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爺的笨王妃 第二十五章 王妃立威

作者 ︰ 朱閣無眠

回門的當晚,楚浩燁依舊是在書房睡下,林夕顏听依雲說,在嫁過來之前楚浩燁便是常常睡在書房的。

到了該入睡的時候,林夕顏卻覺得有些餓了,她本是不想麻煩下人的,可雨桐卻怕她餓著肚子入睡會睡不安穩,便讓依雪去廚房拿碗蓮子羹過來,不想依雪卻嘟著嘴推說太晚了,想是廚娘都入睡了。

雨桐不由的有些不悅,瞪著依雪說道︰「若睡下了就叫起來,王妃想吃碗夜宵還有什麼難的。」

依雪拉著臉說道︰「我也是個下人,哪有臉面去支使別人,若是叫不起來,倒叫人沒臉!」

林夕顏本是要說不想吃了,就這樣睡下,可一听依雪這話分明是在嗆著雨桐,不覺有些不悅。

雨桐怕林夕顏生氣,就搶先訓斥到︰「當下人的就是要為主子著想,主子還餓著,你倒先想著自己有臉沒臉!便是廚娘,听說王妃要吃東西還不忙著起來,還有膽子推三阻四不成!」

依雪听她訓斥心里雖是不服氣,但鼓了鼓嘴卻也反駁不出來,便不情不願的去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依雪便端著一盅蓮子羹回來,雨桐接過來,用小勺子輕輕的攪著好讓羹涼的快些。

本來依雪端了羹進來,林夕顏就可以讓她下去了,但因為她剛才嗆了雨桐,便讓林夕顏要給她些臉子看。

林夕顏坐在桌旁慢慢的吃著羹,雨桐在旁邊伺候著,依雪站在那里,林夕顏沒發話她也不敢下去。

等林夕顏吃完了,雨桐便在溫水里絞了帕子讓她擦臉,又端了溫水讓她漱口。林夕顏將口里的水吐在雨桐端著的盂里,方才挑著眉看著紅著臉杵在門口的依雪,不緊不慢的話語里帶著明顯的冷意︰「雨桐是我的陪嫁丫頭,那在這府里便是高人一等,方才你站了這麼半天,該怎麼伺候主子也該看清楚了吧?若是沒看清楚學不會,但就不要杵在房里伺候,還是到大廚房打打雜役的好!」

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侍女即清閑又體面,比一般的下人都是高出一等的,哪像廚房的雜役,干的是粗活還永無出頭之日,依雪當然明白這點,忙跪倒在地︰「奴婢錯了,請王妃饒恕。」

林夕顏換了個姿勢,只低了頭擺弄手上的鐲子,連看也不看依雪。

那依雪倒也不是笨人,忙轉過頭懇求的望著雨桐說道︰「雨桐姐姐,是依雪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依雪一定跟您學著好好侍候王妃。」

雨桐知道林夕顏這是給她作臉,便一面幫林夕顏卸下頭上的簪子,一面輕輕的說了一聲「王妃」。

林夕顏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說道︰「下去吧!」依雪忙從地上站起來,行了禮低頭退了出去。

林夕顏也上了床,雨桐幫她蓋好被子,又檢查了門窗,才端了燈盞下去了。

次日,林夕顏吃了早飯,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字便無事可做了,這個時代女子的消遣方法不過是繡繡花、彈彈琴、聊聊天罷了,這幾樣林夕顏要麼不擅長,要麼不感興趣。出嫁之前,林夕顏因為心里擔憂,再加上平時去林墨卿那借些書看,倒也沒覺得太無聊,可近日她的心態已放平,又沒有書可讀,倒覺得十分憋悶。

想來想去,林夕顏想起在《蘇東坡傳》中看到,蘇東坡謫居海南時無事可做,島上又找不到好墨,正趕上制墨家潘衡來訪,因為島上物資缺乏,兩人就燒松脂制煙灰、混合牛皮膠做墨。雖然兩人做的非常不成功,但林夕顏卻來了興致想要試一試。

林夕顏一向想一出是一出,這就讓青兒去向後廚的管事多要些松脂和牛皮膠,再要一個帶蓋鐵鍋。青兒雖不知林夕顏要做什麼,但也听話的去了。

本沒有多遠的路,可大約過了兩刻鐘青兒還沒回來,林夕顏想起昨天依雪的事,擔心因為自己不得昊王的寵,連帶青兒受欺負,就帶著雨桐向大廚房迎去。

離大廚房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林夕顏就見廚房的門口圍著一堆人,隱隱約約的傳來哭聲。

林夕顏快走了幾步來到人群的外側,只見人群的中間一個四十多歲的管事模樣的婆子正在罵人,一個穿著綠衫侍女被兩邊的侍女按住,那婦人邊罵邊不時的給那被按著的侍女一個耳光,那被打的哭著的可不正是青兒!

