公路上飛馳而過,引得兩旁的落葉隨風卷起,在空中飛舞,未曾飄落的樹葉也孤單的靠在樹枝上,任憑秋風的吹打,只是不停在秋風中微微的顫動。葉的顏色也顯露出淺淺的黃色。坐在副駕的張炳芳,時不時的回頭,有意無意的和楊梅閑聊著,楊梅從內心中十分反感這個衣冠禽獸,因此,只是失神的望著窗外的秋色,並不理會張炳芳的殷勤。張炳芳體會到了楊梅的冷漠,也就不再言語。
臨近中午,楊梅和張炳芳來到了沈威所住的外交部位于北戴河的賓館。賓館的兩座白樓掩映在一片翠綠的亞熱帶植物中,站在庭院的中心,向遠處眺望,可以看到不遠處,淺灰色的沙灘和蔚藍的大海,秋風裹挾著海風吹到臉上,使人感受到陣陣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