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顏听皇上命人將她押入天牢,心里才生出恐懼來,可還不等她喊冤,皇後倒是先出言阻止了︰「陛下,您是打算將此事交由誰審理呢?是刑部,還是大理寺呢?」
林夕顏一听就明白了,她那個名義上的爹林遠道正是大理寺卿,想必刑部也必然有些熟人,她若是被定下圖謀不軌的罪名,林家必然被連累,看來皇後是擔心林遠道會徇私。
皇上略一沉吟,皇後便柔聲勸道︰「不管怎麼說,夕顏到底是個王妃,不如陛下就在此審明此事吧?」
皇上看著林夕顏說道︰「也好,人髒並獲,你也無法抵賴,若是不說出實情,那只能將與你有關之人全部入獄審理,你若想活命,就趕快招出指使你的人來!」
林夕顏低頭苦笑,看來,皇後是非要在此將她屈打成招了!她想讓她招出誰來呢?是楚浩燁,還是她爹林遠道?
皇後一臉關切的看著林夕顏,說道︰「夕顏,快莫要糊涂了,若是你有個好歹,你爹娘還不哭死?快招了吧,免得你爹娘跟著你受連累。」
芳華公主插言道︰「母後莫要同情她,父皇和二哥在御書房,您和婉妃娘娘聊天,怎麼這麼巧她就偷偷模到了如玉軒?我看必是她精心策劃的!」
林夕顏眸中精光一閃,看來皇後這是要將楚浩燁拉下馬呀,她咬了咬嘴唇,心道︰也罷,何苦連累無辜之人,便跪倒在地說道︰「皇上恕罪,夕顏招了就是。」
皇後眼中掠過喜色,皇上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她接著說道︰「夕顏偷拿此圖,是為了從宮中逃出去!」
在場所有的人听到林夕顏的話,都是一臉驚詫,皇上收斂了神色說道︰「你身為王妃,為什麼要逃?繼續說!」
林夕顏便道︰「夕顏不願做昊王的妃子,只因昊王喜怒無常,夕顏又听人說他前兩任的王妃都……夕顏為了保命,便出此下策,」
皇後不甘心地說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皇宮布局圖藏在如玉軒之中呢?這有是誰告訴你的?」
林夕顏見皇後大有她不招出個人就不罷休的架勢,便恨恨的說道︰「夕顏本不知這如玉軒是禁地,也不知有什麼皇宮布局圖,本是想著皇後寢宮中必有出宮的令牌之類的,沒想到誤入了如玉軒,夕顏沒找到令牌,卻見到這被精心收著的盒子,便想這必是重要之物,若是能將它藏起來,宮中發現夕顏在皇宮走失,又不見了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想到昊王頭上,到時昊王自顧不暇,就不會再命人追捕夕顏了,可還沒等打開盒子,就被人發現了。」
皇後臉上看似鎮靜,心中卻暗道︰沒想到這丫頭倒有這樣的心計,她雖將責任全攬在身上,可卻將責任減到了最輕!擅闖禁地變成了誤入,偷盜皇宮布局圖變成了不知,而且還根本沒打開盒子看!看來,這個丫頭定要除去了,否則昊王豈不又添助力?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神色,說道︰「你可知,你這犯得也是重罪?」
林夕顏決絕地說道︰「夕顏明白,既是夕顏犯了大罪,就請皇上責罰!」
皇上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執意要離開昊王,那朕就將你貶為庶民,如何?」
林夕顏一愣,她沒想到皇上會如此決定,她雖不貪戀王妃之位,但想到如此一來,便要和楚浩燁再無瓜葛,心中卻忍不住傷感,她強忍住鼻中的酸意。說道︰「謝皇上成全,夕顏……」
林夕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話︰「父皇,兒臣有話要說!」她轉頭望去,見一身淡紫色袍子的楚浩燁正大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冷冷的掠過她的臉,卻是沒有正眼看她一下。
看著他那英俊而淒冷的臉,林夕顏心中泛起陣陣苦澀︰他是因相信了自己的話而傷心,還是怕被連累而急著和自己撇清關系?
楚浩燁行了禮,便道︰「父王,可否容兒臣與您私下說幾句話?」
皇上點了點頭,便起身走進內室,楚浩燁也跟了進去,剩下的人在大廳里各懷心事,卻是一片沉寂。
不多時,皇上和楚浩燁走了出來,皇上落座後直直的看著林夕顏的表情,問道︰「昊王妃,既然你如此不願做王妃,朕就給你一次機會,從此刻開始,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你能走出皇宮,朕就赦你無罪,並免去你王妃之位,還你自由之身,若是你不能,那便要從重處理。」
皇後臉上呈現出不悅之色,說道︰「陛下,這樣是否不妥?」
皇上手一揚,阻止道︰「朕意已決,昊王妃,你可以走了。」
林夕顏不解的看著皇上,說道︰「回皇上,夕顏沒有出宮的令牌,恐怕走不出去。」
皇上朝楚浩燁示意了一下,他便走上前,將他隨身攜帶的腰牌遞給林夕顏。
林夕顏不敢相信地看著楚浩燁,心里仿佛刺入一根針般,一抖一抖的疼痛著,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他這是要放棄自己了嗎?是呀,他一向心狠,為了自保而舍棄了她這個無足輕重的人,倒是正常的。
楚浩燁抓起她的手,將代表他身份的腰牌硬塞到她的手里,冷冷地說道︰「我看你還是快走吧,否則,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未可知!」
林夕顏看著他那俊美的容顏,想著他對她的呵護與微笑,心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眼淚,甚至對他笑了笑,拔下頭上戴的一支楚浩燁送她的一支玉簪,奮力的向地上擲去,看著那片片碎玉,又直直的瞪著他決絕地說道︰「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說罷,不再看楚浩燁一眼,向皇上施了一禮,緊緊的攥著那枚腰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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