「住手!」林夕顏一聲怒喝,讓這群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雨桐沖過去推開兩邊的侍女把青兒扶到林夕顏身邊。

「怎麼回事?」林夕顏沉著臉問道。

那管事婆子搶先說道︰「這侍女又是要松脂又是要鐵鍋,我雖是管事,可也只管著廚房,可沒這麼大的權力給東給西!」

「誰給你的膽子,和王妃說話就敢自稱‘我’?」雨桐指著那婆子怒喝道。

「青兒你說。」林夕顏溫和的看著青兒,青兒頭發披散著,臉頰紅腫,衣服也滿是褶皺。

「王妃,」青兒抽泣著說道,「奴婢奉您的命令來要東西,這、這管事不但不給還冷嘲熱諷,奴婢嘴笨,說、說不過她,可也氣惱她對王妃不敬,就訓了她兩句,她、她便打罵奴婢。」

「去請李總管。」林夕顏對雨桐吩咐道。

「是。」雨桐答應了便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時就帶了李福來。

李福給林夕顏見了禮,便問道︰王妃有和吩咐?」又看著這一群人疑惑的說,「這是?」

「青兒,你對李總管說說經過。」

「是。」這時青兒已止住了哭聲,把事情經過又和李福說了一遍。

「你胡說,分明是王妃偏袒她的陪嫁丫頭,難道我們這管事還要听她個丫頭吩咐?」那管事婆子破著嗓子喊道。

「李總管,我雖是剛剛嫁過來,對王府的規矩還不熟悉,但還是有些奇怪,這昊王府之內王妃打發侍女卻支使不動個管事,難道這王府的規矩是王妃若有需要,還要自己來問管事要?還有,這王府的下人應是極有規矩的,怎麼敢有下人當著王妃的面以‘我’自稱?還當著本王妃的面大呼小叫?本王妃年紀輕,到要向李管家請教請教!」

李福听著林夕顏這不軟不硬的話,知道這昊王妃卻不是個好惹的主,而且這話里話外是說自己這總管沒管好王府,看來今天不狠狠的懲治一下,還真過不去這關。

「王妃息怒,是老奴失職。」

「那本王妃到要請教李總管,在我昊王府,若有下人不服管教,頂撞主子,按規矩該如何懲治呢?」林夕顏倒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回王妃,輕則鞭笞三十,重則逐出府去。」

「哦,」林夕顏點了點頭,我剛入府內,到不好按重的來,可若輕了,」林夕顏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輕了到叫人以為我堂堂王妃好欺負,傳出去怕是讓人笑我昊王府沒了規矩!」

「請王妃示下。」李福知道林夕顏這是要立威,便不阻攔。

「那就折中一下吧,」林夕顏又是一副溫和的模樣,「那就鞭笞四十,罷去管事之職,林總管,你看如何?」

「遵命,來人,取鞭子。」李福命令著,便有小廝去叫了護院來。

「本王妃心軟,最見不得打人,雨桐,扶我回去,」林夕顏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其他人,說道,「在場的都看著,沒打完,誰也不許走!青兒,待打完了,你帶著我要的東西回來。」

說完,便由雨桐扶著款款的走了。

李福嘴角抽了一抽,心道︰「您這還叫心軟?這老婆子四十鞭下去,恐怕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了!」

其他人知道林夕顏這是要殺一儆百,便都站著不敢離去。

林夕顏搭著雨桐的手,走出好遠還听得見那婆子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不禁有些不忍︰「雨桐,你說,我是不是變了?我是不是心太狠了?」她本是個單純善良的人,第一次懲處了下人,心里既有不忍,又有對自已的變化的不適應。

「王妃,」雨桐開解到,「您對人向來寬厚,這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您若不來這麼一下,那以後的日子怕也難過,況且,您今天之所以重罰她,還不是心疼青兒受了委屈?您呀,最是心疼我們兩個了。」

雨桐說得不錯,林夕顏看到青兒那紅腫的小臉,都要心疼死了,她自從來到這里,就只有雨桐和青兒真心疼她,雖然她們是丫鬟,但林夕顏的心里早當她們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受了委屈,林夕顏當然不能忍著,況且就像雨桐說的,她若不趁此立威,怕是她們主僕三人以後的日子更是難過了,想到這些,林夕顏再沒了之前的愧疚之情。

兩人回到容繡院等了一會兒,青兒便帶著個廚房的侍女拿著東西回來了。林夕顏讓雨桐給了那小侍女一串錢,便帶著兩人開始研究制墨。

書房里,李福正把這件事的經過細細的向楚浩燁稟報著。

「哦?她到有些手段。」楚浩燁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不用管她,我看她還有什麼能耐?」

「王爺,王爺!」一個護院飛奔而來。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李福訓斥道。

「啟、啟稟王爺,容繡院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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